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囊式”视黄醛”种群适应不了辐射强度，那就去强化他们的抗辐射能力。。

离海底珊瑚120米处，螯合了同位素的维生物质给神赐提了个醒。

祂也能调控200米的同位素维生物质强度。

神赐只要控制细胞裂解一部分自身蛋白质，来释放螯合有同位素的氨基酸原料。

那么在离海底珊瑚200米处，”视黄醛”种群的生存环境中也会具有一定的同位素维生物质浓度。

等到他们适应了200米的同位素维生物质浓度，再停止裂解蛋白质。

这时再释放被无名意志锁定了“用F替换O”的趋温蛋白。

到时候他们不就能适应120米的同位素维生物质浓度了？

当然，神赐不会把200米浓度一下子提高到120米的2.7%。

揠苗助长在进化理论上可一点都不可行。

比如离海底珊瑚160米处的浓度%。

反正，神赐调控浓度一定会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总有一天他们能适应海底珊瑚120米的浓度：也就是神赐在之前趋温蛋白同构体尝试中得出的最大深度。

不过，这次神赐可不会让“自己”的吉奥尔戈斯种群来做这件苦差了。

吉奥尔戈斯种群如今的的自养情况是同位素+叶绿素，而且吉奥尔戈斯种群体内还有一整套电磁系统配套的蛋白。

相比之下，亚当种群除了4.3%固定表达的电磁基因外，就全部是和同位素有关的基因和蛋白了。

专业程度上高下立判。

更何况，从生存原料上来说，亚当们本身生活的环境的同位素浓度就比吉奥尔戈斯种群要高。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120米的同位素维生物质中，亚当们贡献了91%，吉奥尔戈斯种群只有6%。

还有3%来自环境的自我合成作用。

同时亚当这边，似乎从停止被传递电磁基因开始，也已经休养生息很久。

虽然有可能也只是错觉。

今年是氧气战争三千五百零四十四万年，他们已经休息了十四万年。

但相比他们所受500万年电磁基因传递的折磨，十四万年何尝不是太短了？

可如今，神赐就又要从他们这里开始索取了。

不过细胞恢复的速度总是相当快，三囊式”视黄醛”种群恢复数量也只花了十万年。

于是程协眼睁睁看着，神赐设计出相当“疯狂”的基因。

这个基因几乎就要压迫亚当种群的每一滴潜力，来合成裂解后的同位素氨基酸原料。

【看来神赐从来不吝啬压榨。】

但吉奥尔戈斯却没有任何任务。

结论是，当亚当种群努力“劳作”，被榨取每一滴剩余价值的时候。

吉奥尔戈斯种群却能休养生息，坐享其成。

程协突然想到了蓝星上的一个概念。

可惜卡尔不在，无法刻字。

【“资本家”】

【资本家压榨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就像神赐和吉奥尔戈斯种群在压榨亚当种群的生存潜力。】

不过，程协并不为此感到难受。

【如果程协还保留着人性，阿达瑞尔上估计会有一个穿越者去引领还没有智力的亚当去树立最早的反压迫教材。】

但程协终究已经在3000万年中迷失了人性。

或许在许多可能的历史中，程协都保留了人性。

最终，“人程协”都会在3000万年中的某一天求仁得仁，遭遇“古老的疯狂”，从此永远迷失。

但那些都不是最后的事实。

历史终究已经从塔什米尔诞生的那一刻开始逆流而上，沿着那个唯一可能有混沌神诞生的轨迹收敛。

而最后的事实也表明，无论人，神，或者怪物，程协永远是塔什米尔，塔什米尔也永远是程协。

那么从塔什米尔的角度来看，吉奥尔戈斯种群和亚当就都是祂造就的兄弟姐妹。

而自从”视黄醛”种群坚持不懈在寒冷的休伦冰期生存后，现在的程协也改变了对”视黄醛”种群的看法。

他们也被纳入到兄弟当中去。

所以，三个种群看似矛盾重重，实际上都是一家人。

而在阿达瑞尔发生的一切，无论是程协，卡尔还是吉奥尔戈斯之神赐来看。

终归只是神所创造的子嗣们的打闹。

【因此没有了无名意志的干扰，神赐终究会完成统一。】程协根据自己的经验这样预言。

【今年是氧气战争三千五百零四十四万年。】

【氧气浓度在%】

吉奥尔戈斯种群体内的同位素基因，追根溯源，均来自于古老的13亚当。

意味当神赐从其中调制出控制裂解蛋白质基因时，会更容易被如今的亚当们接受。

于是亚当们只花了2万年就接受了神赐安排给他们的任务。

果然没有智慧的他们只能任由神赐摆布。

不过，这种改变环境因素的工程一般都浩大而漫长。

毕竟，亚当们要做的可不单纯是短时间内释放大量同位素氨基酸原料。

之前就提到，同位素维生物质的产生和消失是“动态平衡”的。

维生物质被制造得越多，物质消失的速度也就越快。

那么亚当们的工作，就必定是要长期把同位素氨基酸原料的释放维持在“大量”。

那样，距离海底珊瑚200米处的同位素维生物质浓度才能达到压迫”视黄醛”种群生存的水平。

直到自然选择赋予”视黄醛”种群适应同位素维生物质的能力。

。。。。。。。。

10万年后，氧气战争三千五百零五十四万年。

光靠亚当种群自己的潜力，%的浓度只能维持在130米处。

事实表明，这种受重力影响的分布增添起来十分困难。

【神赐这一次又失策了。】

程协观察到，在这十万年间，神赐也不是没有发现亚当种群在合成维生物质方面的乏力。

然而神赐的选择却是又一次一看就会失败的尝试。

【神赐居然还想着依靠那些非重力影响的分布。】

具体指直接开采更多的放射性同位素然后释放到海底，直接提高海水中的辐射强度。

从”视黄醛”种群的角度来说确实可行。

虽说这个计划提供的是外源性的放射，但是外源性的抗性进化确实也会加强内源性的抗性。

从神赐方面，分布上辐射随深度的递减可要比同位素氨基酸原料好得多了。

然而这么一个好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加强释放同位素后，200米开外的辐射确实能促进”视黄醛”种群的进化。

但0米处海底珊瑚的辐射也会随之攀升，已经到了对亚当和吉奥尔戈斯种群都相当致命的地步。

神赐或许能直接主宰吉奥尔戈斯种群，让他们进化抗辐射强度，但亚当那边，短时间内就没辙了。

于是在8万年这个计划施行的时候亚当种群在100年内直接灭绝了7.5%。

吓得神赐赶紧停止了这个计划。

回归到原来的计划，才发现那个老隐藏的好处。

长期在辐射区生存并利用辐射，亚当种群和吉奥尔戈斯种群的内外源辐射抗性基本差不多。

但”视黄醛”种群那里就不一样，他们又不依靠同位素实现自养，所以一般会是1比1000的内外源辐射抗性比。

简单来算一笔账：

依靠外源的辐射来促进”视黄醛”种群进化，”视黄醛”种群需要得到的1点内源抗性，响应的外源浓度就是1000，

按分布情况换算到0米处，外源辐射强度差不多就算作10万。

而依靠内源时，200米处内源浓度单纯到1就可以了。

假如说这两个计划的效应是相当的，那么物质在0米处的浓度也应该是10万，那么内源物质浓度分布从0到200米就是10万比1的关系。

那也就是说辐射的分布需要比物质的重力分布优势1000倍。

明显与事实相悖。

然而灭绝了7.5%的亚当休息了2万年后，即使回归到原本的计划，老问题依旧存在。

要在200米外维持高浓度吗，明显不是现在亚当种群的规模可以完成的。

【神赐可谓迫不得已。】

程协总结：【吉奥尔戈斯种群还是需要加入到这一工程中。】

当然有趣的是，神赐也没有选择直接让吉奥尔戈斯种群裂解自身的蛋白质。

吉奥尔戈斯种群合成同位素氨基酸还是太低效了。

【幸好这次，神赐作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程协的计算得出了类似的结论。

吉奥尔戈斯种群实在没必要直接插手到亚当种群的劳作中。

他们应该去做另一件他们擅长的事情。

那件事，早在吉奥尔戈斯种群的前途命运中寄寓着神赐“理想国”后，他们所擅长的事就在电磁蛋白上又加上了那一项。

就是分工协作。

还记得最初“理想国哟”的四大亚种吗？

如今，经过将近450万年的“理想国”分工，原本由“边境”，“预备队”，“核环”，“太阳”四大亚种形成的分工也早已变得愈加精细起来。

比如在边境亚种中，在海底珊瑚形成之后，“理想国”已经没有那么强的抵抗洋流和外源氧气浓度的要求了。

阿达瑞尔的海底珊瑚本身已经具有这样功能的结构。

不过，等待他们的也不是在海底珊瑚中坐享其成。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他们要做的，还不仅仅在之前的积累的珊瑚上不断完善其规模。

神赐也不会放任他们悠游自得。

今天努力是为了明天更加光明：神赐继续引导他们诞生新的分工。

新的分工主要在于强化攫取维生物质的效率。

理想国需要强化这方面的能力从而来对抗数量日益庞大，疯狂从环境中攫取物质的吉奥尔戈斯种群。

同样，“分工”进化也发生在“预备队”亚种中。

由于“边境”亚种依靠着海底珊瑚，也已经没有“建国初期”那么可怕的死亡率了。

这意味着“预备队”亚种分化为“边境”亚种的工作压力也降低了于是神赐也把“魔爪”伸向了他们。

不过动的当然不可能是他们分化为“边境”亚种的类似于人体干细胞的能力——程协都知道这个上面开不得玩笑。

“边境”亚种保证着庞大的吉奥尔戈斯种群理想国不受到外界破坏，是整个庞大细胞集体繁荣的基础。

虽说如今或许显得有些游手好闲。

但是一旦“边境”发生异变，毫无疑问需要“预备队”们的大量补充。

否则就会“国破家亡”，所以神赐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动他们的分化能力。

神赐瞄准的是他强化细胞骨骼的能力。

这个能力在依靠海底珊瑚生存之后就一直显得有些可有可无。

珊瑚丛中，那些积累了450万年的蛋白质，灰尘与矿物积累的组合，可要比单纯的蛋白质骨架雏形要强大多了。

于是“预备队”的工作就加上了一项：帮助总工厂“核环”将攫取的维生原料合成前体物质。

有其他种群分担工作，自然“核环”亚种的合成蛋白质效率就增加了。

进而“核环”和“太阳”种群也可以在神赐领导下作其他的分化。

这就是为什么神赐在面对”视黄醛”种群时总能占到主动权。

除了神赐自身是半个阿达瑞尔上唯一行走世间的神以外，吉奥尔戈斯种群有序的“国内生产”也能源源不断地满足着神赐的计谋。

可惜，程协还是没弄清楚神赐替吉奥尔戈斯种群进化分工能力的原理。

要是神赐驱使的是人类或者其他智能生物，程协还可以凭着30年回忆说道说道。

但在原核细胞这种情况下，还能替他们维持“国家”这种“高度整合，平衡，差一步就容易坠落万丈深渊”的概念，还在450万年内不断开拓和发展。

看来，神赐虽然只算是半个外神，还是不可小觑。

因此，程协专注地把如今理想国的现状记录在阿达瑞尔的氧气战争游戏中。

准备等卡尔苏醒后，再讨论有关国家与社会的进化问题。

比如：

【神赐尝试把吉奥尔戈斯理想国的模式复刻到亚当身上。】

神赐一直寄寓在吉奥尔戈斯种群前途命运中，虽然确实能随时操纵吉奥尔戈斯种群的进化。

但同时有着一定的劣势。

具体来说，根据程协的观察，神赐操纵的还不是整个吉奥尔戈斯种群。

而是与吉奥尔戈斯种群的前途命运相关的，进化水平最高的那一部分吉奥尔戈斯种群细胞。

这就意味着，祂对吉奥尔戈斯种群中的其他细胞，以及亚当与”视黄醛”种群的调节就显得有些无力了。

只能采用隔山打牛的方式。

比如控制吉奥尔戈斯细胞释放某些基因。

效果和混沌之骰相比当然天差地别。

趋温蛋白会那么轻易地遭到无名意志的反制，不得不说有时隔山打牛真的有些“隔靴搔痒”。

再比如亚当种群都依附在海底珊瑚生存了如此多年，神赐这种“隔靴搔痒”的方式也还未能让亚当种群像“理想国”那样诞生明确的分工。

如今，在阿达瑞尔生存的亚当种群只能粗略地划分为两个亚种。

如前面所讲，亚当亚种更喜欢生存在海底珊瑚半形成的边缘，那些接近矿区的区域。

在那里，他们不仅能得到珊瑚庇护抵御洋流与氧气，还能及时补充大量的同位素原料。

这一部分的亚当是更加“原生态”和“传统”的。

但是，阿达瑞尔的海底珊瑚经过450万年的发展，虽然并没有蓝星上发展2500万年的大堡礁那么宏大，终归还是具有相当的规模。

而一部分亚当种群就在海底珊瑚的发展中被洋流，氧气或者是单纯珊瑚的自然生长围困，限制，最后存留在了珊瑚群的中心，远离曾经生存的矿区。

但他们生存了下来。

因为在生存压力下，他们放弃了一部分对同位素原矿的追求，转而追求到了另一种资源。

那就是同位素维生物质。

我们知道，同位素的半衰期描述的其实是一个统计规律。

经过一个半衰期后，100万个粒子一般会剩下50万个。

但如果被观察的只有一个粒子呢？难道经过一个半衰期，一个粒子会衰变得剩下50%？

不会有所谓“衰变了一半的粒子”。

事实上，如果说单个粒子，他的衰变是完全随机，是无法预测的。

同样，在放射性同位素维生物质中，粒子往往就是一个一个和蛋白质螯合。

也就是说，从微观层面来看，即使经过了第一遍利用，有些粒子也未必完成衰变。

他们还有被重新利用的潜能。

而这部分亚当种群所发展的，就是重新利用这部分未衰变的粒子的能力。

他们就像是海底珊瑚这座巨大“城市”的清道夫，垃圾工，把其他细胞，尤其是在边缘区亚当们释放的利用不完全的维生物质重新利用起来。

【但即使有这两种分类，同位素也只做到了利用两次，况且如今，两个亚当亚种的分布完全无序。】

【无序往往意味着低效。】

【同样，在大部分情况下，只有依靠洋流来被动完成相关原料的运输。】

【被动往往也意味着低效。】

神赐的确无法直接调控亚当种群完成相应的分工。

但亚当种群现在基本上适应了在海底珊瑚区域的生活，大概已经400万年了。

神赐可以改造海底珊瑚，从而调节亚当们的生存环境。

从而客观上促进亚当们的分工。

当然，脱离了像在吉奥尔戈斯种群中那样，由神赐主宰进化的主观手段，这一进化过程注定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