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人财两空

深夜。

京城西郊。

杨树林里。

摩托车的轰鸣声中，夹杂着几声清脆的枪声，鸣响在清冷的夜空里。

伴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逐渐远去，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也渐渐淡去。

……

天光大亮。

大栅栏警察分局。

管重来等人垂头丧气，精神萎靡，显然是折腾了一夜。

管重来：“行动失败的责任，我来负，报告我来写。但是，我们不能糊里糊涂的失败，大家都说明一下情况，总结一下原因。”

“我先说吧。我们第三组，按照既定计划，在犯罪分子驾车逃跑时，在外围各主要路口设置路障，结果……结果就不说了，我们发现了一辆摩托车进入伏击圈，看驶来的方向，是从城外开过来的，不是从城内开出来的。由此判断，他们可能一直隐藏在郊外某处。”

“我汇报一下第二组的情况。我们的6辆车，也按既定计划，一直在外围随时待命。没发现他们的增援支援人员，听见杨树林的枪声后，我们接到鲁师傅的增援指令，派了3辆车过来支援，受到林场内部道路狭窄的限制，犯罪分子的摩托车逃跑走的是林间小路，是进山的方向，我们没能追上……如此看来，他们早就设计好了逃跑的路线……”

管重来：“第三组的情况，我也通报一下……犯罪分子开摩托车进来，是我们事先没预料到，当时车灯很亮，四处扫射，似乎在寻找放钱的地方，我们在暗处埋伏着，还担心被他发现，驾车逃跑，他很快发现了放钱的提包，不过他并没有停车去取钱，摩托车也没有熄火，而是忽然甩出一个抓钩，足有十几米长，钩过来装钱的提包，马上驾车逃跑了……逃跑的方向也不是公路的方向，而是进山去了……我们在追击的时候，也开枪了，但没命中目标……我们顺着逃跑的车轮痕迹追了很远，对方已经穿出了林场，又拐上了公路……犯罪分子穿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戴着头盔，身高较高，体型修长，摩托车是本田250，新车，没有车牌……”

……

京城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李卷土正悠哉悠哉地上着课。

开学一周了，这几天，为了吴巧云的事，他白天黑夜地忙着，现在终于能放松一些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卷土被601宿舍的几个逮住，强行拉走。

乔山：“老大，出去庆祝一下！咱们的旅行拉杆箱，获得了全国大学生科技发明竞赛一等奖！”

李卷土：“我咋不知道？”

岳东升：“你都不在班里上课，你怎么知道？佘太君在班里通知的。”

六个人出了学校，直奔关东情餐馆。

下午还有课，就没喝白酒，每人只喝了一瓶啤酒，意思一下。

李卷土问：“我让你俩帮我找的拖拉机制造的资料，你们找得怎么样了？”

岳东升：“找了一大堆了，都在宿舍放着呢。”

乔山：“老大，你说的新项目呢？”

李卷土：“我这几天一直忙，把这事给忙忘了。明天我把东西拿过来。下午我去一趟邮电局，把拖拉机的资料寄出去。”

国内的关于拖拉机制造的资料，虽然很过时，但给李清海做为基础资料来学习，应该也够了。至于先进的资料，除了去国外找，就是只能自己亲自动手画图了，李卷土暂时还没心思搞这个。

下午，李卷土寄完资料，从邮电局出来，已经下午五点了，学校都下课放学了。

不必回学校了，李卷土直接回了四合院。

李卷土刚一进院，杨豆豆就哭着扑过来：“快去救妈妈，快去救妈妈……”

李卷土扯过来杨豆豆：“先别哭，你妈妈怎么了？”

“妈妈被警察抓走了……”

李卷土扯上杨豆豆，就往“春花小吃店”跑。

小吃店就在胡同口，没几步路就到了。

李卷土一看，店里没人，店门已经上锁了。

他趴着窗户往里看，店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都翻了，碗筷也散落了一地，还有破碎的啤酒瓶子。

这是被砸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片归大栅栏警察分局管辖，具体管辖是分局下面的一个警所。李卷土想一个去警所，但看着杨豆豆鼻涕眼泪直流，哭得不成样子，就把她也带上了。

来到警所，李卷土见到了四个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女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

杨春花，吴巧云，王二丫，和另一位店员小姑娘。

警察已经对她们做完笔录了，正在协商怎么处理。

李卷土和杨豆豆以亲属的身份来探视，也得到了允许。

接待的警察说：“这几个人，把来吃饭的客人给打了，客人已经送医院验伤了，就是几个半大孩子，你来的正好，劝劝她们吧，她们肯赔偿人家点钱，也就没事了。如果医院那边真验出什么伤来，这事就闹大了，说不定要拘留的。”

李卷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这几个人，除了吴巧云之外，另外那三个，也不想是惹事的人啊，怎么会和几个半大孩子打起来呢？

“好，我去劝劝。”

李卷土进了那间屋子。

四个女人见来人是李卷土，脸上神情各异，但都没有开口说话。

李卷土目光扫过四人，最后盯上王二丫：“你来说，说实话，如果说谎，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

王二丫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人，然后说：“中午饭的时候，店里进来一帮小流氓……客人，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还点了啤酒，店里没有啤酒卖，还是我出去买回来的……一直到下午两点多，他们还赖着不走，春花姐去结账，他们说还没吃好呢，结什么账……后来他们还对我和小美都手动脚，我们都躲着他们，正好巧云姐今天有空，也在店里帮忙，他们对巧云姐动手动脚的时候，被巧云姐用啤酒瓶子砸了那个人的脑袋……然后就打起来了，春花姐也过来帮忙，我和小美也帮忙打架了……”

李卷土：“他们多少人？”

“八个人。”

“你们四个女人，就敢打人家八个人？瞧把你们能的。”

王二丫：“主要是巧云姐打的。我们担心巧云姐吃亏，才上去帮忙的。”

李卷土看向吴巧云：“半大孩子你都打不过，弄成这幅惨相，给谁看呢？”

吴巧云：“谁说他们是半大孩子？个子比我们四个都高，年纪比二丫和小美还大呢。”

李卷土一愣，比二丫和小美还大？怎么也十七八了，这特么可以算成年人了，还真可能是一群小流氓。

“杨春花，怎么回事，你来说。”

李卷土直呼其名。

杨春花：“他们就是街面上一帮小混混，最近经常来骚扰二丫和小美，还要跟她俩搞对象，交朋友，我们不想闹事，一直忍气吞声……今天又来喝酒闹事，多亏了巧云姑娘出手，我还要感谢她呢，这帮小混混的医药费我来出！”

吴巧云：“我没下狠手，那帮人伤得不重。”

李卷土：“你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怎么回事？”

吴巧云：“他们人多，现场又乱，我没顾过来……”

李卷土：“没本事就不要打架！要打就要打服对手！”

吴巧云：“谁没本事？我弄不死他们！”

李卷土不再搭理吴巧云，转过头问杨春花：“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了吧，你咋不早告诉我？”

杨春花：“这帮人号称‘八大金刚’，其中有一个小混混的叔叔，就在这个警所当警察。”

李卷土眼睛一眯：“是不是刚才那个？”

杨春花：“我哪知道是谁？都是听那帮人自己说的。”

也许是吹牛，有狐假虎威的成分，但更可能是真的。叔叔未必是亲叔叔，也许两家的大人的关系很好。这个消息需要证实。

但是，这个隐患必须及时消除，不能任其发展下去，这帮半大小子血气方刚，不懂得什么是节制，你退一寸，他们会进一尺。因此，退是不可能退的，这也不是李卷土的作风。

对付记吃不记打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他们多涨点记性。

李卷土从房间里出来，找到了接待他的那个警察，“我刚劝了她们，她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而且店主家里还有孩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四个女人，竟敢殴打八个大男人，她们也是一时冲动了，现在还有些后怕……打架毕竟是不对的，她们已经同意赔偿，并委托我来处理此事。你看，具体赔偿多少合适？这事我该和谁谈呢？”

警察处理这事，也感觉头疼。八个大男人，没打过人家四个女人，还不够丢人的。以前这种事，都是这帮人欺负别人，赔偿人家的损失，现在他们竟然能看见回头钱了，总感觉有点滑稽。

警察说：“你直接去医院，跟当事人协商就可以了，双方如果能达成和解，来警所备个案就行。”

李卷土：“那四个人，是不是暂时先放回去，店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家里还有孩子要吃饭呢。”

警察：“你还是尽快与医院里的当事人达成和解，和解了我们警所当然会放人。”

李卷土：“医院？我想起来了，她们几个也提出要去医院验伤，我能带带她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