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证给我看看？”江子赫还在纠结之前的那个问题。

“好吧。但是你不准笑。”林悦嘉实在是拗不过他，从皮包里拿出身份证和江子赫交换。

江子赫看着林悦嘉的身份证，愣了下后，眉毛颤抖了几下，“你确定这个短头发的男人是你吗？”他指着身份证上的照片问。

林悦嘉撅了撅嘴，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是她一生中最不愿回忆的一段时间。“小时候我一个人住。”她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证说：“因为一个人住，所以很害怕，所以每天都故意把自己弄的很脏，并且剪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头发。”晚上还不敢睡觉，每天都把自己弄的筋疲力竭的。第二天还要去上学。

除了每天隔壁奶奶送一顿晚餐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年轻的女孩，每天吃着老年人的养身粥总是会半夜饿醒。却不敢提任何意见。

……

回忆有些不堪入目，林悦嘉鼻子有些酸楚，不想详细的去回忆它。她吸了吸鼻子，被江子赫搂在了怀里，“所以你一直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嗯。”即便是这样，那位隔壁楼的邻居大叔还是会时常来骚扰她。

她摸着身份证上的照片里自己的脸，不愿意再去回忆。更不想把这事说出口。

江子赫有些心痛。他不知道陈蓉除了把她狠心的丢在家里之外，还对她每天被骚扰的事情不闻不问。

但他觉得一个母亲，把自己亲身年幼的孩子丢在家里不闻不问已经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了，就因为这，也不能怪林悦嘉真么恨陈蓉了。

“我看看你的。”林悦嘉把江子赫的身份证叠在了自己的身份证上。他帅气的脸立刻印入了她的眼帘。

难得有人证件照也这么好看，虽然未满18岁的他脸上仍带着既颓废又稚气的笑，但那笑容里充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傲气和自信。

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自带光芒，落入凡间被相机定格在了某个时空中的一个端点上。

她纤细的指腹在江子赫证件上的脸上摩挲了下后，眼神才慢慢移开。

“啊？”林悦嘉吃了一惊。

“怎么了？”

“你好老。”林悦嘉抬头看着江子赫的脸说：“你都快31了。我还以为你只比我大一两岁呢。”

“我老吗？”江子赫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年龄受到了鄙视，“我很老吗？”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老过。

“嗯。”她最后一次吸了吸鼻子，刚才的不快全都已经在江子赫的身份证前烟消云散了。“你都这么老了还游手好闲的，怪不得别人都要骂你败家子。”林悦嘉脸上一股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江子赫从她认真的表情中立刻受到挫败感，嘴角微微抽搐，他立刻再次感到危机，因为吴沐川还比他小了那么一岁。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林悦嘉安慰他，“你现在也已经很努力了。虽然晚了些，但总比一辈子不努力强的多了。”

江子赫嘴角再次抽搐了下，他从来都很努力好吧。只是别人都以为他在玩，而他也不想解释。不然，他名下的这么多产业是哪里来的。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这些说出来都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你看我都这么老了，还没被女人碰过就被你强暴了，你怎么也要对我负责到底的吧。否则我这辈子...”江子赫说着，学着她的样子低头吸了吸鼻子。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不好。老就老一点吧。”林悦嘉踮起脚，摸了摸他硬硬的寸头，安慰：“我这个人一向挺负责的，吃亏就是福，我不在意。而且就算你哪天不想努力了，我依旧会努力的，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你放心好了。”

这正是江子赫心里想对她说的话，‘除了吃亏就是福的那一段。’可是这话从林悦嘉嘴里说出来却别有一番滋味。江子赫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把她的话和说话时认真的样子，都刻在了心里。

最后他们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在家叫了份外卖。两个人都挺累的，其实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静静的窝在对方的身边，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非常舒心的。

两人躺在林悦嘉的床上，靠在一起。就是这样的状态，林悦嘉很喜欢，江子赫的身体暖暖的，在这样大冬天的日子里，温暖虽然有暖气助威，但是有了江子赫的体温更是锦上添花。

林悦嘉就像一只喜欢取暖的小猫，窝在他的怀里不能动弹。

“臭丫头。”

“嗯？”

“你看我朋友说要结婚了，请我去喝喜酒，你去不去？”江子赫划了下手机，指着屏幕说。

“结婚啊。”这种公众场合，林悦嘉心里是有些抗拒的，因为她喜欢江子赫这件事情目前还见不得光。“我就不去了。”

“嗯。”江子赫好像挺失望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我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吧。

林悦嘉没有回复。眼神有些躲避，心里很不安。

“臭丫头，你说我大概什么时候能结婚啊？”江子赫见林悦嘉没有回答，生怕她那木鱼脑袋没有听到他的意思，便故意又提了下。“毕竟我已经这么老了，再老下去就没有安全感了。”他侧着头，看着怀里的装作没听到正在玩手机的林悦嘉。

“啊？你说什么？”

“继续装。”

“哦。”

江子赫突然感到一丝好笑伴着一丝无奈，想追问，又怕她觉得他烦。

但他纠结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要把话问清楚。他抢过她手里正在玩游戏的手机，丢在了一旁，凑到了她的眼前，问：“林小姐，请问我江子赫作为一个31岁的老男人，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林悦嘉看江子赫刚才的沉默，以为自己已经胜利逃过了刚才他的逼问，却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好像这次逃不过去了。

林悦嘉看着他的眼睛，不敢说话。但脑子里千万遍想放弃那间她从小生活到的大的老公寓的想法，立马想和他结婚。但却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再给我点时间？！”她诺诺的回答。

“多久？”江子赫不想无休止的等下去。万一等到被林氏药业证实了林悦嘉就是林氏的子孙，那他江子赫的机会就会变得渺茫。

“应该会很快吧。你放心，我不会嫌你老的。”林悦嘉理解这种被侵犯后着急结婚的想法。但是她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