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毫无痛苦地去世呢？斑之前是什么感觉呢？会震惊会绝望吗？

那么他怎么不感受一番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呢。

“不要怀疑我做不到，千手柱间。”她高高在上：“嗯, 虽然我没有这么做过, 但是我想试一试。”

这句话一说出来, 就引起了周围几乎所有忍者的敌视，特别是千手扉间，他开口就是嘲讽：“不愧是邪恶的宇智波——”

五条月的眼里已经没他了, 她皱了皱眉毛，伸出一根手指：“嘘——住嘴。”

“我可不是邪恶的宇智波。”

“我只是，斑的妻子而已。”

千手扉间不知道这中间的区别, 他换了个说法：“宇智波斑袭击村子, 大哥才杀死了他，他的死是他自己的问题，可笑你居然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我明白，但那并不重要，因为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歪头：“你再不让开的话, 我会杀了你。”

转头，看着周围其他的人：“还有他们。”

“这里有多少个人，你就还有多少个字的机会。”

她的力量在涌动，千手扉间知道她不在说假话。

千手柱间却是苦笑一声, 他推开自己的弟弟：“扉间，让开吧。”

“大哥。”扉间不愿意。

“扉间！让开！”千手柱间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不容置疑地开口：“她是……宇智波月。”

“是斑的妻子, 他们两情相悦，她有这个资格……指责我。”

是的，虽然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身高之类的变了就算了，但一个没有查克拉的人忽然有了多到快要爆炸的查克拉……这在忍界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事。

忍者们最快最明显分辨一个人的方法靠辨别查克拉，宇智波月是从无到有，这就导致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不是还是原来那个人。

但是柱间可以确认……没错，确实是宇智波月。

他的心里也有点沉重。

安抚一个暴怒的宇智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个宇智波还在如今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

很明显，她现在在崩溃的边缘了。

然后他又有点高兴，斑的妻子很爱斑啊，他想，斑的亲人都离去了，最后一个弟弟泉奈也……如今自己杀死了斑，斑的妻子一定非常恨他。

“她有写轮眼，扉间，她就是宇智波月。”

“让我来和她说。”

五条月冷眼旁观这兄弟两个的交流，闻言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可能是意识到没法改变这一切，她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先不要急，她和自己说，她需要先把她的斑带回来，带回来藏好，才会有心思来处理其他人的事情。

为了得到斑，只需要解决一个人。

周围很安静，在愤怒又诡异强大的宇智波月面前，在初代火影还在的情况下，忍者们都没有说话。

千手柱间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弯腰土下座。

“月，”柱间对她开口：“对不起。”

“你想报仇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我也不会，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你这么做，木叶是我和斑的……不，是我的村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所以……我不会和你动手的，月，你也是村子里的人。斑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至于斑的身体，现在不能给你，我会带人先检查一遍，然后再把他交给你，斑是我的挚友，也是我的天启，我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千手柱间说了很多，大意上是斑的身体不能给你，因为不安全。我也不想跟你动手，因为你是斑的遗孀，而我不想杀你。

听到这句话就够了，五条月没有心思听别的了。

熟悉的六眼带来的副作用又开始了，五条月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看了看周围，打的果然非常激烈，旁边还倒着木人的残骸，远处还困着一只九尾妖狐。

“千手柱间，你变了。”

“你现在好吵。”

“如果是曾经的你只会毫不犹豫地应战，强者的尊严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但是现在的你居然在瞻前顾后，你不像是个忍者……”五条月觉得他现在看上去倒是有点像那些烂橘子：“倒像是个虚伪的政客。”

“你的村子束缚了你，也拖累了你，但这个村子束缚不了我，斑还在，我就是村子的宇智波月，但斑不在了。

你觉得我还是谁呢？”

“少说一点废话千手柱间，力量识得力量，你应该感受到了吧，我的决心。”

说了很多，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她慢慢熟悉力量，一点一点的回想在很久很久的过去，斑曾经练习的那些手印和忍术，她凑过去硬是缠着斑让斑教她，斑磨不过去，随手指点的——

“火遁——豪火灭却！”

力量倾泄而出，五条月觉得舒服多了，连六眼都感觉轻松很多，就仿佛一个密封的罐子装了太多的东西，撑得快要爆炸，终于在现在才找到了一个出口。

千手柱间毕竟是忍者之神，哪怕刚刚经历了和斑的战斗不久，但是他不是那些普通的忍者，他本来就可以一边打架一边恢复查克拉，手刃挚友的事情让他心痛，他打定主意要留下宇智波月。

“是啊，我感受到了，你的决心。就像是当初的斑也是这样去找我决斗的，在泉奈死后那一场战斗，我们也是打了很久，我很艰难才赢了他，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我现在必须要打败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听得进去话吧。”

“仙法木遁——木龙之术。”

“仙法木遁——树界降临。”

他的神色有点愧疚：“因为查克拉恢复的不多，所以只能选择进入仙人模式了，月，你要小心。”

被对手提醒要小心是一种侮辱，但五条月不在乎这么点侮辱，她只是冷笑着骂了另一件事。

“收起你那种虚假的表情。谁说斑当初输给了你，千手柱间你真是好不要脸，难不成你忘记了我在你们千手老宅留下来的起爆符？要不是斑松口，我之前就能把你们千手全部送上天！”

对面来势汹汹，五条月打开了万花筒，通体白色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招架住了那几个木龙，须佐能乎摁住木龙的头，然后一个用力就要把这些东西扯断掉。

“哈哈哈是啊，所以我们才更应该结盟，才会有了如今的木叶，我爱它就像是爱我的孩子一样，因为它的到来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千手柱间并不气恼，他反倒笑出了声：“这说明我从一开始需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斑吗？你的须佐能乎很强呢，但是如果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斑的须佐能乎比你的更加强大。”

“仙法木遁——木人之术！”

木人架住须佐能乎，木龙就从空隙之处去攻击，没有办法打破宇智波的须佐能乎的话，就只能想办法去把里面的人从须佐能乎里面弄出来。

千手柱间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却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其实根本进不到五条月的身，连带着须佐能乎也是。

他皱起眉毛，仙人模式下的感知更加清晰：“是你的……那双眼睛？”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血继界限还是写轮眼发生了异变？宇智波月一直都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以前却从没有在那一双眼睛里面感知到力量。

就算五条月言语中已经透露了些许，也没有人会脑洞大开到想到她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是那里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是出生就被定位未来最强的咒术师。

五条月会告诉他六眼吗？她不会，她只会对着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扭曲和兴奋的表情：“你只有这样吗？你只是这样吗？如果仅仅如此的话，那么我也很想把你一开始那句话送给你啊，

我也不想就这么杀你，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表情严肃起来。

其实他很强，真的很强很强，斑一直就是在和他这样的人对抗吗？要不是对方不清楚六眼这么拼自己多半是打不过的，咒力在体内沸腾，脑子都好像要烧起来啊。

“真可惜，他并不了解咒力。而我，也不喜欢硬拼。”

六眼的无下限出现之后，她就没有再受伤了，能感受到的痛楚都是来自于身体内部，比如说心脏。

战斗能够宣泄痛苦吗？

甚尔说能。

斑也认为可以。

但五条月发现并不可以。

不是因为受不了伤，所以感受不到痛苦和发泄，而是因为悲伤仍然在那里，自己却连碰他都没有勇气。

得到斑的身体之后要说什么呢？

啊其实我每天都有捏了豆皮寿司藏起来等你回来，我可以继续准备的，以后我们每天都吃两份吧。

但斑没有了。

他再也不会吃自己捏的寿司了。

爱恨都走到极端。

发泄发泄发泄，把所有都倾泻出来，让这个虚假的世界感受到痛苦。

五条月很少开领域，但这一次她想试一试在这个世界打开自己的领域。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果然，在下一刻，脑子和眼睛就更痛了，可她表情却不是，疯狂和悲伤似乎少掉了。

“我的领域和家族记载中不一样，记载中说能够把无用的信息塞到别人脑子里面去，但我的不是。”

五条月表情异常淡漠，在领域里就像是神明，她伸出手，就有信息组成的不可视的东西往前，碰到了眼前人的头部。

她说：“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让我见见，你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