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海运回来的盐，在梁山镇直接出货给孔源一半，加价并不算多，可是，包大壮为什么还愿意给孔源出货呢？

大洋！

尽管在梁山镇的零售盐价很高，貌似利润和走私马帮的盐价都快差不多了。可是，那不大一样，在梁山镇零售出去的盐，几乎没有大洋，都是纸币。纸币和大洋的兑换比，经常在变化，貌似变化不大，纸币的兑换比在不断的降低，谁都知道，纸币的贬值是个趋势。

包大壮海运的盐，收购私盐的时候，也要支付大洋的，否则，谁愿意卖给你私盐？你以为关东州的盐贩子就傻？

同样的道理，在梁山镇和诸多马帮的交易，货币也必须是大洋。有了这两项大洋的收益，包大壮起码在大洋收益上不吃亏，赚一些也是必然的的，否则，还倒腾个屁的私盐啊。

总体来说，包大壮的盐生意，赚的大洋其实也并不很多，最多的部分当然是纸币。当然，纸币才是最正常的流通货币吗，在梁山镇，包大壮给雇工和护卫的薪水也是纸币。

一旦盐的量大起来了，包大壮赚的更多是一定的。起码，半数的盐卖给孔源，大洋的回收就有了最基本的保证，否则，包大壮再去关东州进货私盐，本钱都成问题了。

张大枪的马帮队伍回来了，被包大壮留下了，还不是为了下一次出海关东州准备吗。既然新的关东州盐点危险重重，没有个强力的领头人当然不行了。这方面，多次带队走私马帮的张大枪是最合适的。

尽管那条北上路线，能弄到一些金砂，可是，相比巨大的私盐利润，包大壮知道哪头重哪头轻。

再说了，包大壮目前手头也没啥人了，你不能指望张大枪一个人连轴转北上不是？就当给张大枪和那帮护卫休假了。

另一个原因，包大壮的护卫出走的也不少，包大壮决定，北上的马帮干脆缩减到一只就是了，这样，护卫的数量就不紧张了吗。

实在还是不够用，留守护卫的数量进一步缩减就是了。

通过这次梁山镇纵火事件，包大壮发现，护卫多了，并没有多少指望，最终指望的只有那是个斥候队的队员。要是这样的话，留守护卫那么多也没啥意思了。

要知道，包大壮的护卫，薪水和福利都是很高的，成本很大。形势在不断的变化，包大壮的护卫人数也要进一步变化。

当然，包大壮是不会主动裁撤护卫人数的，训练出来的护卫也不容易，再新招，训练出来多麻烦？无论是北上的马帮还是海运私盐的护卫，都难免会损失人手，都要补充的吗。

尤其是家属在盂兰县的护卫，很容易被本地的大家族势力威胁，可靠度真心很多问号。

一些离开的护卫，很多原因都是夹在包大壮和大家族势力之间，谁也得罪不起呗。本地大家族惹不起，你以为包大壮就惹得起了（那两个内奸护卫的尸体，就在梁山镇的门口挂着呢）？与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不如离开包大壮的卫队呢。哎！有情可原吧。

那么问题回来了，离开包大壮的卫队，没有了高薪和高福利，一家人也养活不起啊。很多护卫的出身都是梁山镇外围的棚户区，都是穷苦人家啊。

这乱世啊，你以为找个好工作很容易？

纵火事件和内奸护卫事件，对包大壮的卫队成员整体刺激是很大的，毕竟，已经家属被送出海的老护卫数量不多，大部分的护卫家属都在梁山镇的棚户区里呢。

这种矛盾不解决了，终归是个隐患。包大壮的生意，你不能光指望家属没在盂兰县的老护卫和斥候队员吧？

有人说了，把这些护卫的家属都送出海不就完了吗。

那能一样吗？即使在红巾军里，能出海的，都是杀敌积分够的家属。没有足够的贡献，包大壮又不是慈善家，出海？路费、公关费和安家费，可是好大一笔钱。送出海的那批伤残护卫和老护卫家属，看着很多，其实，家属的数量是最多的。这年头，一家子老老小小动辄十几口人呢。

你没有为包大壮在卫队里做出足够的贡献，就算你是老护卫，也没资格送家属出海的。有些护卫倒霉的，出任务没几次就死翘翘了，贡献值不足，只能给家属定额的抚恤金而已。

就算是残疾的护卫，贡献值不足的，顶多带你一个人出海（这样，包大壮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带家属是不行的。你要是不愿意离开盂兰县的家属，那就别出海了呗。

你没见，家具厂和饺子馆里，还有十来个残疾护卫呢吗，这些残疾护卫就是贡献值不足，又不愿意和家人分开，留下来的。

为什么斥候队家属离开的多呢？因为斥候队和大家族的暗卫拼杀的最惨烈，贡献值就大呗。总之，一个原则，贡献多大，享受的待遇就有多高。

这些原则，孙胡子是最清楚的，护卫的贡献值大小、多少，大致也都是孙胡子定的，公平不公平的，起码，护卫队的成员都是服气的，这就行呗。

当然，这时代的人，故土难离，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出海？好在，是很多人在一起抱团出海，多少还心安一些。

梁山镇不是九云山，护卫队根本不可能再封闭式的管理了，护卫跟着马帮好长时间回来一趟，近在咫尺的，你不能真的让人连家都不回吧？

跟着张大枪回来的二十个护卫，了解了‘纵火事件和内奸护卫事件’，很多也在寻思自己的未来咋办，当然，回家探亲的，还要和家人商量。这种人心浮动的思潮，反馈给了张大枪，离开还是不离开，很难短时间内决定。

张大枪和孙胡子商量，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问题再次反馈到包大壮这里，你是老板吗。

“形势不一样了，小鬼子在那建设了小碉堡，大家族不会再轻易找我的产业的麻烦了。”包大壮说道，“目前呢，护卫主要职责是外出走马帮和出海走护卫。”

“明白了，只要在路上控制好卫队泄密，避免被大家族的队伍袭击就行？”孙胡子说道。

“是的，尤其是北上的马帮队伍，不要给护卫单独的机会，哪怕是拉屎都要三个人以上，他还咋给人留下暗记？”包大壮继续说道，红巾军就是这么控制泄密的吗。

“那，干脆，回家探亲也三四人一组，只要不给护卫单独和对手接触的机会，路线泄密也避免了。”孙胡子说道，“护卫又不会写字，留纸条都没机会。”

“行吧，规矩就是这样，我们安心了，护卫也安心了吗，免得互相猜忌了。”包大壮没意见，情况特殊吗，爱干不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