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云霞再不明白就傻瓜了，你从包大壮这争取福利，下面的警员八成多是感激包大壮，可是，孔云霞要是从表哥那里拉来肉福利，经理科的警员妥妥都要感谢孔云霞。

威信这玩意，给下属拉福利，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孔云霞是雷厉风行，随即就找到了孔源。

孔源当然不在乎那点兔子肉钱了，大手一挥，拿去！在某种程度上，孔源当然要支持孔云霞的工作了，孔云霞要是在警察局混的好，孔源日常生意的麻烦就少了呗。

不要以为孔源认识盂兰城的大家族，就啥麻烦都没有了。要知道，目前孔云霞所在的经理科，很多时候，代替了原来治安科的权利，很有前途的科室。

日常，孔源的生意有点小麻烦啥的，孔云霞出面，也是有面子解决的。

你不能啥事都找包大壮不是？包大壮现在是副局长了，屁大的事儿，你孔源都找包大壮，也很容易被包大壮看轻了。

于是乎，经理科也热闹了，分肉了啊，不高兴才是傻子呢。拎回家去，警员在家人面前也有面子不是？

警察局的其他科室也没脾气啊，人家孔云霞找的是自家表哥拉的赞助吗，有本事，你也有个豪商的表哥？

马面和孔云霞在自家科室里的威信是蹭蹭的长，其他科室的科室长闹心了啊。每人半斤肉啊，那得多好钱啊？就算自己做点走私的小生意，属下那么多的警员呢，给不起啊。

人家刑事科和经理科的借口和名义是，皇军在乔春县打了大胜仗，全歼了军统行动队，我们为了庆祝皇军的胜利，我们科室发点肉福利咋了？妥妥的政治正确啊。你没看，包大壮都给宪兵队送去两头大肥猪表示庆贺呢。

怎么？给宪兵队送福利，你有意见？就算是驻军司令部和井上公馆也没脾气，谁让包大壮和宪兵队的关系好呢？

还是那句话，兔子肉，毕竟不是猪肉。就算孔云霞的表哥孔源再有钱，也不敢买猪肉给经理科的那么多警员发福利的。普通的警察都有猪肉吃，你让小鬼子情何以堪？几乎是变相的从小鬼子的嘴里抢肉吃了吗。

小鬼子的早期，是用牛肉罐头给队伍发配给的。只是，目前这局势，从西方大批进口牛肉，可能性不大了。所以，配置罐头，大幅度的开始变成了猪肉。猪肉也是肉，油水也不小的吗。

至于兔子肉，哪有啥油水？干巴巴的，这年头，时髦的是吃肥肉，瘦了吧唧的兔子肉，没档次的，太小众化了。除了包大壮的产业，没见谁特意养这么多兔子的。

兔子那玩意虽说没几斤肉，可是呢，兔子能生养的很，一窝下七八个小兔子，很正常，而且是没完没了的生。

兔子那玩意的成长期还短，长个三四个月，就可以开始繁殖了。包大壮产业里有养殖兔子的经验，所以，繁殖和养殖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了。

当然，仓库养殖场的兔子也不愁卖。无论是梁山镇的自家饺子馆还是雨德轩餐厅，都有兔子肉的需求，少量的掺杂进猪肉里，也吃不出来的吗，起码，雨德轩餐厅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兔子肉当然比猪肉便宜多了，再便宜也是肉啊，好歹比粮食贵不是？无论咋算成本，养殖兔子都不会赔钱的，除非出现大面积的瘟疫。

养殖场的兔子肉，不光供应雨德轩餐厅和自家的饺子馆。随着城南仓库市场的规模越来越大。盂兰城里吃不起猪肉的人家，想吃点肉解馋的人家，不少都到城南仓库市场这边买点兔子肉回家吃。

不要小看这些零散的盂兰城消费者，买的人多了，销量也不小。

包大壮也似乎低估了盂兰城的消费能力，起码，从兔子肉的零售数量上分析，中等偏高的收入人家还是不少的。

不少的猎户到了城南仓库市场，不一定就把自己的猎物卖给包大壮，这里是自由市场，摆摊卖的猎户也有。碰到来往的商队，在这歇脚的，都喜欢买一些猎物下酒菜啊，价格总比卖给养殖场多一些吗。

对这一点，包大壮是不在意的，根本也没想过垄断猎物市场。甚至，某猎户在城南仓库市场公然拍卖珍贵的虎皮，大油坊和养殖场也不介意。一句话，既然是自由市场，那就是自由买卖的，包大壮是讲信誉的，盂兰县的老百姓都知道的。

自由化的程度是越来越高，卖啥玩意的都来了，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卖布卖衣服……随便，反正都是摆摊，交税就行呗。

赌博的、卖大烟的、妓女也来了，被包大壮的护卫给打出去了，再敢来，抓你进警察局的大牢里去。包大壮的借口是，这样的生意容易引起城南仓库市场的混乱，少来，滚蛋！

没人敢抗议，毕竟，这城南仓库市场是包大壮包干税金的，谁也管不着啊。何况，包大壮是警察局的副局长，地位太高，也惹不起啊。

小商小贩的是愿意来啊，还越来越多呢，这里起码有基本的公平买卖环境，没人敢欺行霸市的，安全是没问题的啊。

商贩越多，市场越大，消费者来的就越多，很多城东、城西的居民，宁可多走几步，也愿意到城南仓库市场买家用的日用品，不管咋说，这里还是价格稍微便宜点的吗。

十一月份，包大壮给县公署上缴的税金和租金之类的收入，比定额多了一倍。县公署的日本顾问山下侯隆是感慨不已。实际情况，山下侯隆是了解了。

目前的城南仓库市场，刑事科不在编的协警轮值到这城南仓库市场的就超过二十个了，正式编制的刑事科警员七个了。那么大规模的城南仓库市场，没有足够的官面管理者是真不行的。小商小贩愿意到城南仓库市场，还不是因为这里有秩序，安全吗。

从某种程度上，刑事科这么做，的确是促进了城南仓库市场的发展，多给刑事科点保护费是应该的，总比给地痞流氓保护费强不是（这帮地痞混混收的保护费，那才叫狠呢）？

在城南仓库市场轮值巡逻的刑事科警察，无论是在编的还是编外的协警，没有一个敢在商贩摊位上吃拿卡要的，有包大壮的护卫眼睛盯着嗯，你敢这么做，哪怕你拿了商贩一把瓜子，以后，你再也没机会来这边轮值巡逻执法了。

这算不算很神奇？混乱的旧社会啊，居然有这些‘清正廉洁’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