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兰城里似乎波澜不惊，很快，包大壮和钱腾喝酒的时候，听到一个比较有趣的消息。

“丢面子了啊。”听着钱腾讲故事，包大壮都替霍塔可惜。

“包老弟，说白了，那个霍塔能有啥面子？呵呵！”你看看，连钱腾这庶子都瞧不起霍塔，区区的一个江湖小帮会，还想和大家族联姻？想啥呢？

“老钱，那可不一定哦，那个霍塔可是有北上的财路的。”霍塔交易来的珍稀山货，明显是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来的。

“包老弟，你太小看大家族的门路了，且不说别人家，就是我们钱家，一样暗中从东北倒腾山货，只不过，不过盂兰城，直接南下了。所以，霍塔的那所谓珍贵的北上路线，不算值钱，不值得大家族为了那点利益，自侮！”

钱腾这话说的越发气人了。

“说来啊，这种事还因为你包老弟呢。”

“我？好吧，洗耳恭听！”

钱腾开始说了:“本来呢，大家族收个帮会女婿也没啥的，以前的盂兰城也没少有这样的情况。江湖中不乏出色的人才，大家族放出个庶女啥的，足以拉拢这样的江湖顶级人才。”

“可是呢，你包大壮的出现，打破了这规矩。不管因为关家的缘故还是你包大壮的缘故，赘婿脱离了本家，这在盂兰城的家族圈子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你脱离了关家，不仅仅是关家一家的问题，各大家族担心引起联锁反应。”

“最重要的还是，你成功了！你脱离了大家族的赘婿身份，居然还成功的成为盂兰城的大人物了。包老弟，盂兰城的各大家族里，可是还存在不少上门女婿、赘婿之类的人才，看到你这榜样，没准都会动心思……”

包大壮这么一听，似乎还有那么点道理。

包大壮所谓的成功不是单单指生意，是他现在屁股底下做的位置，警察局的副局长，这么高的级别，妥妥的盂兰城大人物了，对手再想动包大壮，忌讳就多了。

“包老弟，你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木帮的霍塔和以前起码大致有六分像，生意做的勉强还可以，手下养着一票枪手。无论哪个大家族，倒不是说收拾不住霍塔，只是，不值得尝试了。”

“何况，木帮的生意毕竟是有限的，要是霍塔现在有包老弟你现在这样的生意规模，各大家族就会觉得值得搏一把。值得不值得，就看利益够不够呗，大家族吗，都这样。这点，包老弟你比我懂，呵呵！”

是啊，大家族这生物，永远是利益至上的。钱腾虽说是个庶子，可是，既然到了这么高的职务了，钱家为了自身的利益，还得加大支持钱腾这庶子的力度的。

只不过，在家族的内部，就算你钱腾是侦缉队的副职大队长，也改变不了庶子的命运。庶子终归是庶子，在大家族里，就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大家族的规矩，千百年的传承就这样，你庶子再牛逼，也不可能掌控家族的权利，还是要依附某个嫡子的。

说白了，庶子又比赘婿的地位又能强到哪里去了？

包大壮这赘婿忍受不了这种歧视和掠夺，出走了关家，其实是超级危险的，关家完全有理由灭掉包大壮。只不过，包大壮有个不错的身份，宪兵队翻译，即使只是普通的日常翻译，那时候，包大壮已经巴结上野泽德男，关家也不能明着动了。

一步步的机缘巧合，导致包大壮脱离了关家，尽管还是一路的艰辛，总算是活下来了。

其实，包大壮当时心里清楚的很，当初自己刚脱离关家的时候，关家并没有一定要死命打击自己的意思，甚至那个关家魂生还找到自己有继续合作的意思。

具体，关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包大壮是不清楚的。

“你说的没错，帮会这样的角色，在盂兰城其实是很尴尬的，无论是当初的斧头帮，还是最近覆灭的四水堂，很难被正途彻底接受，终归也只是个被利用的命运。”包大壮说道。

盂兰城也好，盂兰县也好，毕竟还是大家族的天下。帮会，首先在经济基础上就没有真正的经济根基，想和大家族平起平坐，真心也不现实。

“盂兰城还是太小了，池子里容不下那么多的大鱼的。换成‘北上广’那样的超级大城市，那里的帮会生存余地就大多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的……”

类似上海那样的国际大都会，帮会的生存空间就太大了，那里的大帮会，啥家族也不敢惹的。很多时候，政府部门还要借助本地帮会势力，甚至很多家族还得给大帮会叫保护费呢。

“包老弟，霍塔和你的人处的不错，要不，你收了霍塔？”

“做交易呢，我没意见，和谁交易不是交易？至于收了霍塔？老钱，说白了，我不差那俩钱。你们大家族要养活一大家族的人，我包大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赚多少钱是多啊？”

“我擦的！包老弟，你这话说的太气人了。”

“老钱，你别不服气。无论是梁山镇的生意还是盂兰城里的那些生意，赚多少钱，对我没多少意义。说白了，我是做给日本人看的。只有这样，我真需要的时候，日本人才会站在我一边。”

服气不服气的，钱腾深以为然。

包大壮的背景，明晃晃的就是宪兵队，所以，包大壮的生意，一定要照顾日本人的情绪。包大壮在梁山镇和盂兰城的生意，几乎就是再给小鬼子做贡献。顺便，包大壮手下的那几十个卫队成员也养活了。

背后有宪兵队撑腰，前头有几十个悍勇的卫队成员养着，这样的包大壮，你一动，就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自从那次的梁山镇纵火事件之后，各大家族已经很久没有针对包大壮的行动了。

“我的出身决定了，靠不上大家族，只能靠着日本人。我包大壮可能就算是日本人的一个棋子吧。可是，老钱，这个乱世啊，谁又不是棋子呢？只能说你这颗棋子还有没有利用价值，有多少利用价值而已。”

“包老弟，你的意思，我在家族里还算是个有用的棋子？”

“老钱，庶子的身份和压力，已经深入你的骨髓了。在钱家，以你的身份，凭啥就非得是棋子？时代变了，这混乱的年代，终归讲究的还是自身的实力，拳头大才是道理。当然，就看你背后依靠的主，对你有多大的支持了。”

钱腾毕竟是侦缉队的副职大队长，级别在那摆着呢，背后没有日本人的大人物支持，走不到这位置的。钱腾曾经说过，他靠的是白井义远。白井义远是谁？盂兰城小鬼子的顶级大人物之一，分量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