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行啊，你这把铁锤好使啊。”一场惨烈的近身战，夜猫子难得表扬了新来的汉子，没有名字，都叫他铁头。

“队长，再给俺二两肉，下次保证再锤死他三五个的，嘿嘿！”铁头能吃的很，第一次加入斥候队，作为备选队员，分到二两肉，这个兴奋啊。

“二两？铁头，你这本事不错，在实战中很有价值，以后，你就是我们斥候队的正式一员了，我们有半斤肉吃，绝对不少你半两，呵呵！”斥候队很多时候，也需要近身搏杀的，类似铁头这样的重量级猛男，一把长把铁锤，少说也四五十斤重，妥妥的一力降十会，即使大家族身手不错的精锐暗卫，斥候队也不惧了。

要知道，斥候队可不是铁头一个人的战斗。只要大家配合好铁头这猛男，斥候队的人各自有自己的擅长手段，可以适当的弥补铁头攻击破绽，组合起来的攻击手段就进一步丰富了。斥候队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特殊人才。

这年头啊，铁匠也吃不饱肚子的，铁头的家里再人口多点……河边寨给了两百斤杂粮的安家费，铁头就被带到河边寨了。

这战乱的年底，粮食金贵的很，两百斤杂粮呢，娶个大姑娘都绰绰有余呢，要不是铁头力气超级大，你以为河边寨会给你那么多的粮食安家费？

“半斤肉！”铁头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这乱世啊，穷人家，一辈子没吃过肉的，多了去了。

“好了，兄弟们，今儿个大胜了，提前收工了，打猎去！”夜猫子开始吆喝起来。

斥候队有善于追踪、隐匿、近身搏杀的人才，还有狙击手，打猎很难吗？

……

盂兰城里，包大壮再一次听取马面的汇报，马面隔几天就会回河边寨一次，河边寨的斥候队成了马面了解和汇报的重点。

“……包爷放心，隐秘、化妆、侦查、摸哨，那是夜猫子的老本行，那家伙还识字呢，绘制的简图侦查精细的很。当年在队伍里，那狗日的以前就是侦察兵，后来犯事儿了，被老胡子保下来了……”

特战队可不是简单的狙击队，包含的内容很多，还好，夜猫子的特长比较合适。

“你擅长什么？”冷不丁的，包大壮转移了话题问道。

“我……”要是在河边寨，马面即使在孙胡子面前也不含糊，该吹牛的时候，从来不怂。可是，在包大壮面前，马面不好意思吹牛了。擅长啥？马面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普通的士兵，根本没啥擅长的。

“打过不少仗？”包大壮问道，和孙胡子，包大壮都没问这么多，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吗。

“是，家里穷，十六岁当兵，十多年了，你打我、我打你的，一会在山东打，一会在山西打，河北也打过……队伍的番号都换了好多次了，也当过好几次俘虏……自从认识了老胡子，一起拼杀过，也结伴被俘虏过，多少有个伴儿了，也不孤单了……”

旧军阀，还真是这样，没准哪天就谁打谁了，底层的士兵，时常的被俘换东家，真是太寻常了。打了十几年仗，还能活下来，老兵油子能做到这份上，也蛮不容易的。

当然，这点可以在新兵面前吹嘘，在‘领导’面前，可不是啥光荣的事儿。

“直到有一天，小鬼子来了，老胡子说心里不舒服，不想干了。那就不干了呗，于是，我们几个就跑出来了。老胡子在这赚的钱比较多，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陆陆续续都来了……”

这是包大壮第一次听孙胡子这帮人的来历，说不上精彩，也说不上苦涩，旧中国，这样经历的散兵游勇多的很。

“不回家了？”包大壮继续问道。

“家？呵呵！”马面笑了，笑容里都是苦涩，“我们几个的家早就没了，夜猫子从小就是孤儿，从来就没有过家；老胡子和张大枪家是东北的，跟着东北大帅队伍打到山东，被俘虏了，改换了门庭。

我和牛头的家在山西，一个村的，去年回去过一次，家里没人了，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只有吴大炮的家还在，也穷逼的很，混在梁山镇的棚户区里，要不是吴大炮回来的及时，家里估计饿死的没剩下几个了……”

当兵吃粮的，有几个能养活家小的，除非，你是当官的，小官还不行呢。

“当兵习惯了，是不是闲下来不习惯了？”包大壮问道。

“是吧，我们这种人，贱命，除了打仗，啥都不会。”很多的老兵，都是这心态。

“当警察吧。”包大壮说道。

“警察吗？”马面有些茫然。

“是我的需要。”

“行！”既然是包大壮的安排，马面也不用想了，老胡子说了，到了盂兰城，听包大壮安排就是了。

第二天，马面跟着刘一梅去治安科报道了。弄个警察的编制很难，那分对谁，有黄寒山在呢，马面到了治安科，第三天，正式的警察编制就扣到马面的头上。

“妹子，我当这警察，目的是啥？”马面知道刘一梅和包大壮的关系，还是很谦虚的问道。

“尽可能详尽的熟悉盂兰城的各个角落，不管是做买卖的、混子还是乞丐，熟人越多，消息越多，明白？”刘一梅大致知道包大壮要马面干啥的，“我先找几个熟悉的线人，带你在盂兰城先熟悉一下，那几个线人，以后，也是你的线人了。”

“懂了！”马面的性格比价开朗，大致算是那种喜欢交朋友的类型吧。

“这些钱，你先拿着，没有了，再跟我要。”

“成！”尽管跟一个小姑娘拿钱，不大自在，可是，包大壮安排的吗，照办就是了。交朋友拉关系，没钱当然不行了。

马面混进警察局了，自然不能继续在包大壮这院子里住了。或许是为了图热闹，马面租住在一家大杂院里，尽管大杂院里，乱七八杂的住了不少人家，马面不嫌弃烦啊，这厮就喜欢热闹吗。

“你凭啥能进警察局？”有人问了。

“我是黄寒山的线人出身的。”马面这样回答，没人再有疑问了，每个科室的警察都有这样的来源，也算是对线人的一种奖励和鼓励吧。

你别瞧不起线人出身的警察，这样的警察多少都有些本事的，又是领导的亲信线人出身的，提拔的还快呢。当初安保科的王超，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你要是没啥本事，线人多了去了，平时给你警察的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