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进入幻觉状态后进行审讯

把窦薇家中的保险箱打开之后，部分回答了“为什么窦薇账上的2300多万没被转走？”。

由于窦母网银失窃，专案组重新审查窦薇财产去向，窦薇丽晶华府家中保险箱亦被打开。

调查人员在保险箱中发现窦薇的护照和现金、存折、银行卡、手表首饰等贵重财物。

同时，发现窦薇的网银U盾都在在保险箱中，窦母中行和建行的两个网银U盾不在其中，窦母房间以及家中其他地方也没有搜查到。

专案组因此判断窦母的网银U盾失窃，然后犯罪分子通过转账和提现盗走帐上钱款。而窦薇的网银U盾由于被锁在保险箱中，逃过一劫。

小武问老崔：“崔老师，你认为林梦梦会是幕后主谋吗？”

“你以为呢？”

“我认为如果没有秦师傅配合，林梦梦作案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秦师傅抛尸与林梦梦无关的话，林梦梦胆子也太大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她一直在等这一天呢？”

“那是不是就该怀疑窦薇是被她谋杀的？”

“有可能。”

“我就是觉得没那么简单。两个小巴拉子就这样把案子做了？”

“那倒不一定，人心叵测。”

“我总觉得背后不正常，特别是王金花的反应，太让人怀疑了。她说她不知道窦薇失踪，这么长时间没有怀疑，打死我都不信。”

“又绕回来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请教您老。”

“我也想不明白。”老崔很老实地回答道。

随着调查深入案子反而越发蹊跷。如果没有幕后指使，秦师傅抛尸本就过分了。

如果林梦梦早有预谋，那她运气太好了。窦薇吸毒猝死，秦师傅帮忙抛尸掩饰，王金花不闻不问。任由林梦梦把窦母账上资金洗劫一空。如果林梦梦想逃，为什么她不用最快速度把钱转走体现，而是慢悠悠地前后用了两个月才把钱转走提完。再说林梦梦为什么不把窦薇账上的钱转走？如果她一开始就打算不动窦薇账上的钱，她是不是应该选择让窦薇死亡曝光然后暗中吞窦母账上的钱更不容易引起警方注意？

这些都不符合常规啊，所以老崔也想不明白。

老崔可以回答小武想不明白，可是霍遵就没法这样回答上级了。

案子被媒体曝光快一个月，现在还只有一个让人疑惑丛生的“认罪”的秦师傅。如果从窦母银行资金失窃这块着手，可能还要拖相当长时间。很难交差啊。

霍遵感觉还是从秦师傅这块入手可能会快一点。但是秦师傅“硬”得很，除了承认抛尸外一概不知道。

“是不是能想写办法让他开口？”霍遵私下问老崔。

“他不是已经招供了？”

“不给力啊。”霍遵递了一根烟给老崔。

“老黄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看黄渤已经黔驴技穷了。”

“也许事实就是如此。”

“你信吗？”霍遵喷出一股烟：“反正我不信。”

老崔默不作声。

“老崔，你这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多说一点？”

“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黄渤那些套路。”

“你们以前审毒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办法？”

霍遵以为是不是可以在秦师傅进入幻觉状态后进行审讯。幻觉状态下心理不设防，也许会说出更多清醒时不会说的秘密。老崔已经猜出霍遵的意图，但是这是不合法的手段，严令禁止的，老崔不想揽这种活。

“毒瘾发作的时候是不是比较好审？”

“因人而异吧。这个秦师傅的意志力比较强。”

海*洛因毒瘾发作，全身酸麻，骨骼有如蚁噬。这时只求能吸上一口，什么都顾不上了。冰*毒毒瘾发作的感受，老崔没有直接经验，听说没海*洛因毒瘾发作那么难受。所以冰*毒比海*洛因好戒一点。从秦师傅关押在看守所这些天观察，他有冰*毒吸食者那种焦躁不安的戒断反应，但还没严重到失控地步，说明他毒瘾不深。想用霍遵的招数降伏他不见得管用。

“是不是让他吸，他会多说点？”霍遵明说了。

“溜冰的兴奋起来可以三四天不睡觉，他吸了之后，我们可能更搞不定他了。”而且吸食冰*毒的人会比较偏执，比较轴，这可能是秦师傅审讯比较难搞的原因。

霍遵意图“突破”一下：“让他多吸点，最好进入幻觉状态。在他进入幻觉状态后再审。”

“那样可能很危险。”老崔没想到霍遵是这样大胆的想法，“领导，采用非正常手段收集的口供是不被认可的。”

根据我国刑法，采用刑讯逼供等非法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采用暴力、威胁等非法方法收集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应当予以排除。

秦师傅毒瘾不深，如果要产生幻觉是必要加量或者加药。而人体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吸毒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一下加量很容易超过阈值造成中毒意外。窦薇就是一个最直接的案例。

霍遵沉默了一会，“现在没别办法，只能试一下。到时候让医生守在一边，随时可以抢救。”

“你决定了？”

霍遵点点头：“我考虑好几天了，时间不等人。”

“你如果决定做，我来试一试。”

霍遵要的就是老崔这句话，“还有一个问题，你能不能亲自搞点冰来？我不想知道的人太多。

“好，我来想想办法。”

“谢谢。”霍遵露出笑容：“钱组里出。”

老崔本意是不愿意这样干的，尤其对一个正在戒毒的人来说，这样干无异于“逼良为娼”。但是老崔知道霍遵的压力，干刑警的时刻面临着压力。有时候，来自上头的压力比罪犯更难熬。老崔可以不干，但是不干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有数。如果不干，十之八九他这样有污点的人就混不下去了。

老崔选择干。

……

“薇姐，不是我干的。是王总干的。”

在满脸鲜血的“窦薇”逼问下，秦师傅崩溃了。

王总是王思冲。

窦薇是艾豆假扮的。

艾豆一开始并不愿意配合。老崔威胁追究她盗用窦薇护照责任，艾豆只得答应假扮脸被划破的窦薇吓唬被致幻的秦师傅。

幻觉中秦师傅的描述并不清晰。大概是发现窦薇吸毒猝死之后，王思冲把窦薇的脸划破，和秦师傅一起抛尸的。

已经足够了。挖出王思冲让整个专案组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