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一看孟良青，这家伙快三十岁了，性格木纳，太老实巴交了，难怪连个股长都不是？想当官，哪有老实人啊。

东方舒摇了摇头，孟良青这性格的，别说股长了，进了刑事科，也是受欺负的主。

孟启仁一见东方舒摇头，大致是绝望了，自家的孩子，自己最了解。身为乡长的孟启仁也算是身在官场了，当然明白自家这大儿子性格的缺陷。

蔡峰也觉得尴尬了。

意外的是，田鼠来兴趣了。

走私商会的小聚会吗，田鼠来这有啥奇怪的？知识分子啊，田鼠眼睛有些亮。这厮对包大壮可是很忠心的，知道包大壮最喜欢读书人，包大壮属下里也最缺的是文化人。

“孟良青，说说，你擅长啥？好歹你是文化人，总该能写会算的不是？”田鼠凑过来问道，这厮以前就是个大老粗，跟着包大壮的队伍混到现在，能写会算，田鼠都觉得是大人才了。

“我会算啊，我们科室的财务报表都是我做的呢。”孟良青也够实在的，问啥说啥呗，自己又没撒谎不是？

“财务报表？”田鼠眼睛一亮，在县公署里做财务报表，一定不是老式账房的模式。田鼠这厮主管业务，了解的事儿也多了呢。至于财务报表具体啥程度算是人才，田鼠还不懂啊。

“你等等，我給包爷打个电话。”田鼠现在是凤凰县的总负责人了，有权利給包大壮直接打电话了。至于包大壮，级别够高，有权利跨县接电话呢。

凑巧的是，包大壮这时候正在专属上班呢，电话还真的接通了。

田鼠赶紧汇报情况啊，招招手，叫过来孟良青:“包爷找你接电话，问你啥，你尽管说就是了。”

叽里呱啦的，孟良青开始在电话里和包大壮沟通起来，似乎涉及到专业问题，这个孟良青也不算木纳，说话也算是流利的。

孟启仁眼巴巴的看着，能和盂兰城的包大壮直接通电话，对于孟启仁这个小乡长来说，太恐怖了。甚至旁边的东方舒都有些羡慕，如今的包大壮更牛逼了，九云区行政专属的副主任，能决定不少的官帽子的大人物了。

“爹！那边的包主任希望我去盂兰城工作，你觉得呢？”把电话又递给田鼠，孟良青开始询问孟启仁。

“去，当然去了。”孟启仁比孟良青还兴奋呢，巴结上包大壮，以后自家这大儿子没准就发达了呢。

那边的包大壮吩咐田鼠，针对孟良青和他的家庭情况要做最详细的调查，放下电话，包大壮觉得挺有意思。

包大壮对财务工作了解的也不是很精细，大致问问而已。不管这个孟良青的性格咋样，只要有用，总会有用的着的地方。

这年头的新派知识分子太少了，你没看，李香菊调到了总务科，财务科连个新的副科长都选不出来了。

孟良青行不行的，先跟着李香菊干一阵吗。一旦这个孟良青真的能行，将来，替换下刘一梅就最好了。毕竟，包大壮身边没有刘一梅，很麻烦的。很多时候，包大壮也需要商量，刘一梅思维缜密，时常也能纠正自己的思维误区的，是个不错的帮手。

这个孟良青倒是很实在，会俄语，包大壮也不大意外，这时代的新派学生学外语，尤其是北方人，不是日语就是俄语的。

将来，刘一梅要是能撤回来，有孟良青这专业会计和俄语翻译，刘娘自己带队去苏俄走私贸易都没问题了吗。

编制想进九云区行政专属是很麻烦的，不过呢，九云区干部的异地调动确是很正常的，掉进盂兰城警察局的问题不大。

夜晚，在包大壮的温馨小院（包大壮在盂兰城里买几个小院还不是小意思吗）里，包大壮和李香菊所谓的秘密约会地点了。

包大壮提到了凤凰县的孟良青，李香菊能有啥问题？就算是新带个徒弟罢了，当初的刘一梅的财会专业不也是李香菊带出来的吗。

“老包，你的产业是不小，的确少一些能精打细算的人。”

“有什么办法？这年头，有几个能念得起书的人？供养一个学生，可是不少花销的。我是没办法，不得不从护卫队不断的提拔，勉强维持自己产业罢了。”包大壮手头的确缺少文化人，就算目前干的最好的刘娘和武田，也没比大老粗强多少的。

至于田鼠、秦明之类的，更是勉为其难了，看着财务报表都能晕头转向的主。

“是啊，念得起书的人，大部分都是出身大家族的。当初，我们家为了供我念书，先后卖了三十多亩地呢。”李香菊不是出身啥大家族，顶多是乡镇的中等人家，能供养一女子读书，在这重男轻女超级严重的旧社会，十分的罕见的。

“你现在不也熬出来了吗，你现在好歹是科级干部了，你老公在九云区行政专属主管财务，也地位显赫，你家里人也该享福了。”供孩子读书，不就是为了孩子将来能出人头地吗。对李香菊的家里，包大壮的了解也不多。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像我这么幸运的，和我一起在石家庄念书的于荷，还不是无奈的嫁给了龙坤做了姨太太了吗。女人啊，想出头很难的。”李香菊感慨不已，的确在旧社会的官僚机构里，哪里会有女性的出头之日？

李香菊的出头，是很有些意外的成分的。

“不是现在很缺现代财务专业的人吗？你那个同学和你学的不是一个专业？”

“其实，财务专业是我选修的。”

哦，选修的，不是大学的主修专业。即时是选修的，李香菊能干的这么好，也挺不容易的。

“提你的同学干啥？姨太太做的太无聊了，想干工作了咋的？呵呵！”对日子过的富庶的人，包大壮没啥同情心的。尤其是官太太之类，无聊起来，无病呻吟的。这年头，吃不饱饿死的人多了去了，饿她几天，就会老老实实过日子了。

当然，姨太太这生物，哦，就是小妾，在旧社会，也没啥地位。

龙坤吗，安保科的科长，赵大勇十分倚重的大将呢。能在这位置上做的稳，有些门道的，也有些实力的。不是豪门出身的官员不见得就没本事、没底蕴了。类似龙坤这样的关键位置上的重要官员，八成是不会缺钱的，娶几个小妾还不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