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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救美

  • 作者:英年早肥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时间:2021-07-05 11:14:14
  • 章节字数:16304字

且说陈羽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瓶子并不古怪,只是里面盛的一个个桔黄色的小药丸却是异香扑鼻,陈羽麻利的倒出一颗来扔到嘴里,却并不咽下去,就裹在舌头上,让它随津液而化,然后便觉顺着肠腹一阵清凉下去,脑子便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便是陈羽根据自己记得的一个小药方偷偷熬制的醒酒药了,饮酒之前他曾服下一丸,这才陪着胡大海喝了个尽兴,现在再服一丸,料想回到家中时,这酒也就该醒了。若是没有这药丸相助,他只怕是喝个十几杯就要趴下了。

小厮牵了马来,陈羽搭身上马,那胡大海已经走到面前,道:“老弟呀,还是让车儿送你回去吧!你尽管坐着,让他给你牵着马回去。”

陈羽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回去便是。又不是真的醉得找不着北了,何至于要人送!胡兄你且回去吧!”

说完了,他不等胡大海说什么,便打马而行,那胡大海在身后喊了两声,见他只是不理,自顾自的骑马走远了,这才伸手捋了捋自己胡须,皱起眉头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出神。

那胡车儿见状要过来扶他,却被他手臂一振给推开了,只听他骂道:“混账奴才,还真以为你爷醉了不成!”

胡车儿忙束手躬立,不敢答言,胡大海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陈羽远去的方向,这才起身往回走,便走还边问道:“刚才我未回来时,你可曾跟那陈羽说了什么了?”

胡车儿忙道:“回禀爷,小的什么都没说,那位羽爷问您干嘛去了,我就说是江南来了一批货,您去亲自验货了。”

“嗯?”胡大海一皱眉头,厉声问道:“你可曾说是什么货?”

胡车儿只听声音便知道自家老爷现在的脸色,心里不由得一哆嗦,忙道:“没有,那羽爷没问,我自然不会傻到主动去说这个,即便他问,小的也一定不敢说!”

“嗯,其实,倒也没什么,他知道了,也无非就是送他两个美人罢了,二三十两银子的事儿,值了什么!”胡大海说着便往楼上走,“只是,他性子有些古怪,我怕他听说了我手里有人口生意会不痛快,此人有些心计,又是陈府二爷的贴身小厮,谁也不知道他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还是加些小心的好!”

胡车儿刚应了两声“是”,便听那胡大海说道:“你去,去找那贾三问问,看宋家的那六千两银子他收回来没有,如果还是要不回来,你就告诉他,就说是爷我说的,今儿晚上,我要见血!”

胡车儿心里一凛,知道那毛家今晚有八九成是要有几条人命交待出来了,便忙答应一声下楼去了。

且说陈羽打马徐徐前行,因酒后肚涨,又是坐在马背上,他渐渐觉得那汗巾子束的自己好生难受,却又不好在大街上解。他虽不是什么要风度的少爷,却是极重仪表做派,就是旧衣服也总要洗得干干净净才穿,这也是二爷喜欢把他带在身边的一个原因。

当下陈羽左右看了看,便打马进了一条小巷,走了有几十步,看看左右无人,便跳下马来把那汗巾子解了。只是拿在手里他才觉出来,原来此时汗巾子已是干了八九成了。

解了汗巾子搭在马鞍上,他又觉身子有些燥热,便索性把那外面罩的衫子一脱,一并搭在马鞍上,这才上了马,就要出那小巷来。

这条巷子极狭小,陈羽也不知何名,只看那式样便知是人家后门,他这才上了马要拐出去,却听见眼前一扇小门后面似有人声,他也不在意,只用手扒拉了一下胸口的衣服,这便要走,却见那门突然开了。

门开处,先有一个老者模样的家丁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只一眼便看见了陈羽,他一愣,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后门徘徊?”

陈羽隐隐约约见那门后有个浅绿的影子,却又不好去细看,在人家后门处立马,本已是犯忌讳的事儿,哪儿还能窥视门内之人呢。当下陈羽在马上欠身道:“在下饮酒之后觉得热了,这才找一处背眼的地方把汗巾子解了,实在不是有意来你家后门,还请恕罪,在下马上就走!”

那老者闻言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倒像是并非要问难似的,然后就见他冲陈羽一摆手道:“既如此,你快走吧!”

陈羽闻言一愣,这老者开始问话气势汹汹,一听自己是无意中到这里解汗巾子的,却马上神情大松,这可有些不合情理。按说他至少也要盘问几句才是,怎会如此轻轻放过呢?

但是陈羽却也没有多说,既然人家不追究了,岂有个自己往上送的道理,当下他便打马前行。只是马蹄得得声刚一响起,就听见自己身后那老者说道:“灵儿,这个包袱你拿好了,这可是你们这以后吃穿用度的钱,莫让贼子给偷了。还有凤儿,住在那拢翠观里,你们要好好照顾两位小姐,那拢翠观是陈大人家的私产,没人敢乱来的,不过,若是没有我亲自去找你们,你们便谁都不要见,平日里也不要出观来,就在里面老实呆着,这可记住了?”

陈羽闻言一愣,这老者口中的拢翠观定是陈府的拢翠观了,只是,他们这番举动好生怪异,听那老者话里的意思,倒像是要让自己小姐和丫鬟去寻求庇护似的,不过,拢翠观岂是寻常人进得去的?陈羽心头的疑惑一起,那刚提起来想抖缰绳的手便又放下了,就任马儿自己走,他自己却凝神听着背后的对话。

只听那老者道:“你们到了拢翠观之后,就说要找玉央大士,然后把那银票偷偷的递给她,她定会允许你们住一两个月的。出了巷子往左拐,走不多远路南有家老马车行的分店,你们去那里雇辆马车走。快走吧,快走!两位小姐,老奴不能送你们了!若是两个月里不见我去接你们,你们就想办法求那玉央大士,就在那拢翠观里修道吧,莫要回来!”

陈羽听那背后的声音一片凄切,不知这家人家是糟了什么灾祸了,心里疑惑却又不好回头看,这时却好像听到墙内有人大声高喊:“他娘的,你个老不死的,大爷我怎么没听说你女儿死的事儿?就算是死了一个,那一个呢?快说,到底住在哪儿?”

陈羽听得一愣,再凝神听去时,便仿佛是一个老者的求告声,说的好像是什么“再宽容我几天,必能借钱还上”之类的。

陈羽暗自猜测道,难道是借了高利贷还不起,这帮人要抢人家女儿来抵债?

还在他混乱寻思之时,就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声音虽促乱,却是照样轻巧,显然这几个女孩惯来是慢慢走路的,即便是事急临头,也还是保持着自己矜持的步子。

不过,就是这种步子,显然也比陈羽这遛马的速度要快了不少,很快就见四个女孩一撮儿越过了他去,往巷子口跑去了。

陈羽便心下暗祝她们跑快些,赶紧离开这巷子,上了马车便没事了。只是天不遂人愿,陈羽心里的话还未说完时,就见两个挽起袖子的汉子在巷子口正伸手拦住了那四个女孩。

只看那两人脸上狞笑,陈羽便不由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陈羽就明白,多事的人便事多,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会得罪了人。得罪了人却又不知道,那就要时刻提防着背后的刀子。正如陈羽从来不愿意得罪郑管家郑海,可还是不知怎么就把他得罪了,现在就要时刻的注意藏起自己破绽,免得被他抓住。毕竟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哪!

就是今天,他本来也是不愿意多事的,毕竟这事与自己并不相干。但是,现在发生在眼前的这种事却让他还是忍不住赶忙打马过去了。

到了近前,就见那两人已经伸出手来要去拿那两个小姐打扮的女孩,那两个女孩身子皆是娇小,动作也极是灵活,一闪身便避开了,陈羽见状忙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畜生,滚开!”

那两人闻声住手,抬眼看陈羽时,陈羽故意做出一副气势煊赫的模样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敢对几个弱女子行凶!当我南城兵马司是摆设么,还不滚开!”

说着,陈羽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状,他心里知道,跟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必须用实力来震慑他们。但是,南城兵马司这几个字固然能把这两人暂时吓唬住,可这两人也不是傻子,岂会自己说了他们就信,因此他也做好了打架的思想准备。

幸好,他自小身体便一直很好,又缠着府里的护卫学过两招,倒也不怵他们,而且,那刚才送人的老者也跑过来了,想来至少能帮他接下其中一个,纵然不是对手,也能支撑得一会儿了。

然后就见陈羽一副大老爷的样子下了马,走到其中一人面前飞起一脚,直踢他门面,口中叱道:“兔崽子,没听见爷的话吗?还不滚开!”

那人忙身子一让,闪开了陈羽这一脚,回头看自己同伴时,却发现他也如自己一般惊疑不定,看向陈羽时,觉得他的样子又不似作假。而且他那一身衣着打扮虽不是公差的穿戴,也不是公子哥儿打扮,可是看上去却显得极是富贵,倒不像是一般人能穿的,因此也怨不得他们惊疑,只是,他们又怎敢因为一句话就把眼前这几人放走呢,于是其中一个便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南城兵马司的老爷,可有凭证?”

陈羽闻言知道两人心里还在怀疑,便装的越发厉害,口中骂道:“要你娘的凭证,就凭你们两个兔崽子,也敢问你爷要凭证!再不滚开,爷要拿人了!”

一帮人堵在巷子口这番动作,顿时便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只是看那两人凶神恶煞一般模样,众人多是远远的看着,并没人敢凑过来。

也算是陈羽命好,也算是那几个女孩命好,这时恰有两个官差过来了,他们挤进来喝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呢?”

陈羽见状,知道似他们这等打手之类,多是和官差有些交情的,绝不能让他们先去套近乎,眼睛一瞥发现那老者已经过来将几个女孩护到了身后,陈羽便刚忙迎上去对两个官差一拱手道:“两位大哥请了,这两个泼皮在这里光天化日的调戏妇女,真真的眼里没有王法了,诸位乡亲都可作证,还请两位大哥把他们锁拿了才是!”

那两个官差闻言先是看看那两个赤膊的汉子,心下便知道陈羽所言纵然不真,却也有七八分是实事了,只是其中一个却看着陈羽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陈羽忙笑着凑近了身子道:“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说话间,陈羽已经把十两银子拿在手里,这是昨日本该给卫老夫子送礼的那十两银子,陈羽胡乱的从帐房支了几样东西拿去送给了卫老夫子,相信二爷也不会查这个的。

只见陈羽说话间身子凑过去,把银子偷偷往其中一个人手里一塞,然后突然转身指着那两个赤膊汉子道:“重要的是,不能让这等泼皮如此嚣张!”

陈羽知道,当下的情况,自己若不给这两人点好处,他们会愿意帮这几个女孩出头才怪了,而一旦官差不愿意帮忙,那她们几个想脱身简直就是梦话了。所以,他心里虽是不舍得银子,却也不忍心让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就这样入了虎口,便只好把十两银子递了出去。

那接银子的人轻轻一掂一摸,便觉出了份量,知道这大概有个九两十两的,这些钱便是两个人分了,一人也有四五两,足够给家里老婆孩子半年嚼用了,便暗道这人出手好阔绰。

当下他冲那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顿时走上前去,口中大声喝道:“好个泼皮无赖,居然敢光天化日的就行凶,跟我们去南城兵马司走一趟吧!”

东、西、南、北、中,这五城兵马司专管地方治安,因此正是所有吃地面饭的泼皮们的上司。那两个在此拦截的人此时虽然知道刚才上了陈羽的当,却知道眼前这两个可是真的了,便忙陪着笑迎上来道:“官差老爷千万不要听那小子胡羼,小的们在此是奉了胡爷的命,在这里办事呢!”

这话一说出来,四周的人群中顿时有那胆小怕事的便一缩身子远远的溜走了。这皆因胡大海凶名远播,这办事一词之下更是死伤无数。而陈羽听了这话却是一愣,心道他们居然是胡大海的人。那两个官差也是愣了愣,那个没接银子的看向了接银子的。

这胡大海在市面上行走,又是个专放高利贷的,怎会不结交兵马司衙门,只是,那人想了想十两银子,便一咬牙道:“少他娘胡扯,胡大海的人我全认识,怎么没见过你!还是跟我回衙门交待一下吧!”

陈羽只看那架势就知道,这两人定是吃过胡大海的好处,不过,却显然不如自己这一甩手十两银子阔绰,所以,他们便打了个马虎眼,诈做不认识先把这两人带走,到时候胡大海面前也有话可以交待。

另外那人见自己同伴说了这话,便知道刚才那银子不少,因此心里便有几分喜意,他便把腰刀一抽,喝道:“跟我走!”

那两人显然不敢明着反抗官差,长安府内天子脚下,谁敢公然对抗官差不是找死嘛!因此那两人虽然气愤这俩官差不辨敌友,却也只好跟着走。只见那公差又回头对几个女孩子道:“你们几个事主,也得跟我走一趟!”

只是,他开头的一句话却说的不太顺畅,陈羽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也顿时愣了愣。

他刚才只顾着帮忙,甚至不惜自己搭了银子进去,却还没有来得及看自己帮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呢。此时看去,却发现那两位小姐竟是天仙一般模样,虽然年纪尚小形容未足,却已是眉目如画,显见的两个美人胚子了。就连那两个小丫鬟虽然也都还是一团稚气,却也是十分秀气可爱。

最难得的是,这两位小姐居然有六七分相像,一个略高些一个略矮些,都穿着相同的翠绿衣裙,此时又相拥着依偎在一起,倒真真是一对璧人了。

几个女孩听说眼前这官差还要带自己去衙门,便顿时看向了那老者,只见那老者站过来对官差说道:“我是管家,我家小姐不方便出入官衙,就让小老儿我跟着官爷去吧,刚才我一直在旁,也是事主。”

他说完那官差点点头,然后恋恋不舍的从两个小姐身上收回目光,道:“那好,你便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老者应了一声,又走过来几步到陈羽面前躬身道:“这位小哥,小老儿多谢了!”

陈羽忙伸手扶住他,口中说道:“老人家不要客气,路见不平而已。”

然后那老者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到自家小姐身前小声道:“小姐,快走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转身跟那官差去了,这里陈羽走回去牵马。那马儿是训练有素的,此时还待在原地打着响鼻,陈羽牵了马走过几个女孩子身前时,见她们还站在原地,便说道:“快些走吧,一会儿人就要追出来了,你们要走也走不掉了!”

那四个女孩此时齐齐看向陈羽,其中那个个儿高的小姐显然更大人气一些,她一弯腰对着陈羽福了一礼,然后小声说道:“多谢这位少爷相助,只是,他们都往这边看,我们,我们不敢动。”

陈羽闻言一看,果然四周围了许多人此时还不肯散去,竟是都在看这四个小美人,当下他大喝一声道:“都散了吧,看什么看!”

陈羽刚才那模样,好像是跟官差极是熟络,因此听了他的话,人群便开始依依不舍的散去,陈羽道:“好了,你们快走吧!我也要走了!”

说着,陈羽转身就要上马,别人的事,他一个小厮不敢多管,今天管了这些,他都怕将来胡大海知道了不好向他交待呢。现在只要这几个女孩赶紧走就没事了,所以,他才要赶紧离开。

只是,他正要翻身上马时,却突然觉得好像有人正拉着自己衣角,他转身一看,那个子高一些的小姐正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手里可不正扯着自己衣角呢。

陈羽想了想道:“忘了你们那位管家的话了吗?出了巷子往左走,前面有家老马车行,你们去雇一辆车走,快去吧!”

这小美人闻言却不松手,仍是紧紧攥着陈羽的衣裳,陈羽此时虽然酒早就醒了,可是看她那可怜兮兮的娇俏模样,却有一种醺醺然的感觉。只听站在一边的一个小丫鬟说道:“我们和小姐都从来没有出过府的,求求少爷,带我们去那家老马车行吧!我们害怕待会儿还会有人拦路。”

陈羽闻言想了想,又看看她们那可怜模样,便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快些!”

说着,他牵了马前面走,让那几个女孩子跟在身旁。只是,女孩子们不敢离他太远,又不好与他并行,便纷纷走在他身后,乍看上去,竟像是官军们排队操练似的。

这样一行人走在街上扎眼的很,陈羽便加快了步子,很快就看到了那家老马车行,陈羽带着她们进去雇了一辆车,那伙计套上了马,几个女孩便钻进了车里。

这时那赶车的伙计凑到陈羽身边道:“爷,我们店的规矩是,无论远近,您说个地儿,然后先把钱付下,咱们再走。若是还要回程呢,一并付了的话,那回程的钱我们给您个折扣,您看怎么样?”

陈羽闻言道:“不要回程,就去城西拢翠观,要多少钱?”

那伙计略一核算,笑着说道:“爷,这城里的活儿,我们的钱收的贵点儿,您也知道,马车行嘛,主要是跑长道儿拉人拉货的,近了就赚不到钱。这样吧,您给一钱三分银子得了!”

陈羽见状又不好问车里的几个女孩子要钱,便只有自认倒霉的伸到衣内掏钱,只是伸手一探,他顿时一愣,自己出门时换了衣服,身上就只有那十两银子,刚才又给了官差,此时身上竟没有一文钱了。

陈羽正不知该怎么跟那几个女孩子要钱,只见那个个子高些的女孩已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伸手递出了一锭银子,看去足有六七两,只听她说道:“这些可有一钱三分吧?”

那伙计并陈羽闻言都是一愣,陈羽便道:“快找了钱来给那位小姐。”

那伙计虽奇怪这一帮人怎么好像是不认识似的,但是商家的规矩就是绝不多问,闷头赚钱就是,当下便答应一声接过钱来奔帐房里找钱去了。

这时,那掀着车窗布帘的小姐开口道:“这位少爷,你……,能跟着我们去那拢翠观吗?我们……,都……,都害怕!”

陈羽闻言略思量一下,心道也罢,好人做到底吧,便点了点头说好。那小姐闻言顿时冲陈羽一笑,显然是心里安泰了不少,对陈羽也极是感激。只是,她那一笑直如牡丹花开一般,看的陈羽一愣,心想这小姐若是长大了,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

即便是自己虽然常常想着,既然已经有了温柔如此的绮霞,还有个娇俏可人的杏儿,这一生也就该知足了,可是见了她这绝世容貌,仍然忍不住心里一动。

不一会儿,那伙计拿着几块碎银子走过来,恭敬地把银子递给了那小姐,然后便上了马车,陈羽也自上了马,一车一马便出了老马车行的大门。

陈羽左右打量几眼,倒没看到有什么扎眼的人,便徐徐的跟在马车身后。一路上,那小姐常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往后看,每次看到陈羽确实还跟在后面,便放下心一般地出口气,然后冲陈羽羞涩地笑笑,陈羽也便冲她笑一笑,就这样一路无话地护卫着她们到了西城拢翠观。

这拢翠观占地不小,据说里面有上百名修道的女冠。当今皇上崇道,老爷来京后便先是倾尽财力建了这拢翠观,以求迎合上意,果然这官儿就越做越大。老爷发下了话来,现在的府里,即便是像太太一般信佛的人,也是每半个月就要到观里来一趟的。

只是陈羽等人却是根本进不去门的,这拢翠观里尽是女冠,因此拒绝男子入门,府里估计也就只有老爷和原来管这里开支的陈应能进去吧,至于外面的人则更是别想。

因此,几个女孩子下了车,陈羽道:“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了,这里不许男子入内,你们自己进去吧。”

那个儿高些的小姐看了看陈羽,眼中掩饰不住的一抹感激,只是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对着陈羽福了一礼,然后便低着脸儿拾阶而上,其她三个女孩见状也是一福,然后跟在她身后叩门去了。

那伙计赶着车回去了,陈羽却在拢翠观门口倚马而待,直到观门打开,出来一位女道士,那小姐说了几句之后,便被引了进去,陈羽这才翻身上马,往陈府而去。

只是,都走到了角门下了马,那马也由周二牵着送去马厩了,陈羽脑子里还一个劲儿的回味着拢翠观将要关门时,那抹明艳凄美的眼神儿。

神思不属的走了几步,陈羽才想起来,这几位小美人居然也没问问自己这恩人的姓名,便不免若有所失的摇了摇头。又想想自己正在极力争取做那拢翠观的管事,便不免心里一动,暗想若是我做了那拢翠观的管事,到时岂不是可以在观中随意进出?

陈羽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不远处正有两个人走过来,却是同在二爷房里的陈谦与陈和。

那陈谦与陈羽是同年进府的,官场上讲究同乡、同门、同科、同志这四同,可以倚之进退,这陈府里下人们也一样讲究这个。陈羽是那一年里进府的下人们中间混的最好的,便被陈谦等奉为掌事,事无大小皆附骥其后。

当下陈羽远远的看见了陈谦,那陈谦也正看见了陈羽,他便忙拉了拉陈和的衣裳,陈和顿时也看见了,两个人便一起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陈谦已经说道:“羽哥,快回去吧,二爷急急的找你呢!”

陈羽闻言心里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出来,只听他问道:“哦?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时那陈和接着说道:“出没出事儿的,咱们哪里知道去。咱们就知道,二爷回家来之后,那郑管家便到了房里,也不知跟二爷说了什么,二爷就命人到处找你了!”

“哦?”陈羽闻言便觉得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情知是那郑海已经告下了状了,他顿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可就是血染庭草,陈羽怎能不提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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