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抉择
- 作者:菜鸟阿饼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1-07-26 21:57:45
- 章节字数:3720字
甘攀低下头,伸出右手缓缓地从埃莉诺的怀中,将那只白玉瓶抽了出来。
埃莉诺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毕竟瞧着埃莉诺先前欣喜若狂的模样,甘攀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得出这些丹药要是流到外界,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甘攀从怀中掏出那颗粉色钻石,眼睛也不敢去看埃莉诺,只是盯着地面,递还给她。
埃莉诺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红,她心底莫名地冒出一股恼怒,这似乎源于完美结局的泡沫被人毫不留情地戳破,却又找不到任何的的理由将这股感情发泄到对面的甘攀身上。
埃莉诺捏紧了拳头,却又缓缓松开。
是啊,甘攀并没有什么非要将如此珍贵的丹药给予她的理由。
耗费瓶子里为数不多的珍贵丹药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换作是她也不可能同意吧。
埃利诺湛蓝的眸子黯然下去。
若是甘攀将这瓶子里的丹药献给大秦皇室,以换取财富与地位,那不比赠予一个区区诺尔曼公国的小伯爵领主强太多了么?
这种连天师府都炼制不出的神奇丹药,在王公贵族们的眼中,那才真是有价无市的抢破头存在。
而埃莉诺的手里,似乎除了那颗对方看不上的“宝石”,就再也没有能拿得上谈判桌的筹码了。
难道只能用自己身体去与他交换了吗?
埃莉诺也知道,大秦人素来瞧不上外夷。无论是倭人,胡人,昆仑奴,大秦都从未给予过较高的地位。
即使是再普通的大秦使者,只要其足迹踏到海外的邦国,国王酋长们无一不是以礼相待,谄媚攀附,争相奉秦使为座上宾。
就像天师府门前的道童,在收受了她的礼物后,却依旧没有将她当回事,似乎转眼就忘记了这位胡女的委托。埃莉诺在客栈内等了好几天后,才收到了道童口头上传唤她,立即前往天师府觐见仙长的消息。
宁娶农家女,不纳胡人姬。
这似乎成为了强盛的秦王朝,这些倨傲秦人们的共识。
“我可没有那么卑贱呢!”
埃利诺死死咬着牙,无计可施的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纠结”二字形容。
可难道……自己这两年间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因为甘攀的一个念头付诸流水,惹人晒笑么?
埃利诺还记得自己在前往大秦的帆船上,为了避免或多或少的麻烦,而将自己锁在那间狭小密闭的船舱里。
那时候的她怀揣着对大秦的好奇向往,与医治父亲断臂的希望,即使是在浩渺大海上的枯寂航行生活,却也并不这么难熬。
埃利诺每天都会拿出一卷破旧的羊皮世界舆图,对比着六分仪,用指甲在舆图上移动着,以分辨着船只的方位。只要察觉到距离大秦又近了些,她都会倍加欣喜。
只是单方面的诚心似乎并不能打动丹药的主人……
甘攀望向埃利诺,眼神里流露出歉意。
自私与贪婪人人都有,而他也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市井小人物,而并非是小说中的那些圣人主角。
甘攀看得出来,这些丹药是他今后安身立命,向这个世界上层攀爬的资本。
若是有条件的话,谁又不想做江山在握的皇帝,做权倾一方的大员呢?
“抱歉,待会儿便请你收拾东西离开吧。”
甘攀忽然抱起所有的瓶罐,在埃利诺乞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进入道观。
你吃了我一颗丹药,想来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不算是白跑一趟。
甘攀安慰着自己,一遍遍地说服着自己的良心,好让自己并没有那么难受。
“明明是我的东西,我难道没有不给她的权利么,那么我现在会有一种负罪感?”
甘攀不知道的是,有股名为“野心”的欲望,正随着他逐渐了解手中这三瓶丹药的同时,疯狂地滋长着。
毕竟有谁不想成为人上人?
甘攀回到后院,关上院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
他望着墙角的几丛萧萧落叶的矮竹,一言不发。
……
侧院。
埃利诺呈一个大字,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
她很想让甘攀将白玉瓶内的丹药拿给她,但在他发现丹药的功效后,这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能性了。
埃利诺虽然并不理解“道德绑架”的含义,却也绝不会在违背别人意愿的情况下,去抢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诺尔曼公国,君主会在赠予泥土与树枝的同时,向他座下的领主们,灌输一套名为“骑士八美德”的行为准则。
又及埃利诺从小接触的家族教育,也使得心高气傲的她,不能也不会选择,做出任何有辱家族荣誉的事情。
埃利诺又不甘心就此返程。
她花光了身上大部分的积蓄,却仅在离成功只差毫厘的位置,难以寸进,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要怎么办才好呢……”
埃利诺怔怔地望着天空,希望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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