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枪回来了，跟包大壮的回报，的确弄到了金砂，第一次的收获尽管不多，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金砂的交易太凶险了，交易金砂这样的事儿，又得尽量保密，甚至隐瞒一起去的诸多护卫。只是张大枪单独去和金砂接触，很危险。

于是乎，张大枪再次出发的时候，牛头马面被张大枪带走了，老兄弟了吗，靠得住，基本战斗力还是不错的，多少是两个不错的帮手。

包大壮对金砂的走私不大懂，随便张大枪和孙胡子安排就是了。包大壮也没必要再过一手，张大枪走私回来的那些金砂，直接让孙胡子处理去了，拿回来成品金条就是了吗。

这条北上的马帮路线，张大枪拉去的私盐和烟土，还是很受欢迎的，马帮走私，有这样的利润，包大壮就很满意了。至于金砂，就当是意外收获吧。

为什么这么说？张大枪自己也承认，自己目前摸到的只是金砂路子的外围，变相的说，等于是张大枪的马帮拉来了私盐和烟土，对方给结算的货币一部分是金砂。或者说，这从中已经被人截获了一部分利润。

尽管如此，因为金砂的本身价值（金子是真正的硬通货），实际利益上，张大枪这次的马帮走私已经赚的比‘正常走私’多多了。

当然，带去了私盐和烟土，不能只是带着金砂回来不是？马帮的走私，来回尽可能的都带货，这样才正常。张大枪的商队带回来了什么货？

包括一些普通和不普通的山货，这也是包大壮交代的一部分之一。没想到，张大枪完成的还不错，山货里包括两个价值不菲的珍稀山货（还有一些皮货），这就很牛逼了。

包大壮为什么有这交代，因为孔源看上了河边寨收购的诸多山货，哪怕是普通的山货，给的价钱，也比盂兰城里给的多。估计，孔源拉到北平倒卖去了。

一旦张大枪找到金砂和山货的直接源头，利润是更大了，可是，也更危险了。至于将来，这只马帮队伍走货是不是加大深度，包大壮自己不了解情况，让张大枪看着办就是了。

马帮走私讲究个利润差，对于包大壮来说，要是带回来的商品是，烟土、私盐之类的就没啥吸引力了，反倒是山货和皮货再从自己这里出手，赚的利润差更大了。

张大枪带的护卫不少呢，包括刻意带走的那些新护卫，主动骚扰了一些沿路的‘豪强’，几次的‘冲突’之后，死伤了七八个护卫，也在包大壮的承受范围之内。做了护卫，不管你是新护卫还是老护卫，都要有随时拼命和死去的心理准备吗。

死去的护卫家属当然是伤心的很，可是，这个乱世，还不是为了吃口饭吗，人命，真的值钱吗？你不愿意干，愿意干的人多了去了。

“出了什么事儿？”包大壮惊讶的看着孙胡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河边寨离不开孙胡子，没有天大的事儿，孙胡子不会直接来找自己的。

“包爷，护卫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是不少的护卫，还包括一些成手的工匠。数量很多，初步查证十一个护卫，七个工匠……”

“这么多？怎么忽然间就出现这么大范围的……”

“其中，一个护卫和一个工匠主动到我和王学阳那交代了，收买他们的是大家族的人。我带人又查了一下。月底放假回家的工匠，的确有陌生人在秘密接头；部分护卫在值班和巡逻的时候，刻意留下某些痕迹和信息……”

孙胡子交代的有理有据，由不得包大壮不信。

“工匠可以理解，毕竟，家人在外面，很容易被控制。护卫是什么情况？家人在河边村里，大家族是如何控制的？”包大壮问道。

“包爷，这世上，无非是‘名利’二字，自认为有些本事了，谁又甘心一辈子窝在山沟里做护卫？”孙胡子这话说的，让包大壮无言以对啊。

护卫是被血练余生之辈，大致还真是有些本事的。骆驼带着两个护卫，和欧阳家十来个护卫群殴，不还是获胜了吗。可见，包大壮的这帮‘土匪护卫’战斗力也是惊人的。有了本事了，不甘平凡的护卫就多了呗。

“大家族的影响力太大了。”孙胡子都感慨不已。

“看来，河边寨的利益，这帮大家族也惦记上了啊，呵呵！”包大壮笑着说道。河边寨的利益已经巨大到了一种程度了，大家族那种生物，不动心才怪呢。

“包爷，大家族的暗卫还是有实力的，大家族还不缺好的武器装备，而且，一旦数量到了一定程度，我们那些护卫也挡不住的。护卫毕竟只是护卫，不是军队。”孙胡子提醒道。

“孙胡子，你觉得这样的形势下，我们还保得住河边寨吗？”包大壮问道。

“包爷，怕是……没机会了！”孙胡子很无奈，“就算我们这次处理了那些护卫和工匠，下次呢？大家族不会死心的，还会继续的收买和渗透。”

“你说的有道理。”包大壮也没否认，“不但这些大家族惦记，怕是小鬼子也不会长期的放任不管的。”

“包爷，那以后咋办？”

是啊，以后咋办？

这年头啊，干点啥买卖都安心不了，包大壮的生意都黄摊了两次，难道又要黄摊第三次？包大壮是不甘心，又如何？

“包爷……”

“你有啥想法就说呗。”

“包爷，带家属这点不行的。我倒是觉得红巾军那模式不错，当兵就是当兵，哪来的那么多拖拖拉拉？彻底隔绝护卫们和外界的联系，实在不行，就像红巾军那样，杀了就是了。”孙胡子说道，这厮当兵的出身，当兵哪里带家属的？

“然后呢？”包大壮问道。

“我们最重要的货源是海运来的私盐，我们必须在九云山里有个据点接收，所以，完全放弃九云山是不行的。”孙胡子看重的也是海运来的私盐，这一块的利益太大了。至于烟土和茶叶，反倒是可有可无，愿意要的话，包大壮和小野忠兵卫的关系，随时去拉就是了吗。

“包爷，只要切断了护卫和家属的联系，就算大家族的人威胁这些家属也没用，他们联系不到我们的护卫的吗。”

又是说的好有道理。

“你有新的位置了？”包大壮问道。

“新的位置，适合的很多，只要包爷下决心，我们河边寨就会彻底和外界失去联系。无论是护卫还是工匠，只要彻底切断和家里的联系，保密是完全没问题的。”

是啊，工匠不和家里切断一起联系，还是会被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