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中田一男在刑事科的审讯室里，又开始对钱勇的两个亲信动刑了。

“局长，查过了，门岗昨晚的进出登记记录里，没啥特殊人员进出。”关云山也很卖力气啊，赶紧把这案子结了，否则，这刑事科的宪兵队也不走啊。

“杀人手法不是很专业，不可能是啥专业人士，外来飞贼杀手的可能性太小了，八成是内部人作案。从钱勇带这死者女性进入警察局，到发现这死者，中间不过就那么七八个小时。这样，你先从钱勇带来的那两个狗腿子的亲近人际关系查一下。”

“明白，知道钱勇带了大笔钱财来的，只能从那两个狗腿子身上得到的信息。”关云山点点头，这厮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刑事科的科长，对刑事科的掌控还是可以的。

我们说过，刑事科是最接地气的部门，真要是想查一件事，有的是线人可用。

“局长，这是我圈定的三个嫌疑人。”中田一男那边还在审讯呢，关云山已经带着调查报告来了。

“张小强？怎么会有他？”包大壮惊讶了，安保科的副科长，骨干人员啊。

“不是张小强直接接触的，是张小强的一个貌似不起眼的亲信警察叫刘七。刘七和钱勇身边的钱六凑的很近。”至于如何的亲近，关云山自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

“这个刘七，抓了就是了。”

“局长，只是怀疑。”关云山愣了，那可是安保科的警察。

“你尽管带人去抓就是了，日本人查案子，要个屁的证据。”包大壮撇撇嘴。

“哦！”关云山开始召集手下警员。

包大壮走到一个宪兵的身边，日语嘀咕了几句。很快，几个日本宪兵跟着关云山出去了。

安保科的警员多个鸡毛啊，宪兵队的人跟着关云山抓人，谁敢阻拦？

刑事科的一个，安保科的一个，行动大队的一个，三个嫌疑人就这么被抓了，扔给中田一男。中田一男喜欢啊，这个虐待狂，粗暴直接的很。

抡着铁棍，是一通砸。

有时候，审案子啊，就得简单粗暴才行，要个鸡毛的证据，打了再说。

做警察的，做汉奸的，有几个硬骨头？

没到十分钟，刑事科的副科长刘阔云被宪兵队的人抓紧了审讯室。

作为中田一男的临时翻译，包大壮是得一直跟着才行。

“包桑，这家伙不像撒谎啊。”中田一男审讯多年的老刽子手了，自然看得出来，刘阔云不是指示杀人的主犯。

“想要钱，就先关着。”包大壮说的是日语，刘阔云又听不懂。

“嘿嘿！成！”抛开审讯专业，中田一男还是很机灵的。

“中田君，慢慢审讯，你太着急了。”

“呦西！”中田一男心领神会啊。

“中田君，这都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去。”

包大壮带着中田一男出去了，溜达出刑事科，放放风啊，这都快折腾一上午了。

雨德轩餐厅虽说饭菜贵点，的确是好吃。

包大壮和中田一男喝着小酒，很惬意啊。

“局长！”骆驼出现了。

“咋样了？”

“刘家的人，一大两小。”骆驼轻车熟路的把两根小黄鱼放在餐桌上。

包大壮很是自然的把两根小黄鱼推给中田一男，中田一男当然是很自然的揣进兜里了。

小酒喝的差不多了，陪酒的小妞也玩的差不多了，中田一男该上班了。

回到警察局的刑事科，中田一男一声令下，安保科的副科长张小强被宪兵队的人抓捕了。

要不说，不是高门大户人家的人当官真的很辛苦，张小强也不容易，好不容易爬到副科的位置上，还是安保科这重要科室的副科长，权利很大的。

可是呢，张小强毕竟没有豪门背景，自己张罗的那点小生意，没赔钱就不错了。作为一个领导，你要是弄不来钱，咋养亲信？

钱勇这个外地肥羊来了，出手阔绰的很。张小强本来以为自己的亲信刘七很隐秘呢，这样都没瞒得过刑事科的线人，还是被揪出来了。

刘七打探出来的消息，钱勇的钱财不在盂兰城的家里，而是都藏在办公室里。真心穷疯了的张小强居然铤而走险，尽管昨晚不是他张小强在安保科值班，这厮瞒着所有人，下午下班的时候，就藏着没走，夜晚潜进钱勇的办公室，杀了人，又躲回自己的办公室。

所以，夜晚的进出记录里当然没有张小强的名字了。

多少钱？几个小黄鱼和七百多大洋。对于包大壮这样的土豪来说，也是不少的钱财了。何况，对于张小强这样的普通人家出身的警官呢。

其实啊，警察局只有夜晚有进出登记。白天，进进出出的警察多了去了，根本没有详细的进出登记记录。理论上，张小强没有作案证据的。

可是呢，有刘七的招供，张小强就有了明显的作案动机了。被宪兵队抓了，一通酷刑招呼下来，张小强顶不住的。

对张小强的审讯，赵大勇也参加了，毕竟，安保科可是他赵大勇主管的重要科室，张小强也是他手下的重要干将。

赵大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自己手下的干将，为了一些钱财，铤而走险，自己有没有责任？张小强是这样，安保科的科长龙坤、行动大队的大队长李仁云，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警官，靠着自己的那点职权做点生意，能赚几个钱？

赵大勇的家族是給了不少的资金赞助，可是，赵大勇要在警察局里花钱的地方很多。做了科室长的，理应不用赵大勇操心的，警察局的主要部门的长官，哪有缺钱的？谁还没有个办法，捞点外快啥的？

赵大勇可能高估了自己手下的科室长的财力，他自己出身豪门大户的，对有钱人的标准和张小强这样的普通出身的警官，当然不一样了。

不管咋说，张小强亲自动手杀人了，钱财也在张小强的办公室里找到了。杀人要偿命不？

张小强作为警察局重要科室的副科长，最终处置的决定还是要宪兵队来做的。当然，赵大勇有建议权。作为局长，对于图财害命的张小强，要不要搭救？图财害命，伦理上有些太恶劣了，大家族那生物，暗地里没少图财害命，可是呢，明面上还是要讲究仁义道德的吗。

这一切，已经都不关包大壮的事儿了。张小强被中田一男带回了宪兵队，自己这案件临时翻译的角色也就终止了。

无论是刑事科还是安保科，都不是包大壮分管的吗，也轮不到包大壮操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