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麻烦事

毕业是不可能毕业的。

没有提前毕业这种说法，必须熬满四年。

李卷土去找了班级辅导员，相当于班主任，佘碧君。

这位“佘太君”还真给李卷土指了一条路，考研，读研究生。

可是呢，今年考研的时间已经过了，想考研要等到明年5月份。

佘碧君：“你现在可以充分准备，也不用等太久，也就还有8个月时间。”

李卷土：“谢谢您的建议，我再考虑一下。”

李卷土所谓的再考虑一下，其实就是拒绝了这个建议。

复习？这不是浪费8个月时间，我没那么多米国时间来浪费。

李卷土有找到了系办公室，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

李卷土向系领导充分表达了自己努力好学积极进取的愿望，想继续学习科学文化知识。

这让系里很是为难。

为啥呢？

他想学的专业方向，是天文学！

这特么，怎么说呢，你一个机械制造与自动化专业的学生，学什么天文学？

你这是要上天？

咱们学校哪有什么天文学？只有一个“现代应用物理系”，与天文学稍微沾点边，也没开设“天体物理学”。

你是咱们系的学生，想学其它专业，可以在系内优先选择，如果跨系了，就不是系里能做主的了，你要去校务处。

去校务处？还不够麻烦的。

李卷土终于没能逃出“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勉强选了一个第二专业：金属材料学。

想混个文凭，也不省心。

一个材料学，分成了高分子材料，无机非金属材料，金属材料和复合材料。现在还没有材料学系，这些学科还分散在不同的系里。

这个“金属材料”，就在“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

李卷土从这学期开始，就多了一个专业。

他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除了金属材料的课程，其它的材料课程，他也照学不误。

高分子材料，无机非金属材料，复合材料……都去课堂点卯报到，不在一个系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就是去装装样子，平时露个脸，考试的时候，去一趟，拿个成绩就行。

李卷土觉得时间有些不紧张了，课程有些多，很多课程安排上，时间撞车了。

课程表撞车，关系倒是不大，也不用每节课都来装样子。但是，考试的时间撞车了，这就让他很头疼。

老师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调整那么多同学的考试时间。

真是麻烦事。

李卷土的麻烦事，还不止这些。

吴巧云又来找事了。

今天李卷土放学回来，就被吴巧云堵住了。

“老板，您让我查的事情，终于有消息了。”

吴巧云对李卷土的称呼，已经变成了“老板”，也算与时俱进了。

“什么事？”

半年多了，李卷土已经记不清是什么事了。

吴巧云皱眉。

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你自己安排的事情，你反过来问我？

吴巧云：“就是去年文化街被盗的事情，有了线索。”

李卷土：“哦……那件事啊，有什么线索？”

吴巧云：“是鲁省一伙流窜的响马子做的。”

“鲁省响马子？”

李卷土沉吟一句。

吴巧云：“这伙响马，一般是拿钱办事，不会盲目作案。我在追查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与东洋人和南高丽的人，都有联系，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卷土问：“还有什么发现？”

吴巧云：“这帮响马子，人数不少，一般在鲁省沿海一带活动，有渔船做交通工具，有渔民身份掩护，不容易打进内部调查。”

“那你怎么查到的？”

李卷土有些好奇。

吴巧云骄傲地挺了一下脖子以下那对A，说道：“我是谁啊……”

“别喘了！”

吴巧云大致讲了一下来龙去脉：

“鲁省和豫省不是挨着嘛，江湖道上总有些往来。我是从那批黑货上查出来的……他们得来的东西，总要找机会出手吧，我一直让豫省的兄弟留意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李卷土轻声嘀咕：“蜂，麻，燕，雀，花，兰，荣，葛……这帮响马子，会是哪一门呢？”

吴巧云：“我让豫省道上的兄弟盘过了，他们不像是门里的人。”

李卷土问：“他们的具体地点，打听出来了么？”

吴巧云：“在胶东，有两处据点，一在琴岛，一在烟城。据说都在海边渔码头附近，还没查到更具体的。”

狡兔三窟。也不可能查到更具体的了。

李卷土：“人呢？查到了几个？”

吴巧云：“查到一个外围的趟子手，道上的名字叫“鱼叉”，姓高。他们的瓢把子，外号“船长”，姓名不详，只知其号，未见其人。连那个“鱼叉”也没见过“船长”的真面目。”

“那个叫什么鱼叉的，在哪儿？”

“在琴岛。”

“好了，我知道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赃物怕是追不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早出手了。”

李卷土悠悠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回，和尚也别想跑……”

“老板，您要亲自去吗？一定要带上我啊！”

带上你？想啥呢。你就是个累赘。

李卷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就敷衍道：“这事先不急。学校刚开学，我也走不开。你继续追查着。”

李卷土隐隐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仔细回想，疑点很多。

胶东滨海的响马，在新年的时候，忽然组团不远千里，来到帝都，就为到文化街来偷几家店铺？

抢劫去哪里不行呢？何必舍近求远？

抢哪里不好呢？大商场，大银行不香吗？

为啥偏偏是文化街的店铺？

巧合吗？

李卷土不相信巧合。

这帮家伙一定是专程而来。

那么，目标是什么？

幕后操控的人是谁？

按说，破案是警方的事情，但是，这帮不开眼的家伙，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说不定是冲自己来的呢。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日日防贼的日子，不好过啊。

李卷土决定还是一劳永逸的好，抽个时间把这事给解决了。

新学期的时间比较紧张，咋整呢？

李卷土现在是学生，也算有组织有单位的人，突然失踪一两天，还可以当成生病或者逃课，失踪时间长了的话，就容易引起注意。

况且，学生在学校无故失踪，学校是有责任的。

这一天，李卷土去找了班级辅导员“佘太君”，请假。

请假是需要理由的，什么理由好呢？

家中亲人病了，回趟家？

这里有已经被玩坏了，老师也聪明了，你说病了就病了？拿电报来！

让家里发个电报？请假种这事，怎么能让家里知道。

李卷土：“家里来信说，从小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如今那女的要来京城找我，我必须回家一趟。”

佘碧君两眼一瞪：“这都什么年代，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再说，你今年才多大？女方今年多大了？”

你怎么能这么八卦呢？你是人民教师好不？

李卷土：“封建啊，乡下人就是愚昧无知。所以我必须回去劝劝他们，教育教育他们，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来学校找我，耽误我学习不说，这不是给您添乱吗？”

佘碧君：“耽误你学习？我倒是不担心，你各科成绩一直都是优，连个良都没有。只是女孩来学校，似乎影响不太好……对了，女孩今年多大了？”

你怎么还八卦这事啊！

女人天生喜欢八卦，难道不分年龄和职业的吗？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师？

李卷土：“家里说那女孩和我同岁，今年十七。”

佘碧君：“那是早了点，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李卷土：“年纪小，才任性。所以我才要回去劝说……”

佘碧君：“你回去要好好却说，不过你可别对人家女孩乱来啊，那是会犯错误的……”

别乱来？

佘碧君最后问：“你请多久的假？”

李卷土：“回去至少要三天，回来也一样，我争取一周之内回来。”

一周的假，不是那么好请的。必须编个像样的理由。

李卷土请得了假，就立刻动身出发了。

目标琴岛。

他换了一身装束打扮，从京城做汽车先到津门，然后从水路赶往琴岛，这样速度最快。

琴岛海边。

这几天一直有个人海边转悠。

头戴一顶草帽，穿一双凉鞋，一手拎着一个塑料桶，一手拿着一把长长的钳子，貌似在赶海。

潮起潮落。

赶海的人追逐潮水。

涨潮落潮都可以赶海，但是涨潮比较危险，多数赶海的人，都会选择落潮。

李卷土之所以在海边转悠，是因为信息不足。

吴巧云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伙人的窝点在琴岛海边，还有一个名字和两个外号。

一个人名字可能起错了，但外号不会。

一个叫“鱼叉”，一个叫“船长”，肯定在海边了，还与船有关。

这年头，大型渔船并不多见，渔民用的多数都是小舢板，只能在近海航行，出不了远海。

九月份，正是是捕鱼的季节。

这年头，禁渔期已经有了，但还没有统一，各地各海域各自为政，根据不同品种的繁殖期，制定禁渔期。

禁渔期，也是允许赶海的，何况现在也不是禁渔期。

李卷土折腾了三天时间，才找到这个叫“鱼叉”的。

这三天，海货都卖了二十七八桶。

为什么有这么多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