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镇饺子馆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终于还是搬到了长阳镇。理论上，梁山镇是水运码头，来往的客商很多，饺子馆的生意应该不错才对。鬼知道为什么，涨价不涨价的，饺子馆的生意就是不好。

或许，杂和面饺子过时了？

对饺子馆搬到长阳镇的前景，包大壮也不大看好。毕竟，长阳镇的地主富户的，没剩下多少家了，普通的穷苦贫雇农也吃不起杂和面饺子不是？至于通过东柳溪谷封锁线缝隙西进的大家族商队，难道会比梁山镇码头还繁华？

不仅仅梁山镇的饺子馆不行，盂兰城里的饺子馆，从当初丁孝书愿意干饺子馆开始，生意就一直一般的很。丁孝书在警察局里没干好，被迫撤出了盂兰城回塔子沟镇了，这个盂兰城里的饺子馆就被王张镇的两家给接收了。

赚钱不赚钱的，这两家似乎也不大在意，那意思，能维持就觉得很不错了。

包大壮特意带着自己的诸多护卫，到这饺子馆吃了一顿，味道还不错。

“包局长，你咋在后院吃饭啊，楼上有雅间啊。”饺子馆的股东之一，王家的代表王世水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些治安科的警察。

“我带的护卫多，在这后院自在一些，不影响你们饺子馆正常营业就是了。”包大壮的确是这么想的，八个贴身护卫，呼啦啦的，太装逼了，没那必要吗，“你倒是蛮照顾你的属下的吗，呵呵！”

“不照顾不行啊，这世道乱糟糟的，没些亲信兄弟帮岑，要被人收拾了咋办？”王世水也是治安科的副科长了，实权部门的科级领导，也算是上得了台面的盂兰城官员了。没个亲信保护，王世水这样的外来土豪出身的，没准被人打了闷棍之类的呢。

王世水一招呼，几个治安科的亲信自己找桌子招呼自己吃喝去了。

“街面上还算太平，你们治安科做的还不错。那个科长白永亮和你们相处的还不错？”既然碰上了，包大壮那就问问呗。

“还行，起码，没有另眼相看我和葛轻侯。各自分管不同的街面，倒也没啥纠纷。只是……”

“我最讨厌什么只是、但是之类的，有事就说呗。”

“白科长怕是又要干不下去了。包局长，你也知道，七大豪门和七十四家暗斗的厉害，白永亮在的白家虽说也是七十四家的一份子，可是，毕竟……我觉得，应该是七十四家内部有啥新的决定，治安科科长的位置对七十四家也是蛮重要的。”

包大壮大致听明白了，警察局的几个重要科室长，各自都代表各自整体派系的利益。比如，刑事科的那个蔡畅书终归还是代表七大豪门，副科长郭友斌代表的就是七十四家的利益。目前，刑事科暂时是平衡的，那个郭友斌还算懂事，没和蔡畅书闹啥。

七十四家为了进一步加大自己在警察局的权利分量，不就又弄出个什么行动二科吗，包大壮也没反对，还亲自通过小野具信的关系促成了此事。

刑事科的一把手是代表七大豪门的，治安科的一把手理论上就应该是代表七十四家的，这样才能平衡。包大壮也这么觉得的，所以，警察局的各个科室之间，目前还是很消停的。

至于外来的乡镇土豪家族，****，一个是教养科的科长张一夸，位置还不那么显眼，还能管点事；治安科的两个副科长，大致也差不多。

剩下的就是乔白主管的反特科室。

警察局的几家势力就这么相对平衡的各自存在的，目前，谁也没找谁的麻烦，相安无事。

“还有吗？”包大壮没表态什么，继续问道。

王世水内心里有些小兴奋，只要包大壮愿意听，就是个很好的接近包大壮的机会。包大壮在警察局有耳目亲信，骆驼啊。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科室长能进包大壮的办公室汇报啥玩意。

对于王世水这样的乡镇土豪家族出身的警察局官员，你不指望包大壮，在警察局混不下去的。所以，尽可能的和包大壮亲近一些，机会才多不是？

“七十四家本来觉得谋夺警察局局长的位置十拿九稳的，可是，我听说，上头觉得七十四家在警察局的分量过重了，这个空置的局长位置有可能是给乔白留着的。”

“嗯，这倒是个好消息。王世水，你小子行啊，现在消息门路也蛮多了啊，呵呵！”包大壮亲昵的拍拍王世水的肩膀。

“包局长，难道您不想……”王世水觉得这画风不对啊，这个包大壮似乎对副局长就很满意了，对空下来的局长位置没兴趣啊。

“王世水，一把手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世道这么乱，抗日分子是越来越嚣张了，一旦出点啥事儿，要吃排头的。”

哦，王世水明白了。只要有足够的权利，局长也好，副局长也好，对于包大壮来说，意义不大了。凭包大壮现在的实力，谁又真的动的了包大壮咋的？

警察局说是治安为主，那也就是说说罢了。那个井上公馆的井木征尔，最重视的还不是反特业务吗。

争与不争，有些时候，说不上啥有利。

“包局长，受教了。我觉得，治安科的副科长还是蛮好的，呵呵！”

“不错，你小子有悟性。”包大壮满意的点点头，“所以，对你和葛轻侯来说，谁做治安科的一把手，对你俩没啥影响的。目前看来，你俩想提拔到治安科当一把手，你们俩也担不起。至于那个白永亮，目前看来，他自己都不一定愿意继续当这个科长。白家的体量也有限，有些事儿，他白永亮也担不起的。”

“明白，多谢包局长指点。”盂兰城真要是乱起来，你以为你治安科的一把手就好的了了？就像警察局的局长一样，出了事儿，一把手当然是第一责任人，就要被小鬼子追责和收拾的。几个耳光是小事，没准连累家族也要损失一些利益的。

事实上，这个王世水的信息还是蛮准确的。没过几天，上面的任职文件下来了，警察局的局长就是乔白。

乔白当初在特务处的时候，就是一把手，经验丰富的很吗。资历上当然是没问题的。主管的反特科室也是警察局的重中之重，咋看似乎都理所当然的。

乔白既不属于七大豪门，也不属于七十四家，哪个派系对乔白都没啥好感。自家没挣到手，落到乔白手里，似乎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