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尤加利这么说，可以理解。这样的事儿，在盂兰城里多了去了。中等人家很多都是这么干的，闺女送出去读书，文化美女，这样的包装起来，联姻大家族的机会还是不小的。文化人，终归是有市场的吗。

“只不过，李家比较倒霉，李水兰毕业没一年，还没来得及把李水兰联姻出去呢，李家就被迫害的家破人亡了。”嗯，包大壮当初的家不也那样吗。中等人家，有点钱财，实力和背景不足，很容易成为豪门嘴里的肥肉的。

“没了生路的李水兰，正好赶上梁山镇服装厂招工，有了工作，总算能活命了。估计，井上公馆也觉得李水兰这文化人有些价值，主动找上李水兰。盂兰城的人都知道你包大壮手下缺少文化人，井上公馆觉得这是一个让李水兰凑到你身边的机会。”

哦，倒也是，杨巧莲、柳小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也就包大壮愿意这么肆无忌惮的用女性文化人主管自家的产业，所以，杨巧莲、柳小莉在包大壮的产业里很快就出头了。

柳小莉在凤凰城的产业里已经是副经理业务主管了；杨巧莲不但是盂兰城大市场的副经理业务主管，现在，还被包大壮提拔成了产业巡查审计官了。

那个从丰水县找来的文化人孟良青，不但提拔成了总务科的股长，看那架势很快都要成为苏俄贸易的管事了。

按照这样的趋势，李水兰同样是文化人，石家庄师范院校毕业的，堪比高中级别的文凭呢，比高小文凭还高半格呢。这样的文化人要是进了包大壮的产业圈，理应也会提拔重用的吗。

井上公馆想要监控包大壮，你就得有包大壮身边的亲信提供接触的机会才行吗。

包大壮身边最亲信的是刘一梅，可是，井上公馆是不能接触刘一梅的，明目张胆的策反包大壮身边的人，这样的手段太低劣了。小野尤加利也是包大壮身边的人，井上公馆同样不会动小野尤加利，是一个道理。

类似花泽佐和子和李水兰这样的，先发展成为自己井上公馆的人了，再逐渐渗透到包大壮身边，这样的人才把握吗。

“这李水兰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是井上公馆的外线了，咋还直截了当的对你说出了呢？她想干啥？”包大壮好奇的问道。

“李水兰不敢明着违背井上公馆的意思，只能……哪怕到咱的别墅里做个小妾、佣人也行，至于你需要透漏给井上公馆啥信息，李水兰听你的就是了。”小野尤加利能这么说也挺有意思的，她自身也是日本人吗，立场完全站在了包大壮这边。

“这样，你先把李水兰带来，我先见见吧。”

既然李水兰被井上公馆盯上了，处境还真是危机的很，不听井上公馆的，人家真会弄死你的，小鬼子杀人，还会真的顾忌啥了？李水兰毕竟不是刘一梅，也不是小野尤加利，只是个女裁缝而已。

当包大壮真的见到李水兰的时候，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为毛？这个李水兰对自己的亲和力居然是负数。也就是说，这个李水兰可能以前和自己是有仇的。

包大壮做产业这么多，对产业内的员工处理的可是不少，有时候也狠的很，没少驱逐甚至杀死自己属下产业捣乱的员工。

这样的话，这个李水兰跟小野尤加利说的那些，大致就是欺骗了。所谓的主动说出自己是井上公馆的外线，就是为了博得包大壮的好感，坦诚也是一种策略吗。

不过呢，这个李水兰既然是自己的仇人，又是井上公馆外线特工的身份，包大壮也不好置之不理不是？

“李水兰啊，我产业里，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主管。你呢，虽说有文化，对经营之道也没经验。这样，你先去梁山镇的内部产业历练一下。”

目前，梁山镇内部的产业里，有夜猫子主管盐库，还有孙胡子坐镇呢，你李水兰还能翻出啥浪花咋的？何况，包大壮的安排也没啥不合理的吗，梁山镇内部的产业虽说少一些，也有效益极好的饺子馆、铺子、散摊生意，效益也是不错的。

哦，对了，还有码头帮呢。

打发法走了李水兰，包大壮随即找来还在盂兰城大市场审查的孙胡子，秘密交代了一翻。孙胡子对自己的亲和力是超等，妥妥的可以信任的主。

孙胡子既然知道李水兰的底细了，心领神会。结束了盂兰城大市场的审查，李水兰被孙胡子带到了梁山镇。码头帮也有不少的业务和账目的吗，正好，李水兰是文化人，主管码头帮的账目，干好了，以后码头帮这一块，就是你李水兰做主管了。

咋样？哥们重用你了吧？

实际上，包大壮的产业圈里，最不受重视的就是码头帮这一块。码头帮这一块，几乎都是码头上一些有资历威望的老劳工自己管理的。包大壮的人大致就是去几个人维持一下秩序罢了。

包大壮本心里也不想剥削码头帮的穷苦劳力，所以，码头帮几乎没有给包大壮带来任何的利润。

梁山镇有孙胡子监控呢，李水兰翻不出浪花来的。

这个李水兰和刘娘不一样，尽管刘娘也被小鬼子收买了，可是，刘娘和包大壮没仇啊，一直以来关系还不错呢。而且，刘娘在包大壮的产业里，干的工作还非常的出色，也是一把经营的好手呢。

这个李水兰和自己有仇的话，包大壮是真的不敢重用了，要是这女人为了泄愤，在自己的产业里捣乱，包大壮也损失不起的。

至于这个李水兰到底和自己有啥仇怨，包大壮根本也没找人查查。没那必要，惊动了小鬼子，反而不美了。

“包爷，你到手的瓷器，还真是文物，价值还挺高。”从老毛子那弄来的瓷器，人家说是文物，包大壮当然要鉴定一翻了。包大壮自己虽说也鉴定一些文物古董之类的，到底还是没有北平行家专业不是？

包大壮把到手的老毛子瓷器交给了孔源，北平的玩家才是真正的古玩玩家，当然，不能让孔源白忙活，卖出去的瓷器，孔源也要有足够的利益才行。

“这么多？”孔源返回来的大洋真心不少，几件老毛子的瓷器，光是返给包大壮这部分的就三千大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