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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河洛风云涌,真假难辨中

  • 作者:赵晓展
  • 类型:科幻空间
  • 更新时间:2022-01-28 13:13:28
  • 章节字数:17616字

第五十九章:河洛风云涌,真假难辨中

云化栖霞去,幽梦初回窗

灯影招魂魄,葬花唱悲凉

弱女难处世,皈依比丘尼

颜容遭世嫉,命去花伴人

葛三旺眼睁睁的盯着马车和护送的三匹马出了府门,而后消失视野里,苦涩一笑,长叹道:“婆娘一走浑身轻松,走,南怀兄,咱接着商议这件能将河洛的天捅个箜窿的大事去。”

回到房中,南怀杰从怀中掏出了另一样东西,是两块面具,金色的面具。葛三旺与贾秀才不解其意,南怀杰将两只面具交给葛三旺,道:“这是我连夜赶制的两枚面具二位瞧瞧这两只面具有何不同?”

葛三旺拿在手中掂量掂量,笑道:“隔行如隔山,如是粮食保管是行家,这面具一模一样,重量大小也一样,还真看不出差异。”

贾秀才接过,瞅了两眼后白了南怀杰一眼道:“这个时候就别再显摆你的聪明劲了,我们懒得猜,快说吧。”

南怀杰略显尴尬的搓了下鼻子,道:“这两枚面具大小款式和我所遇到的金面人一模一样,只是金面人那具是青竹做的,轻盈精致,刷的金漆如同镜面一般。这两枚材质是用浆糊纸被做的,材质随处可取且便宜,估计戴上一两次后就会变形坏掉。排除材质这两枚主要差异一枚是镜面漆,阳光照上去反射出金光灿灿的流光溢彩,而另一枚是哑光磨砂面,光线照上去尽被吸收一般,反射不出来光芒。”

南怀杰便拿着两枚面具到屋外走廊阳光下,一枚面具果真如铜镜一般反射出金灿灿的阳光,另一枚如同蒙上一层纱布,只是看到金色,无阳光反射。

南怀杰走进来,将两枚面具交给葛三旺道:“葛兄,我要你尽其所能想尽办法,明早前赶制出一千枚这只哑光面具出来,且要绝对保密。还要一千包红色的粉状染料。”

葛三旺想了想,一拍脑袋一下子开窍了,笑道:“这叫什么计策呢?有点像说书人高菱先生曾讲过的一则故事,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对,偷天换日,瞒天过海!”

南怀杰哈哈一笑,道:“葛兄还说不识字,这样的成语都懂,当真是位混混中的大才子。”

葛三旺得意一笑,招来自个的总掌柜,将两枚面具递给他,将方才南怀杰的原话重复了一遍。

掌柜子有些为难,叹了口气道:“东家,只是这预算得多少呢?这浆糊的纸被子倒是便宜,这金色油漆可就不便宜了,况且还要临时请来一批匠人。”

贾秀才道:“葛大哥是做大事的人,英雄豪杰一般的人物,岂会在乎这点蝇头小账,你就大胆去做,不计成本的去做。”

葛三旺被贾秀才如此一激如此一抬,眼皮子一挑喜上眉梢,摆摆手道:“去做吧,要快,南怀兄说明早之前要做好一定要赶在明早黎明前运到这。”

掌柜子点了点头,道:“东家您放心,包在我老吴身上。”快步去了。

南怀杰道:“下面的事才是重点,且关键所在。”

葛三旺道:“我明白南怀兄下面所指的重点为何事,在街头上混了半辈子,每一个大混混小混混的名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二十来个大混混中每个人的特长与喜好我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老混混有的混上了掌柜,有的混上了东家,小混混有的还在摆地摊有的还在看场子,五花八门各有所道。可以这样讲,落水街头的商家十有八九是混混出身。”

南怀杰道:“这就好办,大混混手下有一群小混混,小混混身旁有一帮好兄弟,点连成线线织成网,要把祸害河洛的妖魔鬼怪全一网打尽。”

贾秀才身子颤了颤,打了个哆嗦道:“怎么有点沙场秋点兵的味道,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到现在可是还没有召集到一个混混呢。”

葛三旺道:“跟着我这大混混老混混葛三旺干的都是混混,召集很容易,难就难在怎样让他们俯首听命于我们。”

南怀杰道:“葛兄只管傍晚时分召集过来那二十来个大混混,就说有大买卖来商易,剩下的就交给兄弟我了。”

葛三旺抿嘴笑了笑,道:“再怎么算,那一千个面具确实多出来很多。”

南怀杰道:“有备无患,说不准还差很多。来葛兄,喝酒喝酒。”

贾秀才提起酒坛,帮其二人一人倒上半碗,道:“有大事要干就别太贪杯了,打发些时间别搞的真醉了。”

南怀杰道:“画后面的宝贝不登场,是不会醉的。”

葛三旺默契的嘿嘿一笑,贾秀才懂得这笑容不怀好意,聪明的做法便是装作不懂。道:“接下来该上演哪一出戏了?”

葛三旺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听,戏来了。”

后院的脚步声疾步奔来,一如前三位这般,汗水从衣衫边缘滴下。葛三旺道:“面瓜,什么个情况?”

伙计面瓜手一恭脖子一缩,样子猥琐的道:“回东家,那永慈庵的永乐主持刚刚也圆寂了,听说也是成了葬花人。”

葛三旺不再惊奇,贾秀才惊悚的看了一眼南怀杰,南怀杰笑了笑,便也宽下心来。

葛三旺道:“初祖庵的无相主持,齐云塔的云瑞主持,现在又来个永慈庵的永乐主持,三大主持全成了葬花人,四大尼姑庵中不就只剩下永泰庵那已疯癫的永仁主持了吗?”

面瓜道:“谁说不是呢,现在城门外已沸沸扬扬,都在打探后山寺庙的消息。宋家人已派上最好的郎中宋浩月去三个寺庙,看能否有起死回生的奇迹出现。官府田颜值却是亲自带头去保护那永泰庵的永仁主持,说要把她接到官府来保护起来。”

葛三旺点了点头又道:“那官府里的两个老流氓师爷郑坚主薄刘洛川都当真死翘翘了吗?”

面瓜道:“已经是死翘翘了,两位捕快亲口说的,他俩亲自验尸,舌头黢黑全身发臭,是被剧毒毒死的。”

葛三旺叹了口气,道:“去永慈庵,仔细监视好那的一举一动。事后回来领赏。”

面瓜眉梢一喜,眼睛眯成一条缝,赶紧躬身谢过,快步去了。

南怀杰甩开扇子扇了扇道:“快中午了,重头戏也快开始了。”

贾秀才道:“早了不动晚了挠腚,趁看戏的这个空,是不是该把布置那二十来个大混混的事给布置了。我倒是很想瞧瞧,河洛地带的二十个大混混都是什么模样。”说完,贾秀才从衣兜了掏出一枚小盒子,打开,取出两撇胡须贴上嘴角。

南怀杰叹口气摇了摇头,一副头发长见识短的感慨。

葛三旺解释道:“大妹子,隔行如隔山,你现已是大家闺秀,远离混混行业太久,不懂里面道行。大混混有混白天的有混晚上的,混白天的,这时候都在忙,混晚上的这时候还在呼呼大睡。但中午时分都得到吃饭了,白天忙的要吃饭歇会,晚上忙的要起床吃饭。所以不急,待会晌午饭时我这分店的小掌柜要给总掌柜报账,唤他们一个个去下请帖,准是一碰一个着。”

贾秀才呦了一声,望望屋外天,又听听后院动静,有些坐耐不住,瞧瞧南怀杰与这位超级混混葛三旺,二人神情自若,饮酒说笑,好似真把河洛地带的天大事当成了戏台上的戏。贾秀才有些失落的用筷子拨弄下酒碗,心想,这就是男人与女人本质的区别。

后院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再次响起,贾秀才不再惊诧不已,而是品尝着兰花端来的果盘,改用小酒杯,自酌小酒,十足的看戏人。

哒哒哒的声音在客厅门前停住,葛三旺抬眼瞧是自个喜欢的伙计,本家人葛书飞,人称小鸽子,做事特机灵,也识得些文章嚼得些字节,是年轻一辈中的重点培养对象,将来做分店掌柜,再将来有可能做总掌柜。葛三旺瞧小鸽子脸庞上也挂满汗水,衣衫也被汗水浸湿,但头发不乱衣服齐整,眼神精神,没有呈现出一丝因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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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狼狈不堪的形象。

葛三旺倒一碗酒递给他,小鸽子接过后喝上两口笑了笑,放下碗道:“东家,永泰庵的永仁主持不再装疯卖傻,开始设坛坐禅讲经了。”

南怀杰与葛三旺“呦——”了一声,贾秀才眼睛瞪了瞪,等待下文。

小鸽子继续道:“官府田家自家后院起火,自个的两位贴身军师郑坚和刘洛川中毒身亡,一不立案侦查二不设置灵堂,草草的推拖到一旁,初祖庵齐云塔和永慈庵的葬花案也不去侦察,而这永泰庵一没报官,二没收到任何威胁,却亲自带上一大帮衙役配上腰刀要去保护这永泰庵的永仁主持,宋家也派出很多家丁赶往永泰庵。小鸽子就想,这里面定有大文章,便快马加鞭绕近路先行赶到永泰庵。你猜怎么着,永泰庵门口已架好了高坛,各路香客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纷纷赶来,围坐高坛四周。高香点起木鱼敲起,这永仁师太一副凤凰涅槃的架势,精神抖擞的从庙门走上高坛,开始坐禅讲经。说一只火凤凰昨晚载着佛祖来到了河洛,而后牵走了三个灵魂,也安顿了一个灵魂。被佛祖牵走的三个灵魂便是初祖庵的无相主持,齐云塔的云瑞主持永慈庵的永乐主持,被佛祖安顿好的一个灵魂便是她自个,永泰庵的永仁主持!这消息一散出,香客更是争先恐后的去永泰庵一观究竟。就连本欲去三寺庙拜祭无相云瑞永乐三位主持的香客也大都纷纷改道,前去拜望这位被佛祖光顾过的永仁主持。小鸽子想,这么多香客在这,宋家人和官府田家到此滋事定会受挫,便赶忙来报。”

葛三旺听后瞧了一眼南怀杰,想听听他的看法,贾秀才也盯着南怀杰。

南怀杰笑了笑道:“永仁主持是典型的投机主义者,也是位很优秀的佛法宣传者,很能蛊惑人心,也很会控制民众。她想做河洛地带的活佛,活佛便是权利的化身,或者讲明白些她想做河洛地带的女皇,到头来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幻的梦而已!聪明的宋家人瞧这阵势,知道这是民心所向,便不敢造次,只在人群周围静观其变;田颜志却不同,虽有小心智却无大智慧,一味想凸显自个,便会借此盛大场面来场官佛之争,实则这是挑战民众的信仰,加上这些年民对官不作为的怨恨,信徒们定会阻挠。这田颜志最后也只是自讨苦吃,毕竟法不责众,又刚刚失去左膀右臂,最后没辙只得狼狈而去。”

小鸽子瞧了瞧南怀杰,会心一笑,赶紧行个礼。

葛三旺笑道:“最好是被民众给按在地上,杖责他六十大板。”

小鸽子眼睛一转,道:“东家您就等好吧。”便速速退下去了。

贾秀才笑道:“葛东家,这个东家您就等好吧是几个意思?”

南怀杰摇摇头道:“这田颜志要是有他妹妹田荣一半智慧就好了。”

贾秀才眼睛一眯面色冷静下来,道:“河洛第一美人田荣,听这口气,南怀大少与这河洛第一美人是打过交道了。”

葛三旺瞧眼前又另开另一场好戏,咯咯咯的一笑,品了口酒道:“这田荣我葛三旺是见过一面的,当真是绝世美人万种风情,倾国倾城!特别是那眼神,看你一眼,能酥到骨头里面去。”

南怀杰赶紧打住道:“葛兄就不要添油加火啦,要是真想八卦的话,可以聊聊这宋浩明宋少主与这河洛第一美人的姻缘。”

说到宋少主姻缘这事,葛三旺想起了已是葬花人的秋燕,一股忧伤涌上心头,怅然若失的笑了笑,饮下一口苦酒。贾秀才瞧进眼里,也想到了这层关系,便打住口。一阵沉寂之后,贾秀才道:“南怀大少,怎么没见宋家的大动作,四大寺庙中三大主持圆寂,剩下的一位要自个封神。这也可算河洛地带另一件天大的事。”

南怀杰道:“宋家宋阳林说好听些,是位很智慧的老人,说不好听些,是位千年的老狐狸,老谋深算。看似深居浅出,看似淡泊名利。实则运筹帷幄,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甚至在自个之上。但话说过来,河洛地带需要这样的一位老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位老人会演什么样的把戏,但感觉宋家应该快出招了。”

三人等待着,也在各自猜测着接下来的种种可能,同时在留意后院后门那道巷子的马蹄声。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贾秀才能听到两个男人喉咙吞久的咕噜声,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烦躁。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远而近从后院墙外传来,接着后门“吱呀”一声打开,“哒哒哒”的疾步奔跑声撞来,南怀杰揉了揉鼻子,葛三旺坐直身子,贾秀才便侧过身来直对房门。

来者伙计名叫小呆,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面孔,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眼神透着木纳,给人一种憨厚很有安全感的木纳感觉。

葛三旺道:“小呆,你有什么消息?”

小呆抹一把汗水,语气缓慢的道:“东家,宋家宋阳林老人快不行了!”

南怀杰眼睛一怔,随即沉默静思的思索着,贾秀才吃一惊,瞧一眼南怀杰,瞧不出端倪,便又瞅向葛三旺。

葛三旺眼睛瞪得更大,忙问道:“当真?”

小呆道:“真不真不知道,宋家人传出宋阳林已上气不接下气,已慌张的准备操办丧事,大门口的红灯笼都给摘下,还有家丁从宋家自家寿衣店里运来了做孝衣的上等白绸布,从宋家自家棺材店里运来了那口镇店之宝檀香黑木棺,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丧事用品。宋府内也是啼哭声连连,有哭祖宗的,有哭老爷的,有哭爹的。宋家人也派人去官府牢里接宋少主回家,毕竟是长孙。”

就在这时,后院墙外的马匹蹄子踏地声又再响起,不是一匹,而是两匹。不大会儿,小宝与阿牛一块疾步来到,二人瞧小呆已在门口,互看一眼,上前来报。

小宝道:“宋家第一号郎中宋浩月,刚到初祖庵,便在初祖庵面门前晕倒了,怎么喊也不醒,嘴角一抹笑意,有点类似男人版葬花人的味道,好在气息脉搏均正常。寺庙不敢收留,被宋家人运往自家医馆医治。”

南怀杰甩开扇子淡淡一笑,贾秀才看在眼里,也跟着淡淡一笑,葛三旺瞧在眼里知道里面有南怀杰知晓的文章,便未有惊讶之色,向阿牛昂了昂头。

阿牛讲到:“宋阳林快噎气了,宋家用银子换来宋少主回家料理丧事的一段时日自由,已经出狱,只是,只是他刚出狱就被劫持了,一位是蒙面的光头尼姑,另一位戴着一副金色面具的长发女子,功夫很是了得,衙役官兵三下五除二就被踢打的不能动弹。金面人一把匕首架在宋少主脖子上,劫持宋少主后跨上两匹大马急奔城外去了。”

南怀杰挑了挑眉毛,搓了搓嘴下巴,笑的更甜了。

葛三旺“咦——”了声道:“刚出狱就被劫持,看来是很有预谋,南怀兄,你怎么看?”

南怀杰道道:“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处理的也很有分寸,趁衙役和官兵跟随这田颜志去永泰庵城中空守之际,快马扬鞭逃的很是轻松。”

贾秀才咬了咬牙道:“南怀大少,你事先就已知道的吧,瞧你那表情,酸不溜秋的。”

葛三旺哼了一声,对三人道:“再辛苦这两天,事后东家种种有赏,各盯各的点去,拿出当年十足的混混劲,这两天过后,河洛地带会记住这里有一群天大的混混。”

三伙计前两句听得很带劲,后几句听得有些糊涂,互看一眼后又瞧一眼葛三旺,赶紧退出去各忙各的去了。

前院正门总掌柜拖着肥庸庸的身躯,迈着拖踏踏的脚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来到客厅前掏出手绢擦了把汗,道:“东家,刚进门就被告知您急着找我。”

葛三旺道:“七珠叔,面具的事处理好了吧。”

总掌柜道:“东家放心,今晚四更时分,一千枚金色哑光面具会全数秘密运送到我指定的地方。”

葛三旺点了点头道:“晌午时分,让六位分店掌柜去送上请帖,今晚傍晚时分要把洛城前二十大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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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请到这间屋子里来,就说我葛三旺有大生意要与他们共谋,每位大混混先封上五十两银子的见面礼,与请帖一同到位。”

总掌柜惊诧的道:“每位大混混五十两,五十位就是一千两,白银一千两啊!”

葛三旺瞧一眼贾秀才,拉长声音道:“不就一千两银子,去办吧,一件天大的生意摆在咱们眼前。”

总掌柜略微犹豫了下,没有说出来,道声:“这就去办。”转身去了。

晌午时分,兰花端上来几道荤素搭配的菜,鸡鸭鱼肉青笋丝瓜,外加一壶毛尖茶,并把剩下的酒水收走了。喝了一上午也过足了酒瘾,肚子闹腾刚好吃点东西填填胃,喝些茶水冲冲肠子。

饭过五成饱,小鸽子跑了回来,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只是身上布满泥垢。

葛三旺直觉到有好消息,便放下碗筷,道:“小鸽子,让我猜猜,是田颜志那家伙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鸽子道:“东家一猜就着,事情正如南怀公子所料,宋家人也派去了人,两位大管家都到了,但只是在外围静观其变却不参与。那田颜志手持太守令,领着几十个衙役官兵,不知道几斤几两似的,直接打断永仁主持的禅道讲解,扬言要把永仁主持带回官府,说现在牢狱里对于永仁主持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贾秀才道:“这句话说的没毛病,当下情况分析,那里对于永仁主持来说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鸽子看一眼贾秀才笑道:“姐姐说的没错,可那些信徒与香客不这样想啊,他们听了半天永仁主持的坐禅布道,已信其言,再说四大主持已去了三位,这永仁主持再被抓走,信徒们去哪烧香拜佛啊。便死活也不同意这田颜志的做法,将永仁主持团团围住,衙役官兵倒也识相,做做样子往里挤挤。这田颜志看不下去,竟下令拿出棍子驱赶信徒香客。这话还未落音,只听扑通一声,一桶生满蛆的黄屎扣了过来,这田颜志本能一踢,谁知这桶已腐烂透了,一脚下去炸开了锅,不偏不斜浇了田颜志一头,稀里哗啦的变成了个大黄人。衙役官兵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怎么个好,田颜值睁不开双眼,大叫水。衙役官兵就等一个机会散去,便赶紧散去去找水,只剩下田颜值一人站在人群中央。不知谁扔出一块砖头砸向田颜值,这下更不得了,一块砸下,接着便是不计其数的砸下去,不大会儿,这田颜值遍全身是包。衙役提水赶到才停下来,几桶水冲下去,脸已肿的像个猪头似的,狼狈不堪的回去了。”

葛三旺已笑翻桌子上,大叫好。南怀杰叹了口气,心想,混混一旦出手,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仿不可及。抬眼重新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伙计,心里五味杂陈。

贾秀才冷笑了一声,道:“这饭是吃不下去了,我先回房去睡个午觉,醒来后再来听戏。”

小鸽子看情况不对,赶紧告辞去忙了。

人呢,物极必反乐极生悲,葛三旺也不出例外,大笑大喜一阵子后反而莫名的忧伤起来。言道:“我这点皮肉小仇出了口气算是报了,二十年前我姐姐,二十年后爱妾秋燕,她俩的仇又该归罪谁头上?谁才是罪恶的根源?凶手疯老头已处斩,帮凶大麻子段媒婆也砍了头,可二十年后又重演,葬花案不除根,说不准二十年后又会在河洛地带掀起波澜。”葛三旺说完转身抽了下鼻涕。

听葛三旺这般感慨,南怀杰心里宽慰了很多,提起茶壶为葛三旺倒满了壶茶。南怀杰道:“都是人性的贪婪在作怪,又将贪婪绑架在家族利益、寺庙利益和官方利益的名下,便堂而皇之而为之。放心吧,葛兄,明日之后,我们要让信仰归信仰,生意归生意,官府归官府,中间利益链给他清理掉,还河洛人民一真相,是是非非有民众去判断。”

葛三旺道:“好!”

七成饱后,酒劲上脑,下午时光便在打盹中度过,中间隔三差五的有伙计来报河洛街头四大寺庙和宋家与官府情况,虽有出乎意料之处,但大局上相差不大。一直到夕阳布满西天时分,葛三旺让丫鬟端来两盆凉井水,南怀杰与他各自洗了把脸,清爽了很多。彼此默契的笑了笑,贾秀才也很有精神劲的来了。

南怀杰道:“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就在半入梦半入世中度过了,云化栖霞去,幽梦初回窗。”

贾秀才道:“每当要紧关头南怀大少总要来些有些禅意有些诗意的话,接着吟完它。”

葛三旺无奈的摇头笑笑道:“我是大老粗,虽听不懂但听起来却很顺耳很好听。”

南怀杰笑了笑,喝口茶站起身甩开扇子吟道:

云化栖霞去,幽梦初回窗

灯影招魂魄,葬花唱悲凉

弱女难处世,皈依比丘尼

颜容遭世嫉,命去花伴人

诗刚吟完,意犹未尽还在回味之际,哗啦啦的脚步声在前院墙外响起,管家从前院小跑而来。

管家道:“东家,全洛城的排名前二十的大混混都来了。”

葛三旺一拍手道:“好!”

南怀杰与贾秀才对视一眼,手头之中不约而同的捏了把汗,想起曾经儿时种种混混情形,跟着大混混谋生过,也被大混混欺诈过,儿时的记忆在作怪,亲近又排斥。

葛三旺对贾秀才与南怀杰抱拳道:“大妹子,南怀兄,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大门口迎接下。”

葛三旺扯扯衣服,拿出早上迎接南怀杰贾秀才的那架势,总管家总掌柜伴随左右,伙计家丁随后,两行人气势汹汹的去正大门迎接。

正门打开,葛三旺站在门中央,恭手行礼道:“各位兄弟,好些时日没见,今个天气好世道却不好,咱们来聚聚,聚便是聚财。先祝各位兄弟早日发财。”

二十大混混站在前列,后面各自跟着各自的两位小弟。

站在大混混队列最中间的是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留着稀疏的胡子,斯斯文文的儒生打扮。他搭话道:“前些日子葛老板扛下了田捕头那六十板子,今上午田捕头扛住了一桶生满蛆的黄屎,我们听的是大快人心。这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又翻个跟头骑上东风,田铺头执掌太守令,如不吃点苦头懂些收敛,我们这帮混混就要挨个被下锅了。就为这个我们也要来拜会下葛老板。”

葛三旺哈哈一笑,道:“连老师说的是啊。请,客厅好茶备着。”

小弟们在院子里被好酒好肉招待着,大混混进了客厅。瞧见厅内挨着主座的坐着两位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些议论声便起来了。有些混混认出是那日公堂之上审案南怀杰,便道:“原来是京城神探南怀公子也在这,真是给足了面子。”

南怀杰扫一眼众人,二十个大混混,有年长的有年轻的,有高大彪悍的有矮小瘦弱的,有的是一脸横肉膀子上刻满纹身,有的却是书生袍子书生范。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混混是各行业的特殊人群,不满足现状的愤青,愤青中投机倒把的聪明人,也可为有勇有谋。

南怀杰向葛三旺昂了昂头,葛三旺会意的点了点头。南怀杰道:“我儿时与我旁边这位贾秀才是街头小混混出身,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是被这个社会埋没的一群底层精英,明天,咱们这帮混混要在河洛地带干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做一次天大的痞子英雄。。。。。。”

南怀杰讲完后,客厅内静了一阵子,而后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

葛三旺笑的更是猖狂,南怀杰与贾秀才不解的对视一眼,手心的汗水又渗了出来。

笑声结束只听混混们“崩啪啪”的将手中茶杯全摔碎地上,口中骂着:“娘的,大爷的,奶奶的。”一些粗话。而后道:“行,中,就这么定了,过瘾啊!”

大混混走后,葛三旺躺在椅子上,伤口疼的难受,南怀杰笑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不假。”

葛三旺道:“南怀兄,这才是真正的河洛地带汉子的血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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