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堵上门来

两瓶酒，几乎有一瓶都进了李卷土的肚子。他回到四合院，有些微醺的醉意，东西厢房两家都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李卷土没有去学校上课，今天没有鬼市，他也没跟杨春花出摊。晃悠到陈大宝住的大杂院，指导两位面点师傅蒸了一锅馒头。

这两位面点师傅，都是陈大宝从大兴乡下找来的，一位是陈大宝的舅舅，一位是陈大宝媳妇的舅舅，肥水不流外人田。面点师傅是个力气活，好在两位都是四十多岁，正值壮年。

乡下已经分田到户了，每家田都不多，冬天更是没啥农活，出来进城打工赚点钱，补贴个家用，而且京城离家又不算远。

李卷土定的工资标准，两位师傅，一百块一个月，各自带一个徒弟，徒弟工资五十块。陈大宝夫妇觉得这工资定的太高了，比国营厂的正式职工的工资都高出一截，然而两人反对无效。

和面蒸馒头，是个力气活，偷懒耍滑，是蒸不好馒头的。干这个活，几乎不用监督，馒头出品不好，就是两位师傅的责任。

李卷土几乎是手把手教了他们一遍，这锅馒头的质量，又上了一个台阶。

今天大家的早饭就是馒头和辣白菜。入冬之后，北方乡下农村，家家户户都是两顿饭了，上午一顿，在八九点钟，下午一顿，在三四点钟。

当然，城里上班的，还是三顿饭，不吃点午餐，干活没力气。

吃过早饭，李卷土检查了一下收音机盒子的制作情况，还比较满意，已经做出来七八十个。

陈大宝送小姨妹出摊已经回来了，他媳妇大着肚子，快生了，已经不去自由市场出摊了，换成她妹妹。

“大宝，把这些壳子装车，今天就送到学校去。”

“啪啪啪！”

有人敲门。

陈大宝去开门。

“管警官？”

“李卷土在这吧？”

“在……里边请！”

管重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正在检查那一堆收音机盒子的李卷土。

“你为什么逃课？”

“管警官，你管得有点宽吧？我们学校好像没聘请你当老师吧？”

“你……少废话！我刚从你们学校过来，跟我回局里一趟！”

“没那闲工夫。没看我忙着呢吗？”

“你一个学生，不上课，瞎忙啥？忙着投机倒把？还是忙着赌棋骗钱？当心我给你抓起来！”

“赌棋？文化人之间的事情，那叫切磋棋艺，怎么能叫赌呢！”

“少狡辩！有人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我正想找你算账呢，信不信我治你一个赌博罪？”

“愿赌服输。那小子不像是输不起告家长的人啊！”

“废话！他敢告诉家长吗？他找我借钱来着……嗯？关你什么事？不对，就是你欺负小孩！”

“大学生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吃一堑长一智，免得他总像你一样，目中无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呵呵……”

管重来气急反笑：“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管重来探手腰间，拎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仰头斜视着李卷土。

“你不跟我走，我就铐你走。”

李卷土伸出双手：“有本事你来啊。”

“呦呵！跟我叫板不是？我今天可是奉命前来……”

管重来大刺刺走上前来，就要过来铐李卷土。

“咔！咔！”

两声轻响，一双玉手被铐了起来。

李卷土顺手在管重来的腰间摸了摸，摸出了手铐的钥匙，在手指上转着。

“王八蛋！你敢袭警！把钥匙给我！”

“警察可以随便骂人吗？你有拘捕证吗？没有吧。那我这就是正当防卫，维护公民的合法权益。”

“你王八蛋！”

管重来扑过来，飞脚就踹。她觉得刚才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他敢反抗，并不是自己打不过李卷土，而是熟人之间，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她对自己警校毕业的全年级擒拿冠军，还是颇有自信的，当初在鬼市抓捕李卷土，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卷土双脚站着没动，也不躲闪，只探一只手，手腕一转，就握住了管重来的脚踝，平举着，也不放手。

管重来单脚立在地上，双手又被铐住，脚踝被抓住，感觉就像被钢构锁住，挣脱不出来，两条大长腿绷得笔直，手又够不着，一时僵在那里干着急。

“王八蛋，你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继续打我？”

“李卷土！你混蛋王八蛋……”

管重来脸憋得通红，一边扭动着身子，晃动这双手，保持不被摔倒，一边咬牙切齿地大骂。

陈大宝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上来解围。

“警民一家亲，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大宝拉开两人，拿过手铐的钥匙，给管重来打开手铐：“你打不过他的，好女不跟他斗……”

管重来双手得到了自由，还要来抓李卷土，又被陈大宝拦了下来：“咱有事说事……”

管重来气呼呼地吼：“李卷土！你识相点就跟我回局里，不然我就申请拘捕证来抓你！”

“等你拿来拘捕证再说吧。”

“你银铺被盗的案子不想破了？”

“破案是你们警察局的事情，你们警察是干嘛吃的？光吃干饭？”

“你……你……我怀疑你监守自盗，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又来这套。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我原来是和盗墓贼一伙的，现在又和盗窃犯一伙的，现在我自己都有点怀疑，我究竟是哪伙的了。”

“那你为何不敢跟我回局里？”

“我不像你那么闲，没那闲工夫。”

“好！你等着！我还不拿拘捕证了，拿传唤证来，都不来找你，直接送你学校里去。”

李卷土摇了摇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算你狠，我跟你走……”

“你骂谁呢？”

“捡钱捡宝的我见过，这捡骂的，还真不多见。”

“费设么话，赶紧走！”

“等一下。大宝，你把这些壳子，直接送到学校，找你妹，让她找我们宿舍的人，收一下就行了，他们知道怎么做。”

“好的！”陈大宝点头答应。

李卷土回头对管重来说：“顺路去一下银铺，我还有点事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