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烟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我是祁总的秘书，找祁总没别的事，只是来提辞职。”

她只想撇清关系，眼前这个女人看她的目光充满敌意。

黎清诗不疑有他，却不满她的态度，她哦一声就完了？这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何烟不等她回应已经转身走人，黎清诗气得立马站起来，“站住！”

何烟依旧没有停的意思，黎清诗快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辞职经过我同意了？”

“怎么？我是签了卖身契了？”

何烟毫不示弱地看着她，她身材纤瘦高挑，反观她自己，因为怀孕而浮肿的身体，不复以前。

她恍惚想起那天让胡桦打电话给祁尘肆，她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喘息和他异样的声音。

当时的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是跟眼前这个女人在一起吗？

虽然声音不像，但性质都一样……

“你这是什么态度？”

黎清诗瞪着眼睛，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她，眼前这个女人在嚣张什么！

何烟一个箭步上前，猝不及防地逼近她，神色冰冷，带着一抹厌恶。

黎清诗见眼前的肚子一下子挺上来，吓得往后退几步，举止有些狼狈。

何烟本就高挑，加上刻意穿了高跟鞋，睥睨着她。

“没什么态度，请黎小姐……别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缠着我。”

门砰的一声关上，黎清诗才骤然回神，气得脸都青了。

这女的敢骂她是无头苍蝇？

一个秘书也敢这样辱骂她！

黎清诗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立马给我查一个叫……”

这女的没说她叫什么！

“给我查祁尘肆身边的所有秘书，照片、资料我都要！”

办公室外。

关上门那一刻，何烟的背松弛了下来，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着。

找不到祁尘肆，却找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何烟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眼底坠满失望。

这个女人，每天都会来祁尘肆的办公室吗？

不行，她不能自己乱想，她要问清楚。

何烟拿起手机，拨了祁尘肆的电话号码。

音筒传出来的忙音一阵阵凌迟着她的听觉。

“喂？”

电话终于接听，一道低沉冷漠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何烟的喉咙瞬间哽咽了起来，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谁打来的呀？”

“现在还不能接哦。”

一道俏皮的声音先她传了出来，何烟一怔，手攥紧，指骨发白。

她静静地等待祁尘肆的回答。

可没等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也断了何烟的心。

她靠在墙上，放在耳边的手垂了下来，眼底一片阴暗。

又有女人的声音。

她仰头，眼神无焦距地望向某处。

她回想着祁尘肆对她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起来，何烟连忙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眼底最后的光灭了下去。

她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接了电话。

“喂，江南。”

“何烟，你在哪里？”

何烟看向洗手间的标识，走了进去，“我在洗手间里。”

“是在家的洗手间吗？”江南的声音有些着急。

何烟想了想，撒了谎，“对，在家。”

“好，何烟，接下来我说的事，可能会让你无法接受，你身旁有没有佣人？”

何烟看着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声音淡然，“放心吧，有佣人。”

她今天已经接受了无法接受的事，还会有什么更让她接受不了的。

“跟祁尘肆有染的男人我查清楚了，他……他是你的亲弟弟！”

何烟脸色一僵，还未回神，手机从后被人夺走，她吓得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黑色的男人。

雾摘下黑色口罩，将手机放在耳边，脸上带着笑意，戏谑道。

“第一次见姐姐的朋友，我应该要礼貌才对，可你说我跟那个男人有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何烟动作停在半空，怔怔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弟弟？

没等江南回话，雾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入自己的口袋，牵起何烟的手，离开洗手间。

何烟倏然回神，甩开他的手，“把手机还我！”

她看着眼前的雾，眼底写满了否认。

弟弟……怎么可能是他的弟弟，她要问江南，她要问清楚。

雾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有些伤心地扶额，“姐，你就这么不想承认我？”

“你先把手机给我，这样突然挂断，江南会担心的。”何烟的语气很急，上手就要抢。

雾反手将她的手扣住，不以为然，“跟弟弟在一起，能有什么事？”

何烟瞪着他，挣扎的厉害。

雾的力气很大，轻松地控制着她，“姐，你这么提防我，我很难过的，而且，你说好要来见我，却一直没来。”

“还是说，你最近忙着养胎把我忘了？”他目光冷血地看向她隆起的肚子。

“果然还是不能留着，还是那个男人的，更没必要留着。”

“你给我放开！”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她的逆鳞，令她本就濒临边缘的情绪轰然坍塌。

她大声嘶吼，眼眶猩红，“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是我自己的！”

雾没想到她的情绪如此激动，立马放开了她的手。

何烟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洗手台，她低着头，凌乱地抓着头发，嘴里不停地念着同一句话，“孩子是我自己的，孩子是我自己的……”

雾愣在原地，朝何烟伸手，眼底溢出慌乱，声音哽咽。

“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别这样……”

何烟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痛苦压抑着她，她双眸涣散，眼眶泛不出一滴泪。

雾将她的手从发丝拨开，却被她抓得更紧，他轻声哄道。

“姐，把手放开好不好？这样会疼的。”

何烟抓住了他的手，掐得很用力，她猛地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迷茫地问道。

“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一边说喜欢我，一边又准备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何烟紧紧地攥着雾的手，眼眶红得快滴血，像个被抛弃的小孩，无助绝望。

雾将她抱入怀里，安抚着她，“姐，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