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听了武则天的话，冷冷一笑，剑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脖子。

“李白！你干什么！”狄仁杰连忙喝止，生怕这个酒鬼干出了什么动乱天下的大事。

上官婉儿直接笔墨伺候，飞身跃起，化作黑墨流洪冲向李白。

但这毕竟不是游戏，她不能一个大把李白给秒了。

而相反的，李白甚至连一个大都不用却能直接把她给秒了。

“呵呵，无所谓是非错对，只有胜败？”随手一道剑气将婉儿强行从空中打落，李白冷眼看着武则天。

“那我现在，不论是不是光明正大地胜了你，但你的确已经无法再胜我了。”

感受着脖颈皮肤表面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武则天并没有惊慌，而是以更加高傲的眼神看着李白。

“李太白，你自恃剑法高绝，天下无双，却依旧摆脱不了自身的束缚。”

“你看得不够高，不够远。”

武则天声音冰冷，仿佛是一个看着不成器的学生专业课挂科的老师一般。

“当年我让你去稷下学院找老夫子，我本以为你能悟到。”

“但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自以为逍遥自在，不受官位世俗压抑，却失去了站在新的视角看世界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李白的声音有点颤抖，他隐隐已经明白了武则天想说什么。

“李太白，有些东西，需要你站在高处才能看得见。”武则天声音继续，“你现在大可杀了我，可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假若甚至回到了过去，回到我还没下令攻打楼兰的时候杀了我，可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李白的声音变得急促，表情也激动起来，“只要我在那时候有杀死你的力量，我就可以阻止你进攻楼兰！我就可以......”

“不！”武则天严肃地否定了李白的说法，“你不行。你可以杀死我，可以阻止我，但你不可以阻止大唐前进的步伐！”

“李白，你从来没有败给我，你败给的，只是皇权！”

“啪嗒！”

武则天在狄仁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随手拍开李白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此刻的李白，早就已经握不住剑了，他低着头，咬着牙，浑身颤抖着，双拳紧握。

“你可以撼动我，撼动长安城，但你永远也不可能撼动承载着整个大唐的皇权！”

字字如刀，刀刀致命，李白的心此刻仿佛滴着血。

他好像又输了，三入长安，他本以为自己能重新挽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但现在突然有个人，在他与胜利面前划了一条线，然后自己就再也走不过去了。

“不......我......”李白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境极不稳定，甚至隐约已经有了失剑心的风险。

剑心难练，难摧，更难重铸。若今日失了剑心，李白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有进境了。

“唉。”看着李白失魂落魄的样子，白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一个人提出过的一个问题：怎样的力量，才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反过来说，命运有怎样的力量，才会不被他人决定？

人能有至强者，可撼一城，大如长安。

人能有至悲者，憾负一国，大如盛唐。

“呵呵。”李白僵笑两声，缓缓地捡起剑，插入腰间剑鞘，走到不远处，捡起酒壶。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一直困扰着我的，不是我看到的东西，而是我看不见的。”

猛灌了自己一口酒，李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一抹豪迈而悲壮的笑容出现。

他转身离开这个给了他崇高荣誉与无限伤痛的地方，不带半点留恋。

看着李白离开的落寞身影，白洛想了想，还是大声喊了一句：

“酒鬼！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也不知道李白听没听到，但白洛已经仁至义尽地做好自己的开导工作了。

有些事，还是得自己想清楚。有些路，还是得自己走出来。

插曲既过，但跑路还是得跑的。白洛又一个曲径折跃放在脚底，地点未知，但反正很远。

一个蓝色的符文法阵出现在脚下，白洛体面地挥了挥手。

“再见了，诸位，虽然今晚不是很开心，但终归是很难忘的。”

但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低音从上空中传来，随后，白洛自己就感受到被剑势锁定了。

“不管你是何人，且与在下一战！二天一流！”

原来是宫本武藏大老远看到白洛和武则天战斗的精彩画面，忍不住想来找虐。

毕竟他这人就是这样，越是难以战胜的对手，越能激发他的冲动。

不过因为被李白打伤，且身法没有李白快，又没有李白那样的复仇心切，所以他来得晚了一点。

但白洛整个人都蚌埠住了，他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不是吧！TM又来！？是你们这破地方有传统不让打招呼说再见吗！！！”

某人已经破防了，并暗中发誓，以后放曲径折跃跑路再也不打招呼了。

不过还好，这次曲径折跃蓄力时间已经结束了。一道蓝光闪过，白洛的身影消失不见。

当然，一同随他消失的，还有正上方也刚好被法阵笼罩住的宫本武藏。

......

......

离长安很远的一个地方，一处海边。

海风轻抚，沙滩在寂静的月光下被风悄悄刮跑零星半点，泛起小浪。

随着一个蓝色法阵的出现，这片安宁的领域，引来了两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