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处长，你至于的吗？才捐了两万块而已。”包大壮的情况特殊才捐了五万那么多，处级干部捐款的指标是两万，比如乔白这样的，“你的生意也没少赚的。”

“包爷，你是爷行了吧？我要养人的，光是那十来个贴身护卫，那就得好多钱呢。”

“哦，倒也是！”不伺候好了这帮贴身护卫，谁保护乔白这大特务？多少抗日志士想弄死乔白呢，“苏俄贸易那边，你没插一手？好歹你是特务处的老大，就算那北平的周家敢不给你面子？”

“那玩意啊，不把握。现在的冀东红党的队伍，时常盯着那条铁路线，已经被炸了两次了。我可赔不起的。”苏俄贸易是赚钱，可是，投入也得大，才有大收益的。乔白毕竟不是大家族出身的，财力底蕴不足，真心赔不起的。

赵大勇赔了那么一次，都要滴血了，至于是不是因为那次火车被炸，导致赵大勇辞职的，谁知道呢。

“乔处长，你想干啥？不会想在海盐走私里参一股吧？”

“我哪敢啊？那可是井上公馆的业务。”乔白撇撇嘴，井上公馆的业务盯着呢，谁也不敢插手包大壮这部分的关东州走私海盐业务的。

“你不会又弄到啥假文物，来骗我吧。”

“想骗你也骗不了啊，盂兰城包爷，文物鉴定，那可是火眼金睛，呵呵！”乔白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包大壮，这是个有真本事的。做生意，谁也没包大壮玩的精，就连倒卖文物，都那么精通，妥妥的人才。

有本事的人，总是应该获得尊重的。包大壮从一个狗不理的豪门赘婿，走到今天这地步，连盂兰城豪门都不敢轻易动包大壮了，可见，多不容易。这是啥？这就是本事。你也别说包大壮是溜须啥小鬼子高官起家的，溜须小鬼子高官的汉奸多了去了。

你要是没你真本事，小鬼子凭啥用你？你有才能，才是根本。

“老包，特务处经费紧张啊。”

“乔大处长，你少来了。后勤部门三十五个职员编制的薪水福利，都不用你管了，你还经费紧张？好歹你是处长啊，咱要点脸不？”包大壮是谁，才不会客气呢。何况，包大壮和乔白的私人关系也是极好的。

“其实，你也有责任的。”

“我擦啊，你耍无赖啊。”

“你听我说啊，老包，上次凤凰县大捷，日本人给了不少的奖金。可是，回头一对比，那个特务二科的徐达，跟着你办个日本商人案子，混了一圈，弄到的奖金，比那些拼死拼活在凤凰县卖命的特工干部都多，你说，他们心里能平衡吗？”

原来，乔白说的是这事啊。

“你也知道，我跟小野具信有点姻亲关系，人家非要我出警，我能不去？再说了，人家是日本人，我也不敢不去啊。老乔，你放心，以后，盂兰城的治安，第一责任单位是警察局了。这样的话，守备队就不会有这样的案子了，我也根本不会跟着出警了。”

包大壮说的很真心，本身，包大壮就是个懒人，不想惹事的主，对出警那点外快根本没兴趣的。这点，乔白都信的。

“老包，你说的话，我也明白。可是……我的意思，咱特务处是不是也拿到点治安业务？好歹也能创收一些的吗。”

我擦的！乔白，你要不务正业啊。治安管理，可是警察局的差事，你想干啥？就为了捞点外快？不至于的吧？这是明显要和警察局过不去的。

“老乔，警察局可是有日本副局长的，你脑子清醒点。”

“老包，我当然清楚。我指的不是一般的治安权利。我说的是波澜街。”

“波澜街？”包大壮倒是知道，乔白的某些经费，就是在波澜街捞到的，“波澜街可是盂兰城大家族的自留地。当然，你乔白要是觉得罩得住，你自己去弄好了。不是我推脱啊，我和大家族的矛盾有多深，你是知道的。我要是插手了，没准会引起一场大战的，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点乔白是深以为然，盂兰城大家族和包大壮之间看似停战很久了，那是没啥导火索。盂兰城大家族要是真惹毛了包大壮，包大壮有钱有枪的，说干，真会干的。北平的周家，联合盂兰城本地的周家，都干不过包大壮的。

“老包，其实呢，这事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包括盂兰城的大家族。波澜街看着波澜不惊的，其实，各大家族在波澜街的生意暗斗很激烈的。即使有盂兰城的七大豪门暗中协调，根本也无济于事。

每年，各大家族在波澜街暗斗中损害的钱财就是个大数字。老包，盂兰城大家族都觉得是大数字，你可以想象，那得有多少钱财啊。不仅仅是钱财，还包括人手……”

乔白在细细的给包大壮讲述里面的门道，其中，不少包大壮也有耳闻的。只不过呢，包大壮对波澜街不大关心，所以，没有乔白知道的那么细致。

在某种程度，乔白也参与进了这里的争执。

可是，事实的结果，乔白的力度还是不够的。很多时候，乔白也有忌惮的。你别看乔白是特务处的处长，位高权重的，可是，乔白毕竟是外来户，自身并不硬，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有时候，乔白也觉得自己拿波澜街那点经费，还不够自己操心的呢。

包大壮调到特务处，是一个意外。老实说，盂兰城大家族有这样的想法，很长时间了。只不过，盂兰城大家族和包大壮的矛盾很深，搭不上桥，包大壮一直也不搭这茬。

曾经也有人跟包大壮提过这事儿，被包大壮拒绝了。后来，就出现了刑事科的那个副科长孙晓介入波澜街，尽管孙晓和井上公馆的日本人关系密切，先是和山本浩二混的，后来又和中岛拓也混的。

即使有这么硬的关系，孙晓介入波澜街，只是开始阶段还算可以，之后，逐渐地，孙晓也挺不住了，最终被排挤出了刑事科，不了了之了。

波澜街里各大家族的生意都有，谁家的能量小了？真想算计你孙晓，多大点事儿？就算是日本人也不会为了区区的一个孙晓和大家族翻脸不是？

即使乔白，现在在波澜街里也举步维艰、小心翼翼的。这样的话，波澜街还用你乔白干啥？盂兰城商会已经找乔白了，你不行的话，就撤出去吧，波澜街以后是不会再给你经费赞助了。

这部分经费赞助要是没了，乔白真的觉得特务处的经费要撑不下去了。你总不能特务处的日常经费都找井上公馆要吧？那你这处长就太无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