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壮是摆事实讲道理，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让自己出钱，包大壮肯定是不干的。警察局穷，关我鸡毛的事儿。至于盂兰城穷，包大壮想管，也没那权利和本事了。

乔白毕竟是井木征尔的嫡系汉奸，也是搞情报的好手，特务处真的没钱没经费了，井木征尔也不好真的不管了，以后，用得着这汉奸的地方还很多。情报工作，小鬼子光是用自己的日本特工是不行的，很多时候，熟悉本地的汉奸特务出面是最合适的。

“井木长官，给了特务处那么多的经费，我们的经费也要不足了。”山本浩二提醒道，井上公馆是个特殊的情报机构，不依赖上级和本地政府的财政支持，自己有自己的生意经。比如，生意超级火爆的雨德轩餐厅的利润，就足以支撑井上公馆的特工活动经费了。

“堀部隆一，说说吧。”井木征尔看向堀部隆一。

“井木长官，盂兰城的各大家族内部都在缩减开支，雨德轩餐厅的生意已经减少了大半的流水和利润。而且，猪肉和盐、油等主要物品价格都在飞涨，成本是越来越高了，这个月的利润不足上个月的四成。”

堀部隆一在实话实说，实际的困难在这摆着呢吗，大环境如此。

“井木长官，以前，这些主要物资，都是包大壮的大市场提供的，价格相对就便宜一些。现在，盂兰城里的养殖场都没了；大油坊也黄了；盐，市场上各大家族的铺子里的盐又涨了一倍都不止……”

你雨德轩餐厅占包大壮便宜的时候，你不觉得，包大壮的生意一黄摊了，才知道对雨德轩餐厅的生意影响有多大。这年头，物资严重匮乏，猪肉和盐、油这些物资，都是紧俏物资，不好买，还贵的很呢。

雨德轩餐厅又不是军队，总不能到乡村里去抢吧？

就连一直窥视雨德轩餐厅高额利润的山本浩二，也不得承认，堀部隆一没撒谎。盂兰城的大家族，被长登高志搜刮了一波，又被红巾军搜刮了一波，情报显示，各大家族的确在紧缩银根，雨德轩餐厅的菜价太高了，吃不起了。

各大家族，能在家里好吃好喝的聚餐一把就不错了。从波澜街生意的萧条就能看出来，各大家族的确在缩减开支。

物资商品匮乏，物价当然蹭蹭的涨了，山本浩二自己都好几顿没吃上肉了，井上公馆的特工也有段时间没见到荤腥了。

井木征尔沉吟了好一阵，终于开口了:“堀部隆一，你去找包大壮，跟他这么说，我保他长阳镇的产业；他保我们雨德轩餐厅的盈利。”

“嗨！”堀部隆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隐隐有喜色。从经营管理上，堀部隆一还真是蛮佩服包大壮的，包大壮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吗。

山本浩二忽然发现井木征尔看向自己，赶紧低头，就听井木征尔说道:“你要是有那本事，我也不用非要死保包大壮了。”

山本浩二听出来了，这是井木征尔隐隐在警告自己呢。

“无论是乔白，还是包大壮，只要是真正有用的人，我们该用还是用的。”

领了井木征尔的‘圣旨’，堀部隆一屁颠的来找包大壮了。

堀部隆一为了表示自己来的诚意，先把井木征尔的保证给包大壮说了一遍。

包大壮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不管自己能不能趁机靠上井木征尔，有了井上公馆这层外衣，起码，长登高志不敢再找自己麻烦了吗。

结合昨天耿茉莉从关东州发来的电报，包大壮想了想，觉得有门。

“堀部君，只是你们雨德轩餐厅，不关别人的事儿？”

“是啊，包经理，你还是雨德轩餐厅的总经理呢。”

“这样，以前去关东州走私海盐的公文，你帮我弄一份。”

“包桑，去关东州走私海盐，涉及到经营部和关东州那边的很多方面的利益，这样怕是不行吧？”经营部就在雨德轩餐厅里，海盐走私的内部门道，堀部隆一这主管当然门清的很。

这个线路的海盐走私，利益是九云区和关东州的某部门共同瓜分的。这也是为什么耿茉莉到关东州做工作，做不下来的缘故。在大方向上，小鬼子两方达成了协议，不可能再冒出来川宇县一路。

包大壮当然清楚耿茉莉公关失败的根本原因，那么，一样打着九云区行政专属的旗号和公文呢？这样，耿茉莉再在关东州那边公关，难度就小多了吗。

反正都是九云区来的走私海船吗，公文都一样的，只要不深究，私底下再捞到足够的好处，小鬼子的关东州主管领导当然不会介意了，咱的大方向没错吗。

说白了，只要这份公文拿到手，就给了关东州主管领导一个顺坡下驴的机会。

至于堀部隆一拿到九云区行政专属的海盐走私公文很难吗？做了井木征尔多年属下的长登高志，真以为能爬到井木征尔的头上？

起码，在理论上，和明面上，井上公馆才应该是盂兰城和九云区的真正统治者。井木征尔可是华北小鬼子特工机构在盂兰城和九云区的纯正代表，不是你长登高志的。

“堀部君，你放心，其中的关节，我清楚的很。我的人正在关东州运作呢，只要你拿到公文……堀部君，雨德轩餐厅未来的效益好不好，就看你的喽。”

包大壮这么说，堀部隆一忽然觉得包大壮想甩锅啊。

“真的？”

“行不行的还得运作，这前期运作的经费算我的。”

堀部隆一当然明白包大壮这‘运作’是啥意思，既然这样的话，给包大壮公文就是了吗，又没啥难度的。

“哦，对了，这张照片，还有这份资料。”

“干啥？”

“我得给带队走私海盐的领队一个令人信服的身份不是。你们井上公馆的特工身份正合适。”包大壮决定，给耿茉莉再多一次护身符，“堀部君，区区的一个井上公馆的外线特工，你别说你办不到啊。”

“行吧！”现在是求着包大壮办事呢吗，这点小事，堀部隆一当然不会跟包大壮计较了，“不过，包经理，如果这事儿真的能成，利润咋分？”堀部隆一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也好跟井木征尔汇报不是？

“关东州那边没有四成的利润，怕是真的不行，剩下的，我还是老规矩，只要两成，咋样？”

“呦西！包经理就是爽快。你放心，要是还能弄到野鸭子，利润还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