打完电话，齐羽想再次进入系统，只是刚一进去，马上就被系统弹出来。

WTF？齐羽暗自纳闷。

没办法，齐羽洗完澡，吃点东西，躺在床上，思考着刚才为什么老金接到Mario的电话后，自己会有些许失落的情绪。

开始以为是鲁班系统的问题，但是想了一会儿，齐羽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Mario原本的计划是和自己合作，撬掉老金的这个项目，但是自己没有同意，所以Mario转而求其次，打算二包老金的活儿，虽然纸面上会少挣一些，不过Mario也说了，就是利润上一个点都没有，他一样也能挣钱。

对于Mario这种人，不管是为了一个澳洲的身份，还是为了在澳洲打工挣钱，可以抛妻弃子十几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齐羽喜欢。

让这种人挣钱，齐羽无法接受，哪怕挣的不是自己的钱。

而且，最重要的，Mario想挣的钱，恐怕不是什么好来的钱。

想到这儿，齐羽翻了一个身，睡着了。

……

……

第二天来到Ben的工地，除白蚁的工程已经结束，见到齐羽后，Ben兴冲冲的掏出一张证明，上面有除虫公司的名字、负责人以及资质号码，还有更重要，对于除白蚁的过程描述和日期。

齐羽看着证明，显得很有兴趣，甚至有些憨呼呼对Ben说：“这就是除白蚁的证明啊，我从来没见过。”

说完掏出手机，很认真的拍了张照片，用作留念。

跟Ben交谈完，扭过脸，看见Mario站在身后，表情平淡，带着点惺忪的睡眼，仿佛昨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Mario上前问：“怎么样？接着昨天的继续干？”

齐羽点点头，指着屋顶因除白蚁拆掉的gyprock板说：“先把昨天的板补上，然后继续干剩下的活。”

齐羽跟Mario说完，后面站着的老赖和朴又朴已经戴好工具兜，在兜扣上别好电动枪。

刚戴上工具兜，老赖又摘下来说：“我去放个水。”

朴又朴打趣他：“你还净说我，你看虚的是你吧。”

齐羽笑笑没说话，自己走到浴室，准备一个人钉浴室的墙板。

看着二人离开，Mario凑近朴又朴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从神情上看不去平时表现出来的、关系一般的工友。

浴室所用的墙板为了防水，是一种特殊的板材，被称为villa board。

不同于其它普通或者防火、防潮、隔音的板材，----是由石灰填制而成，villa board是由纤维和水泥粉压制而成。

所以villa board不仅沉，而且难以切断。

切割villa board分为手动和电动两种方式。

手动是用一种特殊的刀具，这种刀没有刃，只是头上有一个锐利的尖端，用这个尖端在villa board上反复刮磨，形成一道凹痕，然后用膝盖顶住凹痕，两手在上面使劲，将板拗断。

如果是电动，可以选择电动磨片或者villa board专用电动剪刀。电动磨片是一种各个工种都可以使用的万金油式的工具，成本低，缺点是切割时，灰尘太大，而且villa board由纤维构成，产生的灰尘具有致癌的作用。

villa board专用电动剪刀是最好的工具，但是这种剪刀除了剪villa board，别的什么都干不了，而且价格不菲，很多包零工的人根本不会浪费钱购置一套。

……

……

在系统要求的名为“钉板“的考试中，第一天训练的项目就是钉villa board。

齐羽已经可以对villa board的技术参数如数家珍，但是当他抬起第一张villa board的时候，还是哎哟一声，痛苦的把板仍在地上。

太沉了。

在鲁班系统的空间里，外部时间是静止的，精力是可以迅速回复的，甚至身体受到的伤害也是可以瞬间修复的。

不过，干活的痛苦确是真实的体验而且在记忆力存留的。

齐羽接触的第一张板已经是规格最轻的，二点四米长，一点二米宽，六毫米厚度。

但是这种纤维和水泥压制的板材密度大啊。

齐羽第二次尝试，才勉强把一张板抬到规定干活的地方，一个木架子已经在一片空白处搭好了。

这时系统没有感情的女声告诉齐羽需要的尺寸，宽度合适，长度需要切掉200毫米。

齐羽用尺子画好线，然后用刀拼命的割。

这时齐羽用的还是对付普通gyprock石灰板的刀。

一刀下去，只在板上留下一个不痛不痒的划痕。

在齐羽用尽全力割了七八刀之后，系统才提示可以选择villa board专用刀。

气的齐羽在系统里面直骂脏话，不知道系统理解不了还是刻意回避，齐羽的四周空荡荡的，连个回声都没有。

一连干了四个小时，齐羽终于可以熟练的使用刀具切割villa board，之后的两个小时，系统提供电动磨片作为切割的工具。

这两个小时的痛苦让齐羽刻骨难忘。

切割时，产生了大量的灰尘。灰尘吸到肺里，如同凝结的油脂，糊住了肺泡。每一次呼吸都在肺部产生拉扯般的疼痛。

虽然整个系统提供的空间巨大无比，但是产生的灰尘却被限制在一个三米宽、三米长、三米高的正方体中，这个正方体的体积大概等同于一般家庭的浴室。

两个小时过后，系统像是重启了工作环境，地上的碎屑和空气中的粉尘瞬间消失了。

同时重启的还有齐羽的肺，顿时感觉呼吸顺畅许多，不过痛苦似乎依然存留在记忆里。

……

……

齐羽工作的这间卫生间是位于客厅旁边的一间，从设计上来讲，是给客人用的，所以功能简单，只装备了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手池，整个房间两米宽，三米长，两米七高，地面和墙壁都是瓷砖。

拉来的材料里面，villa board的规格是一米二宽，三米长。

如果把板躺倒钉，两张钉完之后，是两米四高，距离天花板还差一条300毫米宽的板条。

齐羽迅速、熟练的钉完两张板，因为这两张板不需要切割，直接抬进来、钉上就可以。

完成之后，齐羽仰头看着villa board上方的边缘和天花板的距离，心想痛苦的工作来了，这下子要切割一条三米长、300毫米宽的板条。

想到这里，齐羽的肺部忍不住一阵抽动。

这帮人肯定不会有专用的villa board电动剪刀，电动磨片便宜又好用，他们一定有，但是在这个豪宅里，九成八不会被允许使用，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手动切割。

想到这里，齐羽准备询问一下Mario他们三个，有没有villa board的专用刀。

这时，从齐羽后脑勺的位置传来断断续续但急促的滴滴声，接着一个熟悉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女声传来：“鲁班系统，升级完毕。”

“卧槽。”齐羽暗暗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