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带上这只手套，我发现它对修炼内力方面提高效果显著，阿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人了。”

李先生抬头奇怪的看千妮一眼。

“千妮，你今年多少岁了？”

“虚岁十六”

阿爹糊涂？自己是他女儿，多大他还不知道！

李先生嗯了一声，轻轻点下头。

“这只手套有个故事在里面，只是我当时发下毒誓，当时答应别人，要等到你成年才告诉你，你年纪十六，现在告诉你，也不算违背誓言。”

“现在说出，想必你也承受的住，我也不算辜负了当初发下的誓言。”

就知道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千妮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我少年好学，在乡里颇负盛名，不过年轻时醉心功名，奔波劳苦，却最终一无所得。”

李先生叹了一声，回忆种种不堪往事，轻轻摇了摇头。

“一日，我梳洗头发，看到镜中之人，两鬓灰白，虽然年纪只是刚过三十，但老态龙钟，面容憔悴，实在不忍直视。”

“我再抬头看周围，父母前一两年相续驾鹤仙去，而我也未曾娶妻，屋子中空荡荡除我之外没有一个亲人。”

我家中原本殷实，可我年少无知，挥霍无度，家道难免败落，我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背的几本书籍，什么事也不会做，说百无一用也不为过，我突然一下万念俱灰，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

“即使好友李思远百般劝我，重新振作，我也无动于衷。”

李先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手轻轻叩打桌面。

咚，咚，咚咚！

寂静的夜里显得更加清脆，千妮坐在一旁，仿佛每一声都要扣到心里去。

李先生神态落寞，千妮只能静静聆听，不敢插话。

“我变卖家产，携带在身，像一个流浪的人四处游荡，有一天，在酒楼吃饭时，钱财外露，恰巧两位恶贼看见，见财起意，他们一路尾随，到人迹罕至的山崖之边，拦路抢劫。”

“我自然是万死抵抗，但文弱书生哪是他们的对手，这两个恶贼，将我身上钱财抢劫一空，又怕我事后揭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脚将我踢下山崖。”

“哎呀！”

千妮一跃而起，失声说道，“那不可是死定了吗”，随即想到李先生依然安坐在自己身边，千妮脸上一红。

“别说你现在这样想。”

李先生用手抚摸一下胸口，“我现在一想起当时被人踢下山崖，也是立刻感觉脚下发软，心有余悸”

“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心中即有百般不甘，也有一分解脱的愉悦，像我这般，如有羞耻之心，如此死法倒也是罪有应得。”

李先生声音一顿，手指握的绷紧，听到紧要处，千妮屏住呼吸，不敢插话。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背后大叫一声不要，并猛然拉我一把，而我早以吓的昏死过去。”

“等我悠悠从惊吓中醒来，发现自己平躺地上，胸口疼痛难已，应该是坠崖时胸口撞到悬崖下的石头。”

“我艰难的抬起头，环看一下四周，乱石凌厉，身前有殷殷跳动的火光，火光旁边坐着一人，身材魁梧，背向于我，慢慢的用手拨动柴火，我不知他是人还是鬼，也不知身在何方。”

“我抱必死之心，原以为死后可以一了百了，谁知在我内心深处，此刻生的意志竟然如此强烈。”

李先生感叹道，“即使身体是如此疼痛不已，我心里却是无比欢喜。”

“短暂的欢喜过后，胸口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实在是无可忍受，我感受胸口好似被千斤大石压住，简直无法呼吸，好像又要随时死去。”

李先生怔怔的想了一下，“即使口干舌燥，喉咙嘶哑，而我依然不顾一切的向背向我的人大声喊叫，救命，请救我一命！”

“那背向我正在拔弄柴火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站起走近我身边。”

“那人撕开我胸口衣服，看我伤口，然后冷冷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是真想活还是真想死，你要想活，我就再救你一次。”

“如果想死，我不如送你一程，也可免得你痛苦，我的药，可珍贵的很。”

李先生说道这里，用手摸摸胸口处，想到那日身体所受的痛苦，实在是今生难忘。

“死后余生，我自然想活，我不说话，用求活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那人看在眼里，仿佛知我心意，不再问话，起身走去火堆边，在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包裹里翻摸半天。”

“片刻后，他又走到我身边，看我胸口伤势，他抬起右手，我见他手中拿一个细尖透明之物，在我胸口处轻轻比划，瞄准我心口位置，一下推入。”

千妮充满紧张和好奇，觉的这一切匪夷所思，她全神贯注，听李先生继续往下说。

“我博览群书，医病药理之类的书籍也偶有涉及，知道心脏及其周围乃是人体最薄弱要紧之处，此人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个物体推到我身体内。”

李先生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我又急又气，只怕这个细尖之物还没进我身体，我早已吓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我翻身坐起，看前面明媚阳光照入山洞之中，山洞入口处，残留一堆没有完全烧尽的火堆，洞里除我之外并无别人。”

“我转动身体，虽然乏力，但并无异常疼痛，我低头看我胸口，一切平常模样，心脏蹦蹦强劲跳动，身体却又完好无损，我回想先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迷惑不解，恍若隔世。

“正当我茫然无措，胡思乱想之际，山洞外哇的一声，有婴儿大哭的声音传来。”

“我扶石起身，慢慢的走到洞外，看到昨天救我性命的男子正低头俯身，手忙脚乱的哄着抱在怀里的孩子，可是孩子哇哇大哭，并不听他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