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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誉德司老祖

  • 作者:天明风清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时间:2021-10-23 17:38:54
  • 章节字数:9668字

年轻人听到他说话的时候的态度,面色大大地改变。无法理解这个已有一定年龄的老人,姚相猜到自己的话会很惊愕,也没有意外。

如果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自己说的话吃惊的话,他也多少觉得没意思了。

“姚相大人。你知道拒绝我们东海,是什么后果吗?出于对你们大王的尊重,不,敬重。我们才主动来找你们合作,可是,你说,你要拒绝我们。”

年轻人的脸庞上露出了怒意:“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这是你们的王的意思,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相信我,我们的王绝不容许任何人干涉大晋。我没有这个胆量代替他说话,你们的人也一定知道的。”

姚士儒带着笑意说:“你可以走了,或者去尝试,找你们根本不可能收得回债务的天远,去问问你们的金银,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被要回来。”

“哼!姚相大人,你给我记住。贵国的大王会为他今日的决定后悔的。”

年轻人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带着怒意转过头离开了姚士儒的宅子。

注视着他的离开,姚士儒微叹了口气。他深知战争的胜利需要金银,而为了空前提升大晋军队的战斗力。

建立一支寻常王朝都无法想象的军队,大王压榨国内百姓。

将富商大贾屠戮一空以获取金银,已对民生产生了无法想象的影响。

姚士儒也并不喜欢那些,整天把能够赚多少银子的贱商给挂在嘴边。他也不喜欢他们,可有的时候姚士儒得承认。

这些讨厌的家伙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偏偏被大王给尽数诛杀。

建康和西南,东南两地的民生已经凋敝到难以想象。

“大王,但愿你在筹备的计划能够取得成功。与越国的交换存在价值,不然,大晋的子民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听说,”

苦笑了一下的姚士儒,有些没劲的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来人。备好马车,我要进宫面见大王。”

“是。”

····

····

北望城的一角,一座空荡荡的宅邸当中

白子舟没有穿往日能够突显英姿的劲装,而是穿上了她其实并不喜欢的传统女子的裙束,静静地站在娘的灵位前。

母亲去世以后,父王甚至不允许她入宗庙,只允许以晋室礼仪下葬在此。

只允许……父王对那个女人真好,无微不至的关爱和宠爱。难道只是因为她更温柔吗?论美貌,娘又何时输给过她。

难道你真的已经忘记了,当年你在建康杀死爷爷。

是娘带领五百死士,在城东方向策应你吗。

“父王,当年如果没有娘的……”

“没有先王后的帮助,想必大王当年不会顺利夺权。而如今的大晋政局,也绝对不会如此的四平八稳。殿下缅怀先王后,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个带着笑意的中年人,穿着南晋的官服,出现在了白子舟的身后。

是他,白子舟的双眸微缩了一下,她当然认识他。

“刘副统领,你怎么来了。”白子舟在自己的年幼时,就曾经见到过他。

普通平凡的面容,有着与常人不太一样的坚毅和刚强感,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父王一手建立的强军当中,目前负责拱卫北望城的一支。虎哮军,副统领刘从庆。他还有一个身份,外公的门生。

而虎哮军的统帅,是父王极为倚重的悍将秦风。

想起那个冰冷的不会露出笑容的男人,如同刀锋一般的脸庞。即使是见惯军阵杀伐的白子舟,背脊微微一凉。

“得知子舟殿下在此缅怀先王后,刚刚出宫的我自然就要来看一看。”

笑了笑的刘从庆,让白子舟有些不适应。不过她大概知道刘从庆有些郁闷,秦风大帅带走了虎哮军三分之一的兵力,还有两个无双死士营。

让一心也渴望建功的刘从庆没有机会。他只能够闷在都城无所事事。

“刘副统领,你也会有机会上战场的。当年父王北伐没有带上你,是因为都城需要稳定,而今时今日也是一样,大晋需要你。”

“我不是为这个而来,子舟殿下。你难道以为,我对大王将我留在都城不满吗?没有,我清楚大王为什么要将我留在都城。”

刘从庆温和的表情,倒是让自以为猜中了他想法的白子舟没有理解。

她以为他对父王没有派他上战场而心生不满,可是刘从庆却否认了这一点。白子舟知道他没有撒谎,因为刘从庆虽然比秦风要圆滑一些。

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可是刘从庆的骨子和血液里的本质,依旧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武将。

“我是来看看先王后的,当年我曾经在先王后父亲的门下学武。哦,子舟殿下你应该知道,你的外公当年可是武玄榜登榜的高手之一。至于排名,在他去世之后我就忘记了,大概与风刃相近。不过明年年初的论剑,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娘亲在世的时候一直津津乐道外公曾登榜武玄榜一事。”

白子舟的戒备心放下了不少,她知道娘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这事。只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说这些话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子舟殿下,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知道你对月梅夫人不满。”

刘从庆压低了声音说:“大王目前身体状况不好,御医们都是这么说的。一旦大王百年,我愿支持子舟殿下继位。”

“你说什么!?父王身体安康,此刻你提继位之事,意在何为!”

白子舟愠怒之下,却看到刘从庆露出了笑意。

“殿下,难道你真的以为如果让月梅夫人的儿子继位。她还能够装出如今这幅贤惠温和的态度来对你,就单凭殿下这几年对她的羞辱。月梅夫人就一定不会放过殿下,您要早做决断。”

刘从庆将一张纸条塞到了白子舟的手上。

“臣受恩于先王后,断不会忘记先王后对臣的提携之恩。况且春秋乱世之时并非没有女主登位的先例,臣已经秘密联系一批军中将领。他们都愿意追随在先王后的孩子之下。”

刘从庆的态度坚定。

“请子舟点下万勿低估先王后在军中的影响力。”

“嗯……”白子舟沉默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刘从庆离开的背影映照在她的眼睛中,也许她怨恨过父亲伤害母亲。

她从小就渴望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也希望母亲可以和父王白头偕老。

但是父王的行为,让她的心里难免产生了压抑的怨气。

“大公主殿下。”一个怯生生的侍女站在了她身旁。

“干什么?有话就说,我看一下母后的灵位而已。不至于把你给吃了。”

刘从庆走了有一段时间,这个自己宅子里的婢女才从一边的房间里出来。应该不是在害怕那位大将军。

“额,刚刚下榻在驿馆那边的。越国的拓跋大人说,想要见你。问你,什么时候有比较合适的时间?”

“拓跋大人……那位拓跋王相吗。”

迟疑了一下的白子舟皱了皱秀眉。

难道是为了顾哥的事?她记得顾凯在离开之前。经常去见那位拓跋王相。

白子舟只对领军征战感兴趣,大概是像她的娘亲,对这种勾心斗角的。

国与国之间的谈判没有太大的想法。不过,如果是和顾凯有关系的事情的话,白子舟还是愿意耗费一下自己的时间,

想到这里,就开口说:“你找一个人去和他说一下,我愿意和他见面。不过……”

白子舟的语气微微顿了一下,说:“告诉他,我对国务没兴趣。”

“殿下,拓跋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与国务无关,所以才要找您谈。”

“哦?”拓跋冷月主动说明此事与国务无关,确实让白子舟有些迷惘。

毕竟他是越国的王相,父王对她的教导。一国国相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与这个国度无关。

“算了,既然他是那家伙的好朋友。和他见一面,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白子舟的心里还在生顾凯的气,但是对于他的信任从来都没有消退过。看着离开的侍女,不免对刚刚刘从庆所说的话升起了一份考虑。

自从母后过世之后,甚至她身边的侍女都是由主理后宫事务的月梅夫人安排。

这个惺惺作态的女人,极为大度。

在去年从族内挑选了两位貌美的表妹,主动带她们进宫服侍父王。现在父王身体状况不佳,就更加不会过问后宫的事务了。

“也许,得让刘将军帮我找几个,我自己的贴身侍卫。”

铁掠的人马,是顾凯安排的。白子舟信得过,但并不顺手。身边如果没有信得过的人,是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安全的。

“母后,子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爱父王,也敬重父王心中我白氏江山的千秋伟业。可是大晋绝对不能够落入月梅夫人的手里,她不配!”修长白净的双手给母亲的灵位前插上了两柱香。

走到了院子里,拿起了那柄沉重的长戟。

应该是男子使用的兵器,对她来说多少有点吃力。这把战戟,是她十四岁生辰那天顾凯亲自去南方为她定做的。漆黑的深色,杀伐的气息符合那家伙的风格。

白子舟知道母亲生前最喜欢用的兵器就是戟,即使对她来说很艰难。

她也尽己所能一下接一下地挥动着。

····

····

帝京,南城门郊外

胡晨紧紧地骑在马背上,瞥了一眼身后的囚车内。

尽管衣冠还算很整齐但是因为被关在那个临时赶制出来的木制囚笼内多日,而变得邋遢无比的北瀚宇,他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半点昔日的骄傲。

北家毕竟是江南第一的富商大户,因为侵吞土地的愚蠢之举。

一朝惹怒帝朝,竟然狼狈至此。听说北瀚宇的父亲,中了一种很古怪的毒,死不了,但是恐怕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胡晨对此,一定忍不住有些唏嘘,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是一定回不去双头鹰山,那里一定已经被对自己不满的几个山老大重新占据。

失去了北家的支持,胡晨已经没有能力继续维持自己在双头鹰山上的地位。他自己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胡晨决定离开。

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存银拿了出来分发给残存下来的兄弟们。

他劝诫他们离开江南,去谋一份正当差事生活。而司马公公比想象当中还要大方,在胡晨愿意随他入京的情况下,为胡晨添置八十两银子分发给弟兄们。

“这就是,天远的京城么?”胡晨脸庞上的麻子有些扭曲。

看着面前这座巨大无比的城市,当他们越来越接近南城门的时候。城墙都已经高的,在他抬起头的时候无法望到顶。

“严格来说,这座城市并非是本朝所建。”

胡晨专注看着城墙出神的时候,司马忠德放缓了自己马匹的速度到他身旁。

“不是,太祖皇帝所修建……的吗?”胡晨读书不多,在他的记忆里。

帝京理所应当是天远太祖所建才对。

“当然不。南晋的宣皇帝灭东方莽国,终结春秋乱世后,征召近二十万民夫,加上十万军队,共同修建了这座帝京城。”

听到胡晨的疑惑,司马忠德笑了笑说。

“胡麻子,这座城墙之下,埋葬了很多像你我这样的人。他们的骸骨啊。”

“哈……”胡晨有些尴尬。

刚刚自己对帝京城气势恢宏的称赞,这位司马公公似乎并不是太喜欢。不过他还是陪笑了一下说:“司马公公位高权重,怎么会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一样呢。”

“位高权重?”司马忠德看了一眼身后的一辆囚车和一辆两名士卒看着的马车。

“胡麻子,咱家不过是陛下的一条老狗罢了。切莫以为咱家能够,当得上位高权重这四个字。”

“嗯……司马公公,前面似乎有个人在等我们。”

胡晨听他们说帝京的东城门人流量会大很多,而南城门的稀少人烟他们已经习惯了,跟随在司马忠德身旁由陈应明所率领的士卒都没有感觉奇怪。

“是吗,你的目力确实比咱家要好上不少。”

司马忠德刚刚眼睛看了一眼身后关在囚牢内的北瀚宇,听到胡晨说的话才把自己的眼睛给转了过去,那双灰白色显得有些苍老的眼眸顿时定住了。

“停!”他抬起了有皱纹但是十分白皙的右手。

胡晨愣了一下,在他们前面的老人穿着一条深黑色的衣服,头上却带着一个和司马忠德一模一样的帽子。

只不过比起司马忠德这个崭新的帽子和垂绳来说,他的那个太过破旧。

右上角的那个位置,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用补丁修补好的裂痕。司马忠德跳下了马,在胡晨的目光当中快速迎向了前。

随即胡晨十分惊愕地看到了司马忠德向那个面容被帽子遮掩住的老人行礼。

“见过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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