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视察了自己在梁山镇的新建家具厂（直接起的名字——九云山家具厂），尽管很简陋，人员还是很忙碌的。为了吃口饭，这里的人，还是很实在的。

王学阳也跟着回到了梁山镇，九云山家具厂对外是刘娘负责，对内，主要是王学阳在主管。

王学阳的汇报，九云山家具厂的成本在大幅度的提升。没办法，木材这最大的成本，出现的那个新兴木帮开始提供了，人家出人伐木，用船再运来，当然要給不少的钱粮的劳务费了，否则，谁給你白干？

木帮是新成立的民间组织，不是啥黑帮组织。说白了，就是码头上原来扛大包的一帮苦力自己组织起来的人群，要不是包大壮弄出这么个九云山家具厂，哪来的木帮？

一帮苦哈哈组织起来在山里伐木，还不是为了到包大壮这换点粮食糊口吗。当然，没船也运不来。没关系，苦哈哈的渔民也不少，小渔船运就可以了吗。于是乎，木帮里又有了渔民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包大壮本质上是不喜欢帮会结构的组织的。你别看现在的木帮只是为了伐木临时组织的一帮苦哈哈劳工。到了一定的程度，这帮穷人劳工为了争夺市场份额，就开始武斗了，斗着斗着，性质和黑帮就差不多了。

“没关系，买就是了。”暂时，包大壮是没意见的，一帮穷人吗，就当是救济了呗。

“也是，咱不怕，木帮要是不老实，让孙胡子收拾了他们。”王学阳也不是文弱书生了，在山里和一帮的‘悍匪’混了这么久，多少也有血腥味儿了。

“孙胡子的山寨咋样了？”

“没了家属的拖累，孙胡子真的成了胡子了，新招的护卫都签了生死状的，不再管家属了。棚户区的人太多了，咱根本不缺人。”是啊，这乱世，为了活下去，当兵、当土匪又如何？能活下去才是真的。

“还再招新护卫？”包大壮问道。

“孙胡子的意思，那条走私线路不错，就是周期有些长。咱不缺托马，再组建一支北上马帮，不就变相的缩短了走私周期了吗。”王学阳尽管不知道金砂的事儿，但是，北上的走私，他是知道的。

北上的那条走私线路，无论是茶叶、私盐还是烟土，利润极大的，即使没金砂的业务，王学阳都觉得老牛逼了吗。

这条线路走私的巨大利润，也是对金砂的一种不错掩饰。

“嗯，也好！”对于那条北上的马帮密径，孙胡子是和包大壮细谈过的，主要是张大枪和孙胡子在主管，没有大的必要，不会找包大壮的。增加马帮的数量，包大壮能有啥意见？多一只马帮队伍，不但变相的缩短了走私周期，也更多的获得利润了吗。

当然，要是可以的话，直接扩大马帮的一只队伍的规模也是可以的。具体如何做，还是那句话，孙胡子和张大枪自己商量去张大枪就是了。

多养一些护卫，实际上没多少成本，相比护卫走私赚到的利润，真是小意思，所以，包大壮根本就不操心。

土匪吗，咋不抢劫？

抢谁啊？不管是山里的其他小土匪，还是山外的村民、渔民，一个比一个穷，抢个啥劲儿啊？还是做走私来的利润更实在。

按照王学阳得到的信息，孙胡子招收的新护卫已经上百人了。王学阳的意思，无论是海运回来的护卫，还是张大枪马帮走私回来的护卫，回来之后，估计，还得离开大半。新政策的出现，护卫会完全断了和家属的联系，不愿意继续干的，正常。

未雨绸缪，多招收和训练一些新护卫，替补队员就有了吗。

“新护卫毕竟经验不足，孙胡子训练的很残酷。”

“可以理解！”包大壮没意见，新兵毕竟新兵，训练不残酷，连基础都打不好，更没用了不是？“有可能的话，在梁山镇购买一些肉食送去。”

“明白！”王学阳点点头，训练残酷了，基本的营养得跟上啊，“村子撤了，村里养殖的鸡鸭猪狗兔子的，都給孙胡子的队伍带走了，短时间内，孙胡子那不缺肉食。”

包大壮又巡视了一个仓库，里面大部分是留下来的护卫的家属，在梁山镇里，榨油、养殖鸡鸭猪狗兔子的，啥都不能做了，小鬼子真抢啊。

还能干点啥？织布、做鞋，无论男女老幼的，只能干这些了。好歹是个活计吗，不至于闲着。物资匮乏的年代啊，手工织出来的布，也能卖出去的，利润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呗。你不能真的完全靠包大壮养活不是？有手有脚的，不干活，也不好意思白吃不是？

再说了，谁不知道包大壮是狠人啊，一个不高兴，弄死你，你还敢炸屁？当初的河边村，敢游手好闲的护卫家属，没少被弄死，谁敢炸屁？

目前看着家属很多，已经少了不少了。离开河边寨的护卫家属已经走了，等海运的护卫和张大枪的护卫回来，还会走不少。既然离开了河边寨，家属就不归包大壮养了，爱去哪里去哪里呗。

做土匪，毕竟名声不好，不少有些本事的护卫离开，不少都被大家族招揽了，日子过的不错呗。有些被保安旅、侦缉队招揽了，好兵吗，谁都喜欢。

“包爷，有些离开的护卫后悔了，想回来。”王学阳继续说道，“离开咱河边寨，他们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有本事就能养家活口的。”

这年头，很多人家老老小小的，七八口人，甚至十几口人的都有。就算你个人有点本事，无论是大家族的护卫还是保安旅的好兵，能給你开几个钱？养不起一家人的。

真以为有本事你就能当官了？哪里那么简单。比如，在保安旅，你不当上连长这级别的干部，你连捞油水的资格都没有。没有外快，光指望薪水？

队伍里要真是那么好混，孙胡子那老哥几个也不会做逃兵跑出来了。你护卫再有本事，还有孙胡子、张大枪、吴大炮、夜猫子之类的有本事？怕是连老兵油子牛头、马面都不如。

真想在大家族的护卫队里、保安旅、侦缉队里混出头，几率太小了。

河边寨的护卫，即使你一般般，只要肯为河边寨卖命，家属起码能混个温饱吧？不少离开了河边寨的护卫家属，喝稀粥都快喝不起了。

什么事儿啊，就怕对比。那么多河边寨的家属，就在包大壮的仓库里‘混日子’呢，即使只干点织布、做鞋子的小活，包大壮真的給吃饱啊，没有好菜，起码，有咸菜啊。

吃饱！真的很奢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