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调包了？这……包爷！”孔源有些慌了，这样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包大壮摆摆手:“老孔，我是信得过你的。可是，不一定信的过你交易的买家。这个混乱的年代，还有什么道德可讲？不过，真想就占我包大壮的便宜，呵呵！”

“不会啊，包爷，第一家说的这香炉是做旧的，我还不信，有先后找了两家……”孔源可是做生意的老手，北平那边文物生意的渠道也不是单一的。

“要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更简单了。调换我这香炉的，就是你去的第一个买家。”包大壮反而缩小了目标了。

“这……”孔源又不傻，“包爷的意思，你收货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算计你了？”

“只能是这样的，否则，对方根本没机会那么快就调包了这个真的香炉。必然是早就弄出这只做旧的香炉，然后用珍品找人到我这里出货。”

“包爷的仇家？”

“还得在北平有关系的仇家。”

“北平的周家！”

“八九不离十。”

“至于的吗，包爷，你收这香炉，最多也就給四五百大洋。北平的周家不至于小家气到这程度了吧？”孔源的语气里透着鄙视，北平的豪门，可不是盂兰城的家族。五百大洋的生意，小意思的。

“也不对啊，北平那个买家，咋就这么确定你孔源第一个上他家卖香炉？”包大壮好奇了，如果换一家的话，珍品香炉一旦出手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包大壮倒卖香炉的巨大利润了吗？

“是啊，我得好好想想！”孔源也开始细细的回忆，文物生意对孔源来说，可是私人的大生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要说自己没责任也不对的。难得的是，包大壮相信不是自己搞的鬼。

“是他！甲六！”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啊，居然在故意引导自己。王八蛋，老子一直都没亏待你啊。

“有线头了就好，老孔，得审问一下，就算是几百大洋，咱也不能吃哑巴亏不是？”

有包大壮的护卫配合，很快，孔源的亲信甲六被抓来了。

包大壮的护卫可没有孔源那么斯文，甲六又不是啥被特殊训练出来的硬汉，骆驼才撬掉这厮第一个指甲盖，甲六就开始招认了。

怎么说呢？小人物的悲哀吧。甲六是跟着孔源很多年，可是，甲六终归是个下人，小人物。在庞大的北平孔家面前，蝼蚁一般的存在，稍微威胁一下甲六的家人和他自己，哪里还顾得了是不是对得起恩主孔源了？就是如此简单。

没错，的确就是北平孔家的某人指使的，这次还真的冤枉了周家。

为毛？利益呗！

孔源倒腾这么多的文物，从中赚取的利润，孔家内部的人眼红的多了。孔源即使在孔家，也不是嫡系子弟，地位实在是一般的很。就算也有靠山……幸好有靠山七叔孔祥坤，否则，人家就要明抢了。

人家不愿意得罪身居高位、能量巨大的孔祥坤，这才设计了真假香炉事件算计孔源的。

麻痹的！孔源这个郁闷啊，弄了半天，香炉事件针对的不是包大壮，针对的是自己啊。

包大壮也觉得辣手了，这涉及到了北平孔家的内斗了。包大壮和孔家可是没矛盾的，何况，人家要坑的是孔源，又不是自己。自己要是反击的话，道理上，自己不占理了。

反过来再分析的话，如果孔源在北平那边罩不住的话，自己这文物以后还咋靠孔源了？

“包爷……”孔源一脸的纠结。

“老孔，我觉得吧，这事，你应该跟你那个七叔孔祥坤汇报一下。我相信，你在盂兰城做生意，平时也没少孝敬你那七叔孔祥坤吧？”包大壮建议道。

“这事儿涉及到的可能是孔家的嫡系，按照你七叔的本性，家族很多时候，都要照顾嫡系的利益，七叔也不好太……”孔源丝毫是没底气的，如果孔云霞还在的话，就好说多了。

“很简单啊，老孔，这事儿可以扯大点啊。”包大壮说道。

“包爷的意思是……”

“这事儿，仅仅是你家的嫡系少爷坑你这么简答吗？没准啊，坑你的嫡系少爷是被北平的周家利用了。周家和我有仇啊，勾结你家的嫡系少爷算计你，收拾了你，不等于断了我一条倒卖文物的丰厚财路了吗……”

包大壮的说法不是没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孔源和包大壮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目前包大壮的财源里，倒卖文物可是一大项的收入呢。

“成！行不行也要试试，我也不能太怂了。”利益的纠纷，不争斗，你永远都是软柿子。你要是太软了，没准你在家族里的靠山都看不上你了。

“老孔，行，好歹你也男人一把，呵呵！”包大壮倒不是故意怂恿孔源在家族里争斗，在这乱世，你不争，还出来做个屁的生意了？哪怕你生意做的再好，也不过是给人做嫁衣裳。

包大壮也在争，要是包大壮被北平豪门周家的名头吓住了，早就丢了野鸭渡了。丢了野鸭渡就完了吗？包大壮在盂兰城的利益，还会被北平周家一步步的蚕食，警察局副局长的位置，没准都会被周晓东取代了呢。

那就争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就算我包大壮争不过你周家，想吞下我，也崩掉你周家几颗牙。

野鸭渡的争夺战，盂兰县野外走私马帮的争夺战，包大壮先后损失了很多的人枪。那又如何？难道你周家也好受了，损失比我包大壮还大吗。

当然，周家是北平的豪门，底蕴太深厚了。真要是旷日持久的争斗下去，包大壮肯定顶不住。还是那句话，你周家想吞下我包大壮，也崩掉你周家几颗牙。

包大壮太了解大家族的本质了，当年在九云山和盂兰城大家族联军的争斗，再困难，包大壮也要顶住。利益的争斗，大家族都讲究一个尺度，值不值得的问题。

何况，包大壮还有个隐秘的外援——红巾军！

如何合理的利用喜欢打劫的红巾军帮助自己，对于包大壮来说，也是一门学问。

新风岭，孙胡子和鬼手七的红巾军合作的就很适度。杀光了周家的人和那一伙联合的土匪，是灭口。就算未来，参加了这次战斗的红巾军士兵泄露了，也没啥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