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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捉) 方脸书生

  • 作者:墩墩吃瓜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3-09-14 16:34:49
  • 章节字数:11200字

听到徐秀越的问话, 玉华仙子心头一颤。

“不过是个粮食生意,竟能颠覆三家?”玉华仙子显然不是很相信。

徐秀越不管她信不信,只是问道:“仙子选哪个?”

玉华仙子面露纠结,过了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他们三家俱灭, 以报血海深仇。”

徐秀越嘴角挂起一抹笑, 道:“那边简单,你回去告诉王老爷, 这单生意牵扯甚大, 绝不可做, 然后, 等着便是了, 你若想活命, 就及早离开王家。”

玉华仙子蹙眉:“这样就能颠覆三家?”

“不错。”

玉华仙子面色犹豫,过了会又问:“那若是做了这一单生意呢?”

在她问出这句话时,徐秀越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若是做成了, 王老爷便会结交权贵, 自然是王家一家崛起,另外两家殒命了。”

玉华仙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良久后,起身朝徐秀越福了一礼, 道:“多谢姐姐了。”

了解此事, 徐秀越不再考虑其他, 只全心全意地花着银子喝药、泡药浴,吃好吃的,再买一堆护肤品做面膜。

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这一日何四郎又是脚步虚浮回来的,显然中午再考场没吃下去几口饭,下巴上还带着几根新长出的胡茬。

看着何四郎这沧桑的样子, 徐秀越难得心疼了一点,将自己的面膜分了何四郎一份。

谁知何四郎脸色铁青地拒绝了。

真是白瞎了她老母亲般的分享欲。

考试要天不亮就去排队检验入场,何四郎此时困乏的很,吃了顿饱饭便早早睡去了,翌日又去找师兄弟对答案,回来的是脸色就有些不好。

徐秀越也不好问,想着反正也考完了,何四郎因着将要来临的洪灾,也没心情去诗会什么的,于是就被徐秀越抓了壮丁。

其实也是想带着何四郎散散心。

三人先去了首饰铺子,给几个媳妇和自己一人买了一套银簪、银耳坠,又各买了一套金的。

徐秀越留了五十两花销,剩下的又去另一家钱庄换成了金子。

这年代金子十换一,九百多两银子,也就换了九十多两金,不过却方便了许多。

让徐秀越冒着危险赚这一千两,徐秀越觉得累赘,可若是轻松得这些钱,徐秀越瞬间办法总比困难多。

还是一个值不值得的问题。

徐秀越见府城的棉布比他们往日买的更细腻,于是又囤了各色棉布几匹,留着回去做新衣。

这里的棉花不如他们村里卖的好,徐秀越就歇了心思,只留了布回去做几床新被子,路上用。

放不住的吃食徐秀越打算回家那天再买,只带着两人买了些这两日吃的,就回了客栈。

翻过一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早,何四郎就顶着黑眼圈起床了,徐秀越也难得紧张起来,有些睡不好觉,三人早早下了客栈,不成想大堂里早已坐满了人。

穿着长衫的,大都是本次考试的童生,其他的则是陪考人员。

何四郎书院里的张先生也在

徐秀越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因着是学生家长,便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张先生留着山羊胡,只是抬头看了徐秀越一眼,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显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正好徐秀越也不想跟他攀谈。

学问上,徐秀越不知道这位先生好不好,但是从何四郎之前传达回的一些先生的观点上,徐秀越却不太认可。

俗称三观不一致。

于是何四郎跟先生谈话的功夫,徐秀越就领着何三郎找拼桌。

不过客栈人多,又都是等榜的,虽说他们下来的不完,也是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只能与旁人拼桌。

徐秀越的目光正在四处寻找三人的空座,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何书青,另一个是何书青的好友。

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转过头来,几人视线相交,一触即离。

徐秀越是单纯不想沾上脏东西,他们两人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不是自惭形秽。

此时忙活完的店小二发现了徐秀越,忙过来招呼道:“今日大堂人多,婶子不介意的话,跟这桌的客人挤一挤如何?”

眼下这情况,徐秀越自然不介意。

这桌只坐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方脸书生,旁边站了个小厮。

跟着小二走到角落坐下,徐秀越看着眼前穿着长衫的男子,忽的觉得有些眼熟。

“婶子可要些茶点?”

店小二打断了徐秀越的思路,徐秀越要了一壶茶,也不再多想,只等着张榜送喜。

何四郎结束了跟张先生的谈话,坐到徐秀越身边后轻声道:“儿子这次答的不好,怕要落榜。”

说着徐秀越就见他眼眶微红,像是要哭出来,只是咬紧牙关憋着,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分清云淡的样子。

徐秀越知道这时候不能劝,便道:“还没发榜,怎能断定,便是落榜也无妨,娘也无须你非要走科举路子。”

何四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却闭上了嘴。

周边的读书人却一个个的相互诉苦,徐秀越听了一耳朵,也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原来本科考试不仅出题角度刁钻,最后更是加了一道申论,问若是朝政昏庸,百姓苦于压迫,读书者该当如何。

这样的题目简直是大逆不道。

有言之凿凿写了一篇论民生者诉苦,也有人大谈自己做官之后行动的方向,更有吹彩虹屁者怒斥考题,举例说明并生动形象地夸赞了一番皇帝。

随着人越来越多,谈论考题的书生也多了起来,声音渐大,何四郎也听到了,见徐秀越看向旁边谈话的读书人,便道:“先生说,这一科的主考,是当朝贵妃的胞弟。”

徐秀越瞬间明悟了。

这样的裙带关系,肯定是保皇党,何四郎肯定是没有吹彩虹屁,或许还因为受到她的影响抨击了点目前的政令,所以才情绪低落,笃定自己考不上了。

徐秀越想了想道:“若是这样,那也没啥,考不上娘才以你为荣。”

何四郎诧异地看向徐秀越,就连对面的方脸书生,也看了过来。

徐秀越道:“彩虹屁不是不能吹,只不过这时候就考彩虹屁筛选人才的考试,也没有什么考下去的必要,考的好坏,都没有什么意义。”

何四郎似乎明白了徐秀越的意思,不过还是眉头紧皱,疑惑道:“彩虹屁是何物?”

徐秀越:……

大意了。

“就是拍马屁的意思。”

何四郎沉思过后,点点头:“娘说的是。”

说罢他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只等一个结果。

对面的方脸书生听了他们母子对话,倒是笑起来,对徐秀越道:“旁人都视功名为命,婶子的想法倒与旁人不同。”

徐秀越方才注意到,方脸书生右边的小厮一直在替他斟茶,却目光微垂,只盯着茶壶,不曾四处乱看,也不曾看方脸书生一眼。

这是一个很有规矩的小厮。

也就是说,这位方脸书生的出身肯定不低,至少治家很严。

徐秀越想不起哪里见过他,他身上的气势也并不迫人,但或许是阶级差距过大导致徐秀越有些草木皆兵,她本能的觉得,隐藏自己更加安全,于是只笑着回道:

“我们都是农家人,识得几个字懂些道理就行,做官是不敢想的,考个秀才功名,也就是想免个徭役,日子好过些。”

何四郎诧异地看了徐秀越一眼,不过并未说话。

徐秀越就看向何四郎,笑着道:“等我们回去,给我这小儿子找上个媳妇,我也就满足了。”

一句话,说的何四郎微红了脸,垂头喝茶。

方脸书生爽朗一笑,似是想缓解何四郎的窘迫,便问道:“不知兄台最后一题写的是什么?”

提起这道伤心题,何四郎叹了口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自己对现在民情的一些看法罢了。”

“哦?”方脸书生眼睛一亮,“不知道兄台写了什么,可是抨击了现在的朝政?”

何四郎摇头:“我哪里敢写这些,不过是自以为聪明地写了些小事方面可改进的地方。”

方脸书生点头:“确实,要想对如今的朝廷直言不讳,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

言语之间,仿佛对能在院试中痛斥朝廷无能的学子很是推崇。

何四郎低下了头,这样年纪的少年郎,还是容易受到他人影响的时候。

想必此时是在懊恼自己中庸之道即平庸,一不敢文人傲骨畅所欲言,二又放不者好歹得个功名。

徐秀越看着一脸颓败的何四郎,想着方脸书生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危险人物,顶多也就是安河城几个家族的人。

只要她不暴露自己算命的本事,她一个并不貌美的大姐姐,也没什么被扣下的价值,于是便道:

“我倒觉得,即使敢于对朝廷畅言,若是不思考解决之道,只是通篇抨击,发泄自己的不满,也不过是个想引起注意的愤青而已。

还不如老老实实,想些可做之法。”

方脸书生则疑惑道:“何为愤青?”

徐秀越略做思考,给了个符合当下的解释:“就是愤怒青年的意思,贬义的是说有些人比较偏激、情绪化,所以对待某些问题就会怒火中烧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褒义的则是泛指对社会不满能提出问题、思考较多的人。”

方脸书生若有所思,喃喃道:“前者在情绪,后者在思考……”

何四郎这会也想通了些道理,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轻松不少。

方脸书生看向徐秀越,目光微闪,刚想说什么,客栈外忽的响起一阵铜锣声,声音由远及近,及至门口,就听见报喜的衙役高昂的声调:

“报——恭贺清河县上溪村何安卓本次科考第七十九名!”

一句话喊的整个客栈为之一静。

安河城历年录取秀才的数目就是七十九名。

也就是说,这位何安卓,第一个报喜,却是实实在在坐了孙山的位置。

即便如此,那也是妥妥的秀才功名到手了,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唏嘘这排名,不过,这位何安卓兄台是谁?

“不知哪位是新进秀才公?”

报喜的衙役衙役在找,众人也是左右看看在找。

何四郎忽的反应过来,又蹭地站起来,哆嗦着嘴唇道:“我、我,是我。”

徐秀越这才想起来,她还给何四郎取了个动听的名字何安卓。

“恭喜秀才公,贺喜秀才公!”

徐秀越迅速塞了个荷包给报喜的衙役,等衙役跑远了,何四郎还沉浸在“自己中了的”震惊中。

“恭喜何兄了。”

“恭喜。”

“何兄不枉此行啊。”

“是啊,虽是孙山好歹也是考上了。”

虽说有些个酸话,众人还是一起恭喜了何四郎得中,就连书院的张先生,都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排名有甚紧要,有个功名就行啊!

何四郎跟徐秀越都是相同的想法,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都是满脸喜色,何三郎也是眼睛亮亮的,不敢置信道:“四弟这就是秀才老爷了?”

方脸书生也拱手恭贺了一句。

报喜的锣声源源不断,众人的眼睛便从何四郎身上挪开,开始等待自己的喜报。

结果已知,徐秀越再没有听下去的必要,而且她总有一种直觉,安河城是个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总归秀才文书也要回县里拿,再呆在城里也没什么必要。

想罢,徐秀越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客栈房间,东西收拾好后就去退了房,出门牵驴赶车,打算路上买些糕点饼子,一些是路上充饥,另一些则是要带回去给家里几个小的。

客栈众人看三母子这就要打包回家的样子有些诧异,毕竟每年的院试之后,还有宴请。

虽说像孙山这样的位置并会被请到,但留在府城听听其他人的见闻也是好的,说不定还能结识些学识好的友人,或是当朝官员。

更何况宴请之后还有文人诗会,这样急急赶路,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时机?

徐秀越可不在乎什么文人诗会,她只知道,安河城里有那位知道她徐仙姑身份、并且十分不安分的玉华仙子,安河城还有正在进行的买粮谋反活动,还有个举棋不定的王老爷。

这么多不安定因素加起来,还是先跑为上。

何四郎完全同意他娘的意见,本来他就觉得自己科考耽误逃难时间,若不是需要秀才功名,他也是不会来的。

好在幸不辱命。

徐秀越刚牵着驴出了客栈,迎面就瞧见方脸书生笑盈盈地朝她走了过来。

徐秀越心头一颤,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书生。

可不就是王老爷的未来中,这位谋反的成王殿下,亲自封赏了大开城门的王老爷。

“婶子怎的如此着急?”方脸书生像是对好友一般,十分具有亲和力地笑着问了一句,又看向何四郎,“兄台已是秀才公,怎么不多留几天,瞧瞧府城的诗会,或有所得。”

得知了方脸书生真实的身份,再面对他,徐秀越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枭雄,杀人不眨眼的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那种。

在未来中,徐秀越看到有兵将在王家朱红色的大门口,当着王老爷的面宣读王家的百大罪过,而后长刀抽出,一刀砍掉了王老的脖颈。

杀——!

随着将士一呵,一群官兵冲进了王家,见人就砍,不分男女,不辨老幼,血流成河。

而这样的结局,并不只发生在王老爷拒绝合作的未来。

即使王老爷踏上了成王的船,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成王手中平定民心的工具。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古代王族,从小高人一等众星捧月的生活、让他们不会共情低于他们阶级的“奴才”,一切以利益出发。

如果一个人能实现最大价值的方式是死亡,那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些人,以换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徐秀越说不上这样的人做皇帝好还是不好,但她清楚,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或许昨天还跟你笑嘻嘻,今天为了得到什么,就会挥刀砍向你。

也许这才是符合乱世之主的做法。

但徐秀越更想离这种人越远越好。

她调整心态,仿佛还是刚才那个因为儿子考上秀才而高兴不已的乡下妇人,笑着道:“咱也不求儿子再上进,秀才紧够了。

城里花销大,在这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银子,还不如早点回乡下,省下的钱给孙孙们买点果子吃。”

方脸书生笑起来,道:“无妨,不过是些小钱,今日我与婶子和两位兄弟相遇,颇觉有缘,这几日的开销便由在下请了,只望婶子能多留几日,我与何兄弟也能畅谈古今。”

徐秀越:……

说实话,这一刻徐秀越还真怀疑了一秒这位伪装成书生的成王殿下,是不是瞧上了她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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