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小说网 > 架空历史 > 权煌天下

第175章 死罪已定

  • 作者:天明风清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时间:2021-10-29 15:27:03
  • 章节字数:20394字

【田宇】

“杀!”

“杀!”

田宇胆战心惊地跟随自己一脸骄傲的大王子入城,身旁遍地都是他熟悉的夜岭军的死士,或被割喉,或被穿过了胸膛。

大约有一百名左右的降兵,抱着自己的头部,跪在地上。

被集中在了王宫的入口正前方,而其中站着的,就是为陈浩打开都城大门的那名守将,田宇的眸子里看到他带着难过抱着自己的妻儿。

“秦将军。”

走上前了一步的陈浩站在秦风的身旁。

田宇清晰地看到秦风右手的剑上还在滴着血,鲜红的血从剑锋本身上滑落,

鲜血在剑身本身上滑落而下,像是刺在田宇自己的心里。

“大王子殿下,我们已经为你拿下了王宫前部。你的王弟身边还有二十五名实力不错的护卫,正在那座御书房内保护他。”

秦风对陈浩开口说道:“我损失了三十名士兵。”

“明白,请秦将军立刻带我过去罢。夜岭会为您支付所需要的抚恤银。”

田宇紧步跟在二人身后,两列军容肃穆的南晋军士站在王宫通道的两侧。他没有这个胆子去回视那些百姓在注视着他的时候,不解和惊疑的刺痛目光。

“大王……”田宇立定,抬起头看到了那座小小的御书房内。

整整二十余名染血的护卫带着坚毅,握着手中的长刀保卫着他们中间穿着黄袍的年轻青年。

青年的双眸带有惊疑和不解,可是他更多的是坚定。

二王子,也是先王亲自选择的接班人,陈司。

“我的好王弟,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没有想到你的兵败的这么快。怎么,当初继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狼狈模样。”

陈浩在秦风的身旁站定,看了一眼身边的南晋悍将,对他开口吼道。

田宇低下了头,却还是在陈浩的眼睛里听出了赤裸裸的嘲讽之意。是,那一日他继位的时候,陈浩难堪,尴尬和窘迫。

大王子毕竟是先王的长子,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先王选择幼子继位。

可是那一日,陈司并没有羞辱自己的王兄。而是以礼相待,田宇更是清楚,他不会想到在几日之后,父亲尸骨未凉,王兄却引军反叛。

“王兄,父王才刚刚过世没多久。你竟然引狼入室,这是南晋人啊!”陈司看向身旁的侍卫,和面前的兄长对吼道。

“你竟然可以相信他们,而不愿意相信我,我说过愿和王兄共同治理国家。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呢?”

“够了!父王选择让你继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错误,我无法理解父王的决定。但夜岭,绝对不能落到你的手上。”

田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而一边的秦风,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只是拎着自己的剑,站在陈浩的身旁任由他们兄弟争执。

“南晋大军,果然战力不俗。”陈司停下了话语,似乎并没有与自己王兄说话的意思:“我都城数千守军,短短半个时辰就被你们攻破。南晋统帅,我想知道,我的王兄对你们开出了什么条件,丧权辱国,割土赔款?”

“够了。王弟,难道有比你和父王向天远王朝称臣来的更加耻辱吗。你还娶了天远人的臭婊子!”

陈浩看向身旁的秦风说:“秦将军,杀了他。”

“不可以啊,大王子。”听到陈浩决心杀弟,田宇的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地情绪,先王刚刚去世,却要兄弟相残吗?

惊怒之下的田宇,只能够走上前拉住他的的肩膀说道。

“大王子!”田宇看向陈浩说:“夜岭不可以兄弟相残了,让二王子退位就好了,全国都会听你的诏令的。有此雄师在,你怕什么啊。”

田宇绝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从小侍奉他长大的陈浩,希望这位大王子可以听他的话,放过他的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田叔,你老了。”陈浩将他的手拉了下来,看向秦将军说:“杀了他。”

“嗯……”不知道为什么,绝望的田宇原本以为秦风会按照陈浩的命令行事,可是他犹豫了,这让田宇的心中有了希望。

他知道,南晋军不会听从大王子的命令。

“秦将军!杀了他啊,你在犹豫什么啊!”陈浩因为秦风的犹豫,而不理解为什么他一直不动,带着焦虑的语气对秦风开口说道。

“南晋统帅,你姓秦。”

田宇转过头,看到一直沉默的陈司缓缓开口说。

“我自尽,但是你能留我身边这些弟兄一条活路吗?”

“大王!不可啊,大王。”

“大王!”站在他身旁的侍卫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他,其中一个是他一直以来的贴身护卫,带着不甘和愤怒对他说道:“大王,我等愿战死也绝不投降!”

“够了。”陈司轻喝开口。

这一刻他的身影在田宇的眼睛当中,变的高大。

“你们都还有妻儿,有父母,有家人。秦将军?万请,留他们一命。”

田宇的眼眸看向了秦风。

二王子已经决心求死,那他只希望这位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南晋大将可以让他的付出不会白费。让他带着最后的尊严去死。

“本将敬重你们为主而死的精神,我答应你。会放过你的士兵。”

秦风将剑收回了剑鞘,田宇抬起头看向了那道年轻修长的身影,将放在腰间的一把匕首取了出来。带着苦笑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那是先王留给他的贴身匕首,田宇认得。是用夜岭国独产的岭南精钢制作而成,极为锋利。先王当初留给他防身,可是没有想到二王子要用他自尽。

“田叔,谢谢。”

陈司转过头,与他对视。

“二王子……”田宇瞥了一眼惊怒不满的陈浩,与闭上了双眼的秦风。

唇语。他看到了陈司嘴唇微动。

田宇曾经仔细学过,所以看懂了陈司在对他表达的意思。

找到,我的,妻儿。拜,托。

银白色的匕首划过了咽喉,鲜血喷溅而下。

【苏贝】

坦白说,跟着老王一起找消息真的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尤其是老大还和徐梦小美女一起去了毅王府做事,这可比他们在这看东西舒服多了。

呵,老大摆明了假公济私。

“我说啊,你真的确定。我偷来的这一堆文书会有用吗?”

苏贝挠了挠头,看着刚刚自己翻进了子丹城官府内拿出来的这一叠文书,对老王疑惑地开口说道。

毕竟不是第一次进门偷东西,苏贝经验丰富,轻功了得。

以他的能力翻进去拂晓之前没有人把守的子丹城官府,算不上什么难事。苏贝只是觉得老王未必有机会可以从这里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当年山华门的祖师就是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隐雪山刺杀文帝的消息,才能够获得文皇帝的赏识,宗门崛起。时至今日还能够觐见御前,不要轻视你觉得没有用的东西。”老王认真地看着那一叠薄薄的纸。

“子丹城是毅王的封地,他的警戒心不会高到将文书中所有存在端倪的地方全部抹去,对于他来说,做事的效率才是第一位的。”

老王抬起头,将其中的一张纸取了出来,对他说:“你看。”

“嗯?”苏贝刚刚在走神,想着等回去之后要不要买点吃的。徐梦的食量特别的大,不知道是不是老不死太省钱不多给她买点吃的。

听到老王的呼唤声,苏贝回过了神,拿过了老王手里的那张纸,看到他手中那张纸上的字,有些疑惑地阅读了下去。

苏贝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靠偷盗为生的家伙,他并非不识字。

甚至在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他每十日就会去私塾偷听一次课。

一批货物,封存在城南的官仓。于十一月初四,启程前往帝京。由两百名亲兵随行护卫。

“这是他们官府的文书么?”苏贝看完了之后看向老王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的。”点了点头的老王说:“看起来,老大的直觉是对的。在乾北,攻城炮被劫确实和毅王脱不了关系。”

“但是,十一月初四,那他妈的,不是昨天吗?”

苏贝知道今天是十一月初五,而严格来说,天亮之后就已经是初六。

“已经启程两日了,咱们还来个屁啊来。得快点去告诉老大,不不不不。你把那堆文书带着。”

苏贝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还完全没有人活动的小巷子,拍了拍脑袋冷静了一下之后开口说。

他差点就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那门该死的炮,还有人。

“老大可不止要找攻城炮,你得找有关于犯人的信息。”苏贝确认老王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快步朝旅店的方向走去。

那是家小旅店,总共就只有四间客房。而且因为老板是开在了另一栋宅子里。他收了赵墨十五日的住宿费用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文书中有一批抄写件,有关于大牢内犯人的信息。但如果那人牵涉到朝堂之争,我猜毅王不会把他关在大牢内,那风险太高了。”

老王说:“一旦大牢内有人看出了他的身份的话,结果就不好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的意思是。被关着的那个家伙一定得单独关押,一旦他对其他人做出了许诺,恐怕会有人来救他对吧?”

明白老王意思的苏贝没有反对,他认为老王是对的。

“对,只不过……”老王走在苏贝左前方,他站在了旅店的门口。

“怎么了?”在思索着是不是要再进一次官府,顺点银子的苏贝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老王突然停了下来,头凑进了一些。

看到了一个身着薄纱的女子在擦着自己披散而下,湿漉漉的乌黑秀发。

丰腴的身体在薄纱之下显得格外诱惑。

“回来了?”赵墨修长的身形从屋子里拿着一个烙饼走出来。

苏贝看看那个疑惑看向他们的漂亮女人,还有站在赵墨身后叼着烙饼的徐梦,带着不甘开口说道。

“老大,你怎么又弄上了一个,不公平啊!!!!!真的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老大,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你都两个了,分我一个怎么了,不公平!”

【李婉儿】

“婉儿,婉儿。醒醒。”

睡梦当中,李婉儿察觉到一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身上盖的薄被推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精神良好的爷爷。

“不是……爷爷,你不是昨天特别困吗,怎么今天这么清醒?”

她以为出了什么事,看了一眼车窗外。距离帝京已经不远,爷爷和余林商量之后,决定不再寻旅店住宿,而是一路直接北上。

“出事了。吁。安静,婉儿,接下来我说的事情,你要记在心里。”

李盾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巴上,对她开口说。

“爷爷,怎么了。”

“你睡着的时候,廖帅收到了帝京方面来的消息。看起来,爷爷低估了这位余二公子,陛下下旨将余七公子以大不敬之罪下狱,将在五日内问斩。”

李盾的话说出口,吃了一惊的李婉儿没有想到之前还和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余慎要被斩首,在江南路确实犯了不小的事,可是李婉儿认为。

有她的父亲在,余慎无论如何都应该罪不至死。如果要问斩,这就不是小事。而是余左相没有办法保住这个儿子。

她震惊地说:“爷爷,难道左相大人没有开口吗?”

“余林说,他父亲爱惜羽翼。而且余慎向来不得他的喜欢,又不是正室所生的儿子,丢卒保车是很正常的事,真是一个无情的老爹。自己的儿子性格冲动为保朋友,被老谋深算的司马忠德设计了。”

笑了笑的李盾,坐在了椅背上说:“老夫低估这位余二公子了。”

“爷爷,你是说余林在害余慎?”

李婉儿知晓余林倾慕自己,可是她心中对一路仗义,为人幽默的余慎更有作为朋友的好感,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余林会想要害自己的弟弟。

“他不是为了害余慎,他是要害他的大哥!”李盾带着沉重的语气说。

余家长兄。李婉儿带着不理解的目光,她对余氏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少,只知道余林和余慎还有一位在军中任职的大哥,而排行第四还是第五,也是余左相唯一的女儿。传闻也是将门虎女,巾帼女将。

“相貌最为英俊的余慎却是咱们那位亲爱的左相大人唯一一位侧室所生的儿子。但余左相与发妻情深义重,相敬如宾。当年也是醉酒后,因为夫人不在,这位容貌不俗的婢女一时贪念主动脱衣侍寝,方才怀上了余慎。”

李婉儿感觉出爷爷提起左相大人家丑之事,倒是来了劲,心中无奈但却好奇。

“而左相夫人十分大气,不像南晋先王后那般因为夫君纳妾要小气地提刀拼命。甚至主动让左相大人将她纳为侧室,但可惜啊可惜。在她生下余慎后,余左相便再未去过她的房中,余慎的母亲据说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因为整日忧愁,郁郁而终。”

李盾说:“而左相夫人看这孩子可怜,就亲自抚养余慎长大。她对余慎视如己出,但可惜她丈夫一直都觉得这个喜好诗文,而没有将门风范的儿子不配做他的儿子,甚至公开称他为虎父生出的犬子。”

“余林不喜欢余慎,我看得出来。爷爷,可是你的意思是,余林那一日都是演出来的?他知道余慎会去司马公公那里闯祸,他对北瀚易和卢依发怒也是演戏。”李婉儿从未觉得余林是如此阴深之人。

“余氏的尊严自然不容挑衅,顶多可以说是半真半假。你要说他全都是假的话,那倒也不至于。但,爷爷已经看出来,这小子。是在针对他大哥。”

李盾说:“余氏七兄妹,对余慎这个被自己父亲称为‘犬子’之人最好的就是他们的长兄,余剑。”

“噗,以剑为名吗?”她情不自禁地在听到爷爷说的话之后笑了笑。

“当然。”

“哦。”李婉儿心里反应过来,这恰恰也许说明了左相大人对长子的重视。他始终认为余家以军武立家,兵器命名恰恰是他对长子最大的重视。

“那,余慎的大哥应该会保护他。”

“说起来,刚刚廖帅说余慎的大哥已经失联很长时间。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七弟被定死罪的事情,并且,余左相在考虑将余慎踢出家谱。”

李盾带着一丝沉重开口说。

踢出族谱,惊愕的李婉儿没有想到她认为并不严重的事会闹的这么大。在江南路的时候,她知道余慎的冲动性格还是让自己闯祸。

可是在李婉儿的想法里,认为只要有他父亲在,余慎一定罪不至死。但是眼下,是她想太多了。

那个在明安府对他们仗义出手的少年,真的要被推上断头台吗。

“陛下似乎铁了心要砍余慎的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唉,他老爹行事太嚣张,近几年下来都不把皇帝给放在眼里。哦,婉儿。你看。”

李婉儿把车帘拉开了一些,两侧骑着马的士卒离他们有一定距离。

她看到了远处那座高大的城市轮廓。

“爷爷,我们应该快到帝京了吧?要去看看余慎吗。”

她心里温顺,不忍去想余慎会被推上断头台的情况。而听到她所说的话,李盾只是笑了笑,随即说。

“余二公子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下榻的地方,估摸着中午就会到帝京城。而爷爷要准备一下,明日就要进宫面圣,家族在京城的人马会过来保护你。”

“好。婉儿明白。”

李家为了方便做生意,以及打探一些京中的情况。在帝京城内,常年都会保持有一定数量的己方人马,确保随时随地都可以知道那里的情况。

以前父亲就对她提起过这方面的事。

“对了,爷爷。爹爹那边怎么样?”李婉儿并非没有思念过父母。

“哪还能有怎么样啊,你爹就那副德行。我只能指望他把生意给我老老实实地做好,也不指望他能够壮大家业咯。不过他能当个守成之主。”

笑了笑的李盾,在李婉儿的眼里,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全然没有抱任何的期望。她轻叹了口气。

“也许,爷爷你可以对爹有更高一些的期望。”

“不,爷爷唯一的期望在你。”李盾温和地看着她说。

“婉儿没有这个才能,领导李家。”李婉儿清楚自己的实力,她只有学医药的天赋,而没有领导家族的天赋。

“也许,你未来的丈夫会有。淮王虽无心争夺皇位,他和太子的关系,却能够在太子登基以后,帮助我李家进一步扩张,稳固在西南的势力。而我李家,也将投桃报李,以作为对太子未来承袭帝位的支持。”

笑了笑的李盾,让李婉儿的心愈发地下沉。

她想起了余慎在那一日闲聊时曾对她说过的话,有关于余林对她的倾慕。

“你知道嘛,其实我呢。在京城中是最洒脱的一个,什么样美艳的女子没有见过,青楼的名妓们最喜欢的就是我,出手阔绰,也从不纠缠。而我二哥,和我大哥,他们都是母亲的孩子,没有办法做到像我这样。我爹,不会允许你和我二哥的婚事,因为你们家族要站在东宫那一边,而不是我们余家这一边。这不一样,其实吧,李小姐,你爷爷爱你,但是他何尝,又没有用你稳固势力之法呢。他所犯下的罪,确实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最根本的,还是他对你父亲稳固家族没有信心。”

余慎性格洒脱之间,能够将祖父的想法看的这么明白。他自己却又为什么,会因为一时之间的冲动而身陷囹圄。

“爷爷,等到了帝京。能想办法,安排我与淮王见一面吗?”

“你着急和他见什么啊。那小子对你的容貌倾慕已久,巴不得马上就和你洞房花烛夜呢。”李盾不解道:“你不是没那么喜欢他吗。”

“嗯,我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帮余慎。毕竟在明安府那伙人袭击我们的时候,余慎帮了我们的忙。现在那伙人也许还没放弃,我们不可以忘了余慎帮过我。”

李婉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盾苍老的面庞变的吃惊。

“怎么了,爷爷。你,你不高兴吗?”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面色变得复杂的祖父,爷爷只是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即变的有些犹疑。

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爷爷不希望你见淮王,还是为了余慎的事。”

“为什么?爷爷,难道我们要不顾他曾经帮助我们的情谊吗。”李婉儿不理解爷爷为什么,要阻止她去见淮王求助。

“婉儿,那是你不明白。淮王不过是一个不问朝政的闲散王爷,他能够有此地位的权力基石,是与他交好的东宫太子。东宫和左相达成了一致,你去求他,又能够有什么用,余慎必死无疑。”

李盾语气沉重,说:“他会上断头台的,这是天子对余家的惩戒。你我都阻止不了,明白吗。婉儿,你会成为淮王王妃,而我们李家也会进入东宫的麾下。爷爷唯一能够为你做的,在于淮王此人,向来不过问朝政。”

“好吧,爷爷,是婉儿,多想了。”李婉儿内心沉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遵从了祖父的决定。

【赵墨】

在误打误撞地碰见之后,赵墨一边吃着烙饼,一边示意羞红面庞的女人回屋休息。而和徐梦坐在了桌子两侧,对苏贝做了解释。

尽管有的时候,有些解释不是一定有必要的,只是赵墨不喜欢被人误会。坐在椅子上,将救出女人的前后与他们说清。

“原来是这样啊。”苏贝似乎没先前那么气急的表情。

“对了,老大,你看看这里。”老王将标注出来的东西准备递给他。

赵墨却笑着摆了摆手说:“东西已经送走了,对吗?”

“额……老大,你,你知道了啊。”老王和苏贝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大概他们原本以为发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东西。

“是,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知道的应该还会比你们多一些。”

赵墨回忆起在毅王府内与屋内女人所交谈的内容,并没有隐瞒跟随自己前来乾北行省的两位兄弟。

“是皇帝策划了这一次的劫案,目的是要打击左相大人。而且他儿子隐瞒了我,护卫队的人数并不多,大概是他父亲原本以为并不会被劫。”

“什么!那老大,他苦心求你北上是在演戏啊。为了什么?”苏贝吃惊地问,一脸不爽的表情也没有遮掩。

“为了让我死,他笃定我一定会激怒毅王。而且,他父亲多半已经在信里说明了此事与毅王有关,余林只是故意隐瞒不想告知于我罢了。”

赵墨还没有任何的实际证据,他心中产生推测的缘由在于余林想要他死。

婉儿。他两根手指夹在了墨刃的剑柄上,露出了少见的怒意。

“那,老大。我们必须要把凌阳公主的未婚夫给救出来,也许之前我们还可以漏掉一个,现在没有的选。不过,我觉得他应该还活着。”

老王说:“我认为,他是有价值的。”

“我明白,苏贝。要麻烦你再跑一趟,呶,多给你一个烙饼吃,夹肉的。”

赵墨将一个肉饼丢到了苏贝的手上,说:“去偷大牢的名单来。”

“老大,你觉得那毅王会把这么重要的人犯关在大牢里?”

“会的。”清脆明媚的声音传来,赵墨回头看到女人换下了在王府内穿着的不俗华装,而是穿上了一条十分普通的粗布衣,包裹丰腴娇躯却难掩美艳面容,看的苏贝有些呆呆的。

“你们老大没有说错,他喜欢自作聪明,他一定会把人关在你们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还是你们认为不会的地方。”

“徐梦,你跟随苏贝一起去偷。官府应该已经开始上差,接应他。”

赵墨知道徐梦已经睡了一个时辰,以她练武的精力,应该已经足够。

“好,放心。”徐梦点头,跟在苏贝的身后。

“老大就别担心,有徐大美女在!我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苏贝信誓旦旦的话语让赵墨多少有些无语,不过看着苏贝带有信心离开的背影。赵墨多少选择相信苏贝不会把这件事给办砸,这小子。

大部分情况下,做事还是足够靠谱。

“你。”赵墨看向刚刚在他们怀疑时支持了自己的女人,那张美艳妩媚充满成熟风韵的脸在褪去了妆容后。

少了一分诱惑感,却多了一分令人怜惜的朴素。

“多谢你提供了毅王性格方面的信息,我们不知道。”

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藩王,无法获得自己的了解。所以他只能从他的身上,获取信息。

“大人将妾身从生不如死的地方救了出来,要妾身做什么,妾身都会从命。大人,是姓赵吗?”

“赵墨。我来自江南,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如果说这个美艳风韵的女人以床奴的形式作为妾室,被毅王囚禁取乐。对赵墨来说也不是怪事,

但那种身份,她并不可能知道很多事。而毅王会和她说话,说说事情,说说朝局。那就代表那位王爷并不是对她没有感情。

“大人叫我吕姬就好,性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吕姬……”赵墨回过头看了一眼露出古怪表情的老王。

他是情报贩子,和喜欢看美貌女子时不时露出猥琐目光的苏贝不一样。老王几乎从未表达过自己在这方面的兴趣。

赵墨在吕姬说出自己姓名后,却看到了老王有好奇的感觉,疑惑地说。

“老王,怎么了?”

“敢问夫人是如何与毅王相识的。夫人可是来自,南晋?”

老王双眸泛光,而吕姬那张妩媚的脸却沉寂了下去,带着幽怨说。

“二位大人,一定要追问妾身来处是吗。”

“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你是怎么到了毅王府上的。他在府上对你所做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求一个安心罢了。”赵墨说道。

问一句来处在哪,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

“南晋舞韵堂。不过,夫人当年的老师和堂主,应该都已经被南晋王所杀。”老王说出了这个名词的时候。

赵墨察觉到了吕姬低垂下去的眼神,明白他说对了。

可是舞韵堂,确实是赵墨没有听到过的名字。

“老大不需要对这个地方了解太深,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替各国有钱有势的人培养貌美姬妾的地方,咳咳。”

似乎是察觉到了吕姬有些难堪,老王将嘴放在了赵墨耳边说。

“舞韵堂在几年前已被大肆屠戮士族的南晋王所灭,作为南晋士族靡靡之音的来源地,他不可能容得下。舞韵堂会精挑细选十二三岁的少女,以特制草药护理身体,培育女子皮肤白皙娇嫩,身材玲珑高挑;而且精通音律,诗文,乐器。并且。咳。”

老王将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压低了音调,开口说:“经过训练,能够以处子之身,拥有不输于娴熟妇人的床笫之术。舞韵堂凭此做大,引各国权贵欢喜。”

该屠。赵墨抬起头看了一眼她漂亮的脸蛋。

对其心增了一份怜惜,人生起伏,有几时又能全凭自己。

“大人,能否不要再作践妾身。我自知出身低贱,但从未愿意被人囚禁十一年。”吕姬低声轻叹:“赵大人将我救出,我理应回报。”

“你知道,这座子丹城有多少兵力吗?”赵墨注视着她说。

他心中总觉得府兵数量不多,但以此府兵。那位毅王就敢攻击那支队伍。

绝对不可能,只有几百。

“妾身清楚,名义上大概只有几百人。但他实际控制着子丹城和邻近一城的驻军,这是皇帝允许的。单凭这两支军队,他没有能力威胁朝廷,却能够做到,皇帝要求他做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墨追问吕姬知道毅王兵力的方式。

若是毅王本人告知,那是一回事。但也有可能,并不是毅王本人告知。

“大人,妾身总算还有一定的容貌。毅王的一名将官叫陈都,是他指派负责看守妾身。常给妾身送吃的,并且告诉妾身外界的一些事,妾身才因此获知。”

是么。确实,以吕姬的容貌,有男人献殷勤不足为奇。

“毅王是天子的人,而且多半是一条忠诚的狗。”老王突然开口说。

“一夜夫妻百日恩,但妾身也并未反感大人如此说他。大人似乎知道许多。”吕姬与老王对视。

赵墨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老王说道。

“你知道毅王在皇族中的地位?”

“不,其实不清楚。但是通过天子对他的信任,大致可以推断出。据我所知,皇帝只信任一个兄弟,一品亲王,景王。”

“景王……”赵墨听余慎提起过这个名字,看向老王说。

“你设法去打探一下毅王那边的动作,佛宗大举压境找他麻烦。他如果没有办法将那位当世观音交出来,佛宗会要了他的命。我把,她。”

他指了指只是看着他们的吕姬,说:“带了出来,他也会有反应。”

“我知道,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获取毅王的部属。”老王说。

“嗯。”赵墨在老王离开后,疑惑地看向一旁走到他身旁的吕姬。

“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去休息。”

“赵大人,你的手下都走了。要是大人不嫌弃,就和妾身一起休息吧。也好,体验一下刚刚那位大人所说的,妾身极为精通的床笫之术。”

吕姬眸若秋水,口吐香兰,紧紧地注视着他说。白嫩的右手放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轻轻抚动。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快捷键 enter) 下一章(快捷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