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高坐宾上客，策图混混魔

坐等兵卒来报信，把酒言谈柳风劲

河洛本是消停地，沉默不语暗生吝

混混出自底层民，一摇春风可换斌

英雄可曾问出处，一图计策一城尹

贾秀才撞开门冲进来，看到房内桌子上放着两枚金色面具，面具旁还有做面具的浆糊纸被，和金色的油漆。贾秀才不解其意，也来不及多想，将床头上枕着双手一抹笑意入梦的南怀杰拽起来。刚要着急的发话，瞧着南怀杰这副表情，心里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瞪着眼睛问道：“莫非？”

南怀杰点了点头。

贾秀才拍了拍胸脯吐口气叹道：“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呸呸，你们这是哪一出？”

南怀杰从床头坐起来，双手搓了搓面孔，盯着昨晚熬了好久才制作好的两枚金色面具，打了个哈欠道：“浑水好摸鱼，今天接妆而来的都会是大新闻，我们也应学学宋少主，找个清幽之地来观看两日大戏，河洛地带人神之战的大戏。趁天还早，众人目光都锁定在寺庙内，随意打包下立马走。”

贾秀才道：“南怀大少，咱不带这样的，啥事都把我给蒙在鼓里，走？去哪？”

南怀杰道：“葛三旺的葛家大院，记得他家自酿的酒很好喝。”

洛城落水街是河洛商业地带，五谷杂粮的批发，农用工具的选购，路尽头还有一块牲口市场。葛三旺的葛家大院一如往常，店里的总掌柜分店的小掌柜清晨赶来报账，听从东家吩咐，丫鬟们忙里忙外挑水扫地，厨房里也飘出米粥馒头香。

南怀杰与贾秀才在门口下马，扔给瞅着自个的一位伙计一点碎银子，道：“去通报你家葛东家，就说南怀杰来府上小住三日。”

小伙计听到南怀杰三字，愣是一愣，接过银子随即嘴角撕开漏出贪婪的笑容，赶紧跑进去通报，而后，一位总掌柜带着一群小厮快步前来迎接。恭敬客套话一大堆，直接迎进东厢房，两个丫鬟跑来伺候。

搞的太过礼节贾秀才有些招架不住，南怀杰道：“入乡随俗，就把这当成自个的家，就把自个当成公主，顺其自然就好了。”

贾秀才道：“我可没那个公主命，这样的做公主还不如在街上摆个摊卖豆腐。”

南怀杰甩开扇子扇了扇笑了笑，对家丁们道：“哥几个该忙的忙去吧，我来过这里，路熟。现就去葛兄弟那瞧瞧，瞧他憋成什么龟样子了。”

众人抿嘴一笑，听这话后心里盘算着这南怀杰应与自家东家关系甚好，便都散去了。

伙计们刚散去，葛三旺的原配廖氏领着两位丫鬟赶来，丫鬟托盘中盛着早餐。

廖氏远远的就亮起笑脸，人未近话已近，笑道：“南怀公子说来就来，提前招呼一声，让嫂子亲自下厨为大兄弟做几道下酒小菜。你葛大哥听说你来了，现高兴的要穿衣起床，说再卧在床上不会病死会被笑死。”

贾秀才闻声后急忙从屋内走出来，打量了一眼廖氏，廖氏也打量了一眼贾秀才。

廖氏赶紧道：“大妹子，来尝尝我家的清粥馒头小菜。”

南怀杰挑了下眉毛道：“我还是先找葛三哥讨碗酒喝吧。”潇洒而去，贾秀才哎了两声没拦住，赶紧朝廖氏报以微笑。

葛三旺穿上衣服已在会客厅等候，椅子上铺着厚厚软软的棉垫。南怀杰进来，葛三旺费力的起身，向南怀杰拱手道：“南怀兄，瞧我这状态，是不是该感慨下。”

南怀杰拱手还礼笑道：“该感慨什么？”

葛三旺道：“感慨正值壮年，壮如牦牛，几十大板子下去那不算事！”

南怀杰笑道：“那是葛兄没遇到银针，保管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让你七天七夜不得动弹。”

葛三旺耸了耸肩笑道：“好在兄弟我吃的是板子不是那银针！”

南怀杰从怀中掏出一贴身牛皮夹，从牛皮夹内取出一枚银针，递给葛三旺，道：“这就是葬花案的凶器，沾上一种天竺国药水，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能酣睡七天七夜。”

葛三旺接过银针，有些不可思议的仔细瞧了两遍。葛三旺道：“南怀兄还真够信任兄弟我的，我葛三旺该是第一个知晓案情凶器的局外人吧。在商言商，无利不起早，南怀兄大早晨跑到兄弟我这，绝不是为了探望兄弟我的，也不会有雅兴住我这土鳖小院。”

南怀杰笑道：“我是留恋葛兄房内那张画后面的药酒，太舂了。”

葛三旺哈哈一笑道：“这个我信！”

南怀杰道：“今天河洛地带会有一连串的大事件，葛兄可以派几个探子去官府门口，洛城城门口和那家软家牛羊肉馆，等等一些热闹场所去等候消息，准有听头！听到大消息来报就好。”

葛三旺眼珠子一转，赶紧叫来自个管家，吩咐下去，不打会儿几位脑袋瓜灵光的家丁乔装打扮从后门出去了。

葛三旺道：“南怀兄有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架势啊，像极了以前高凌先生评书中的厉害人物。”

南怀杰笑道：“葛兄就不用给兄弟我戴高帽了，都是街头混混出道，几斤几两是瞒不住葛兄的。”

葛三旺摆手道：“哪里哪里，不一样不一样，错太多了，兄弟我大字不识几个。坐着聊太没劲，酒摆上才像样，放心，有南怀兄在我那糟糠之妻不会管太多的。”而后向外吆喝道：“兰花，去提坛老酒整些硬菜来。”

一位胖女人闻声后踱步而来，道：“大奶奶安排说，先喝些清粥啃些馒头压压胃，而后随东家与南怀公子随意折腾。”

南怀杰闻言笑而不语的瞧了一眼葛三旺，葛三旺达拉下脸色，向外摆摆手道：“好好好，随你随你，快点一道端上来。”

胖兰花扭身去了。

不大会儿端来两碗清粥，两碟小菜，一馍筐馒头，还有一坛老酒。南怀杰笑了笑，喝下清粥，将酒倒入，一口气爽快饮下，回味的叹了口气。

葛三旺向外瞅了两眼，瞧无人，便也如南怀杰这般喝了一碗，咬咬牙道：“喝下一碗酒全身轻松，疼痛立马消失。”

南怀杰道：“葛兄，昨晚兄弟我有一阵子雅兴，在街头巷尾的小吃摊上吃了一圈，算算看不下于二十来家，当真是尝尽了地道的河洛小吃，接地气。”

葛三旺想了想，嘴角一抿一笑道：“兄弟我当年混街头的时候也在东街头从东数第二棵大柳树下摆过摊位，打烧饼卖狗肉，生意还算过得去，好的光景一天也能挣它一串钱。虽说三天两头的被狗咬伤，但也活得快活。”

南怀杰笑道：“葛兄今天的家业不是一天盖的，都是混混，懂。烧饼是赚的辛苦钱，狗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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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赚的外快。”

葛三旺哈哈一笑，与南怀杰碰了碗，笑道：“懂，看来也是半个同行，混混吗，得有个混混的样子。”

干下一碗，葛三旺道：“南怀兄吃过近二十家的小吃后，想必也吃透河洛地带的百姓心声，也有了盖棺定论。”

南怀杰道：“我们都是街头混混出身，摸打滚爬过来，其实最让我们成长的就是那些街头商贩们，对你打过骂过也对你怜悯过施舍过，如今他们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也慢慢有了觉悟，模模糊糊懂了些河洛真相，寂静之下实则暗涛汹涌。这么美丽的一块土地，需要一个救赎来献身。葛兄，你认为谁最有可能牺牲自个利益来拯救河洛？”

葛三旺哈哈一笑，道：“第一个要先排除我，我是投机倒把钻空子的生意人，没有家国情节，也没有英雄气概，大字也不识得几个。最多出于对这块娘生的土地有些感恩的捐上些银子而已。但要是细品一番，最有可能愿意牺牲自个来打破现在僵局场面的肯定是宋家的人。毕竟这块土地是宋家建设起来的，老祖宗宋玉幽会洛神的传说可是深入人心，雷打不动的事实。”

南怀杰抿了口酒，道：“葛兄话虽这样说，但葛兄是位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汉子，上次大堂之上为护自家夫人表现出来的气势就是一种英雄气势。如此气势之人怎会忘记仇恨，只是深埋在心底不表现出来而已。二十年前葛兄的姐姐不幸成了葬花人，虽说疯老头已经顶罪处决，想必这二十年间葛兄还在深挖这背后的是是非非，追究其根源。”

葛三旺面孔一白，眼神闪过哀伤悲愤之情，触了触嘴角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再次叹了口气。将南怀杰的酒碗倒满又为自个的倒满，道：“二十年的事筋都断了，提他又有何用，眼下把这案子破了，彻底的给掀翻案底，就此打住，让我姐在天之灵也有宽慰。”说完，高举酒碗往地上洒一些，一口气干了。

南怀杰也跟着干了，望了一眼屋外，瞧着阳光明媚，花草树木生机勃勃，偶尔的几声鸟鸣划破干涩的天空。这时，伴随极快的马蹄声，一匹马的嘶鸣音传来，府邸后门处的疾步声也由远及近的赶来。

南怀杰笑了笑道：“葛兄，消息来报了，保证能让你跌破眼球。”

名叫小宝的伙计跑过来，满脸挂满豆大的汗珠子喘着大气道：“老爷，果真有大新闻。”

葛三旺道：“那赶快报上来，报完去喝些凉茶歇会去。”

小宝吸口气抹一把额头上辣眼的汗水道：“大早上传来初祖庵的无相主持圆寂了，但后来又传出，无相主持不是圆寂。”

葛三旺瞪了瞪眼睛忙道：“圆寂？又不是圆寂？奶奶的，你一口气说完。”

小宝又噎了口气赶忙道：“是变成了葬花人！”

葛三旺一惊一把站起来，疼的咬住牙齿，眼睛瞪出眼眶，而后盯向南怀杰。南怀杰瞧了一眼葛三旺，饮口酒道：“葛兄先不要惊讶，惊讶的还在后面。”

葛三旺道：“能不惊讶吗，这无相主持是在下最敬佩的主持了，她可不同于其他三个尼姑庵的秃头主持，她是真心向佛施舍善意的人。凉茶带着在路上喝，快去初祖庵打探实情去，及时来报，事后有赏。”

这伙计小宝一听有赏，瞬间感觉力气来了，气也不喘的扭身小跑而去。

葛三旺坐下想了想，瞅向南怀杰，瞧南怀杰不慌不忙的依旧品酒，疑问百出，不解的问道：“南怀兄，直觉告诉我，南怀兄是胸有成竹，这事没那么简单，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南怀杰道：“唱的是哪一出，兄弟我还真没想到，好戏如能顺利连台，从开场到收场中间充满变数。案情难就难在没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没有真善美的好人，都是利益纠葛点上的群体，又有自个的信仰在纠缠。人性的复杂，很难一面而论，喝酒看戏吧。”

葛三旺有点急了，道：“南怀兄，这可不是戏，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岂能把生命当成儿戏。”

南怀杰道：“葛兄少安毋躁，没有板上钉钉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你我只有抽出来，才能看清真相。我不是让葛兄看过那包银针了吗，玄机就在那里面。听，又有一匹马急奔而来。”

马蹄声刹住，脚步声“哒哒哒”的从后院冲来，一位面孔黝黑的伙计汗流浃背衣衫尽湿的跑到客厅前。

葛三旺见自个手下个个如此卖力，有些微微得意的道：“小黑不用多礼，直接说。”

小黑直接道：“初祖庵的无相主持与齐云塔的云瑞主持都圆寂啦，且听说，都是被害，变成了葬花人。”

葛三旺心头一惊，却不像先前那般，而是眼角瞅向南怀杰，略微一思。道：“喝些凉茶速去齐云塔继续去打探，完事了会有奖赏。”

小黑幸然一笑，道：“小的晓得，喝口凉井水就赶紧过去。”

葛三旺瞅着南怀杰，瞅了一会儿，面孔上淡淡的浮出了笑意，惊讶一扫而去，也如南怀杰那般，一张看大戏的观众神情。

南怀杰道：“街头混混自有街头混混的文化，每个地方的街头文化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追逐强者。如是土生土长的街头混混成就了一番事业，便会是当地混混心目中偶像，起码是奋斗的目标。葛兄又是讲义气的人，瞧这两个伙计言谈举止，就知晓也是街头混混出身，很勤快机灵的混混。现在需要葛兄来做点英雄事迹了。”

葛三旺哈哈一笑道：“南怀兄就别逗我了，让我这帮混混街头打个架斗个殴还行，让我来做英雄事迹，我自个都觉得有些大言不惭。”

南怀杰道：“底层民众是最顽强的，街头混混是底层民众里的强者，能屈能伸，观六面听八方，机灵能干，且是隐形的不被重视的。如有一位大佬将其组合到一块，便是汇支流成江河，气势不可抵挡。现河洛地带是三鼎支撑，宋家，官家和寺庙，只是这种僵局已到了相互争斗相互啄食的场面，且拿弱者开刀。如这种场面延续下去，就会波及更多无辜者，葬花案过后不管谁胜谁负，刀口很有可能捅向街头混混，来转移民众注意力。毕竟街头混混是弱者，且是一帮不安静的人群，宋家，官方，寺庙都不待见，单个除掉如同拍子拍苍蝇一般。葛兄，我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一种规律，古往今来各个地方都是如此。葛兄与我南怀杰都是街头混混出身，关键时刻也应该做些什么。比如关键时刻将街头混混组合起来，整编成一个队伍，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另一支清流，来自底层民众的清流。形成宋家，官方，寺庙与混混的四方格局。让混混去做鲶鱼，搅浑这个池塘，让池塘里面暗藏的污垢糟帛全都浮上水面，公众于世人面前。如此，佛归佛，官归官，宋归宋。再还河洛地带二三十年的安宁。”

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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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听后静了静，而后摇头笑了笑，自饮一杯酒道：“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南怀兄又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葛兄当真是佩服。只是说归说做归做，街头混混如不读书永远是街头混混，即使成了一方富贾也是街头混混，最多是个大混混。混混只能浑水摸鱼的混，那可能什么支流汇江河，南怀兄太高看混混了。混混人荤心浑，只想着自个的蝇头小利不团结的。成英雄，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南怀杰抿嘴一笑道：“我这里有两千银票，愿拿出来，凡参与者不管成不成都可先分到一杯羹。葛兄的老丈人想必对葛兄是有些意见的吧？”

葛三旺有些不着头脑，但听到老丈人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向门外探头一看，压低声音嘀咕道：“那老混蛋，根本就不知道我葛三旺几斤几两，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葛三旺不单单只是会做些生意赚些银子。”

葛三旺一想有点不对，瞅着南怀杰叹息的笑了笑，手指点着南怀杰道：“南怀兄，你当真是混混出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先说出我姐姐，现在连我老岳父都搬出来了。”

南怀杰道：“葛兄有这么位老岳父做后台有什么好怕的，先让嫂子今日启程带着孩子去老岳父家小住几日，事成之后，老岳父虽会骂葛兄惹事，但心底里会着实佩服，你这混混便会成为他心目中的金龟婿。被老岳父佩服了，说不准会有更好的前途。再说，纠缠葛兄二十年的心底仇怨也可趁机报仇了。”

葛三旺不再说话，也不再瞅南怀杰，而是低下头喝着闷酒。南怀杰抬眼看一眼葛三旺，便站起身来走出屋外，坐在走廊上的栏杆上望着天边的云。

这时后院墙外的马蹄声响起，一位伙计一如前面那两位慌张的跑来，向南怀杰若若一施礼，对葛三旺道：“田大官家中的两个老流氓死掉了。”

葛三旺问道：“谁？阿牛，你说谁？”

这伙计阿牛虽祖籍是河洛人士，只是打小随其父在江南做小买卖，便口音中混杂着江南水味。

阿牛赶紧清清喉咙又道：“田家的老流氓，师爷郑坚和主薄刘洛川，这两个老流氓死掉啦。还听说，死的样子很像葬花案中的葬花人。笑呵呵的死掉的。”

南怀杰和葛三旺同时一惊，葛三旺是惊喜，怨恨之人不得好下场的惊喜，南怀杰却是新愁。

南怀杰问道：“是不是宋家人宋浩月宋郎中去前往田府去诊断的，而后诊断二人已死！”

阿牛挠下头，想了想，道：“对，就是宋家郎中宋浩月去的田府。”

南怀杰冷冷一笑道：“对，这就对了！”

葛三旺道：“我这几十大板子和这两个牙齿的仇总算报了，这两个披着官衣的老流氓总算有了该有的下场，阿牛，快去，盯紧田府！不放过任何风声！”

阿牛应声而去。

葛三旺待阿牛走后，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慢慢消逝，冷冷的笑了一阵子，摇了摇头。道：“南怀兄，做混混做到你这个地步当真是登峰造极，葛兄我佩服的不得了。”

南怀杰甩开扇子扇了扇，道：“事不宜迟，请葛兄让嫂子带着孩子先行出远门吧。”说完便进了客厅。

葛三旺，咬了咬牙，大喊一声：“管家，管家，大花，大花。”

管家闻声后小跑赶来。廖氏闻声后一惊，大花是自个儿时的小名，家里没几人知道，葛三旺也很少唤起这名字，唤起这名字时往往也是在床第之欢醉生梦死的时刻。想到这面孔一红，站起身告别贾秀才，剁着小快步赶来。

葛三旺向管家交代几句，管家赶紧忙活去了。葛三旺见廖氏来到跟前，便拉住她的手，让下人退下，小声嘀咕了一阵子。廖氏急急的点了点葛三旺的头，沉思一阵子后反而噗嗤一笑，道：“也好，我的夫君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咱河洛地带也该需要一位痞子英雄来搞一搞了，成不成都无所谓。答应我一个条件，别丢下我们娘几个就行！”

葛三旺嘿嘿一笑，往廖氏小脸上一亲，在其耳根处又说句只有他俩能懂的话，廖氏面孔红到脖颈，扭捏一声去了，葛三旺趁机捏了捏廖氏的屁股。而后眼睛模糊哈哈的爽朗笑了笑。

葛三旺笑着进屋，南怀杰见到如此情景，知道事已成，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绘制的是洛城的详细地图，每一街道绘制的一清二楚。

葛三旺笑道：“河洛地带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群混混要干一件天的事了，先说好，事不到天这么大我们河洛的混混不干！”

南怀杰道：“保证惊天地泣鬼神，镶嵌史册！”

这时门板铛铛响了响，贾秀才扣了扣门板，半倚身子半回眸的揭掉嘴角上那两撇胡须，而后将胡须吹掉。

贾秀才道：“这趟没白来，和廖大嫂子聊了这半晌真是让我眼界大开心底顿悟。南怀大少，我也是街头混混出身，要是真有天的事的要发生，我是不能被排除在外的。”

南怀杰有些为难的瞧了葛三旺一眼，葛三旺兴喜若狂的笑道：“原来南怀兄也有这一幕，好，好，好。大妹子，你三旺哥给你做主，保证心随人愿。”

贾秀才嘻嘻一笑，进屋拉开一把椅子坐到了上面。

南怀杰碗中酒再次饮完时，贾秀才将碗夺过来，倒上一碗自个喝了，葛三旺欣慰的笑了笑，笑的很投心意。

这是管家来报，已为廖氏和孩子准备好了马车，行李和盘缠也打点完毕，护送的是四位手脚利索会些拳脚的家丁。葛三旺便起身挪着疼痛的步伐来到前院中，南怀杰与贾秀才跟在其后。

廖氏本要上轿子，见葛三旺来送行，泪水不自然的夺目而出，偷偷潸然一把泪，回过头来笑了笑，招呼几个孩子下来。葛三旺向大儿子用乡音叮嘱了几句，又揉了揉各自孩子的头，让他们上轿去。

廖氏笑了笑道：“完事后记得去接我们，还有，别叫我大花了，多俗！”

葛三旺哈哈一笑，欲言又止，泪花泛眼，最后道句：“高菱老先生是说对了，我葛三旺有朝一日也会是个英雄人物。”

廖氏笑了笑，上了骄子。想了想，预要打马扬鞭时招呼南怀杰走近到骄子前说话。

廖氏道：“这是我当家的一辈子的心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好在遇到大兄弟你，有勇有谋有正义感。我是一妇道人家，不添麻烦就是帮忙了。大兄弟，我们是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人了，我家当家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廖氏也就不想活了。”

说到这，几个孩子便哭了起来，廖氏也是忍住泪水哀求的眼神等待南怀杰的答复。

南怀杰自信关怀的一笑道：“嫂嫂，您就放心吧，葛兄最多折些银子，不会让他出事的。”

廖氏嘴角一笑，点了点头，将轿帘放下，马车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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