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一脸不敢相信，自己可是天选之子，好歹曾经也是神明，怎么可能运气会差成这样？

周围被白洛给忽悠到赔钱的人纷纷失望叹气，核善地看着白洛，咬牙切齿。

阿离风情万种地白了白洛一眼，轻笑道：“所以呢？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是骗女孩子的时候？”

“......”

白洛尴尬地笑了笑，“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有时候朋友家人的意见也不一定对，坚守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赌赢了，我反而还会觉得你走了这么久以后回来，就变了。”阿离轻轻开口。

“但还好，你还是那个逢赌必输的你，这才让我觉得你一点没变。”

白洛挠挠头，无奈道：“没办法，人不可能倒霉一辈子，但我好像是例外。”

“出去说吧，这里可不是个叙旧的地方。”

阿离点头，但依旧拉着白洛的手，很温暖。

两人无视赌场内其他赌徒快吃人的眼神，淡定地走出赌场。

在一处茶厅内，白洛告诉阿离小明同学的事情。

“在你们走后，牡丹方士中断了自己的计划。”

“再一次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的家人，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虽然他可能还会搞一次大事情，但白洛没有说，没必要。这是他与他的对弈。

阿离喝了口茶，目光看着帘外，放空。

“我还能相信他吗？”

白洛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谁知道呢，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比我更了解他。”

天色渐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在外面好玩吗？”阿离突然问道。

白洛伸了个懒腰，“外面有什么好玩的？都是数不尽的麻烦和苦难，还是家里好。”

阿离没有表示同意或否定，只是岔开话题，“我离开尧天后也想跟你一样到外面看看，没准运气好还能找到你。”

“但我不知道外面的路怎么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你回去哪里。”

“所以我就一直在赌场里等你，等你回来。本来我听说你抵挡魔种大军，守卫长城，成为了大唐的英雄，当时我就觉得你会回来的。但......”

说着，阿离幽怨地扫了一眼白洛，“但你还是没回来，我也就一直等，等你回来。”

阿离突然推开茶几，凑到白洛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微红的眼睛离白洛的脸只有手指的宽度距离。

“你既然觉得外面没意思，为什么总是要往外跑，总是不愿意回来？”

白洛笑着摸了摸阿离的头，把她一把拉在怀里，抱着。

“你......！”阿离一下子就懵住了，两颊绯红，说不出话来。

但白洛没有管，自顾自说自己的，“阿离，我到外面只是为了寻找能够实现梦想的力量。”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阿离把头埋在白洛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红。

白洛的下巴轻轻抵住阿离的头，和声说道：“修身治国......平天下......找个阿离......安个家。”

怀中的女孩没有说话，但白洛明显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动。

“怎么了？真的是......”白洛笑了笑。

“你的梦想还真有够远大的......”阿离呜咽地说着，含糊不清。

白洛则故意装傻，“什么？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嘭！”

阿离直接把头抬起来，一拳轰在白洛脑门上。

白洛没在意，重新把阿离揽进自己怀里。

阿离侧着脸靠在白洛身上，低声说道：“如果你......平不了天下呢？你还会......想着安家吗？”

“不会。”白洛回答得很肯定。

“阿离，天下将会迎来自己的浩劫，如果平不了天下，就不会有我们，更不要说家了。”

想到未来人类与神明必有一战，白洛就忍不住头疼。胜算......难料。

阿离轻嗯了一声，很认真地问道：“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白洛低头，对上阿离希冀的眸子，“哪怕是一辈子？”

“哪怕是一辈子。”

白洛笑了笑，看向帘外。

“一辈子吗？”

帘外，湖光焰影，游船歌谣。夜色与人文相拥成一色，男男女女点缀着流年烟火，岁月静好。

阿离看着白洛，“没错，一辈子，你敢吗？”

白洛轻笑，“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阿离毫不犹豫地反问。

白洛闻言突然将脸凑到阿离面前，两人此刻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阿离气息一滞，长长的睫毛颤动。

白洛突如其来的主动让阿离有点慌，她看着白洛，眼神里有些许茫然和无助。

“送上门的国色天香的女孩儿，你真以为我不敢要吗？”

说着，白洛一只手搂着阿离，一只手轻轻放在阿离白玉般润滑细长的腿上。

阿离身体一颤。

这时，不远处游船上的吟游诗人，大概是酒喝多了，看到上方灯火幽微，男女相拥，就冲着白洛他们喊道：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阿离一把推开白洛，慌忙起身，踉跄着走到一旁整理好衣服。

白洛也站了起来，笑着对游船挥了挥手。

走到背过身去的阿离身边，白洛笑道：“怎么样？到底是我不敢还是你不敢？”

“没......”

“只是我......没准备......”

白洛推后半步，很有绅士风度，“阿离，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会发生很多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在确认对方是命中注定前，记得，不要轻易许下这么有仪式感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