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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章 红颜叹,叹红颜

  • 作者:遥控
  • 类型:仙侠奇缘
  • 更新时间:2021-07-09 23:12:22
  • 章节字数:8404字

这一场婚事,当真是好不喧嚣!由于到贺宾客太多,水月洞天连开三处别苑作为酒宴现场,分别处于登仙阁,望仙台,请仙苑。登仙阁中,多为男方宾客亲朋,望仙台中,多为女方宾客亲朋,而请仙苑内,则尽是道修之中德高望重之辈。

大日西斜,时已傍晚。

水月洞天之内,仍是呼朋唤友,推杯换盏。诸多仙客尽了兴致,此时尽是高谈阔论,或是几人聚于一起探讨仙法道统,或是几人聚于一起谈论时事风云,众人既是各抒己见,谈兴渐起之后,自然也就雅俗共赏,滋生三教九流之气氛。

“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席间一个翩翩佳公子站起身形,举杯遥敬诸多仙客,大声呼喝道,“小仙乃是太玄真人座下四弟子,号曰白云子,平生最喜刨根问底,捉摸些来龙去脉……”

太玄真人虽是一介散修,但却生有天纵之资,神通惊天,是道门老祖一般的存在,为天下道修所共仰。

其座下传有五个弟子,四个均是人中龙凤,声名显赫,却独独这个白云子是个例外,个性乖张,放|荡不羁也就罢了,偏偏还喜怒无常,不分正邪,常常行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异事,偏偏太玄真人又甚是喜爱这个四弟子,虽则常常打骂,却又处处护持。

“哈哈……白云子你今日大有用处,正该拷问拷问承福公子,是怎生左右逢源,抱得美人归!”当下宴席之中,便有一散修随声附和。

“这位兄台言之有理,真是英雄所见略微有些相同啊,该当共饮一杯,来!”

白云子豪气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自顾将酒具斟满,继而转身醉态可掬的向着一个浮夸公子行去,很是自来熟的与那浮夸公子勾肩搭背后,大声问道:“不知承福公子是如何与鸯果圣女相识,又是如何与鸯果圣女相爱,以后又当如何与鸯果圣女相濡……那个以沫啊?”

唤作承福的浮夸公子眼中微不可查的掠过一缕厌恶,假意扶住白云子,将白云子勾搭住他的左手不动声色的拿了下来,儒雅的答道:“白云子道友玩笑了,鸯果圣女于我若九天神女,我当与她相敬如宾,许是我一片诚心感动了圣女,她才垂青于我吧。”

“呃……呃!”白云子甚是没有形象的打了酒嗝,又勾手搂住承福公子,说道:“本仙对鸯果圣女那也是仰慕已久哇,同样一片诚心,她怎的就没有垂青于我呢?想本仙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鸯果圣女当真是没甚眼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晦气!”

白云子这几句话仍是说的甚是大声,几乎满堂皆闻,顿时便惊得诸多宾客鸦雀无声,众人此时回过味来,方才明白白云子居然是居心叵测,过来搅场闹事的。特别是先前与白云子搭话的那名道修,此时更是噤若寒蝉,生怕受了白云子的殃及池鱼之祸。

“白云子道友,今日是我吕家与水月洞天共襄喜事的日子,还望道友要慎于言行!”当时便有一个威严的中年道修站了起来,言语虽然客气,但语气已是颇为不善。

白云子循声望去,仍是醉态迷离,说道:“哦!原来是吕家家主吕伯奢,嘿嘿,有礼了,有礼了。不过本仙生来便是这幅德行,尊师太玄真人也是常常懊丧,不若今日你代恩师管教本仙一番,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霸气侧露,不可一世,已经是摆明车马的要仗势欺人。

“吕某自是不敢越俎代庖,与太玄真人相提并论。但白云子道友也当明白,此地乃是王屋山水月洞天,不是在你太玄派中。”

白云子斜睨着吕伯奢,又自顾将杯中酒水饮尽,大笑道:“吕伯奢老儿,你休要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本仙不过一介晚辈,如今又吃醉了酒,莫非他云隐真人堂堂水月洞天之主,还要以大欺小。”

白云子恣肆狂笑,佯作醉态爬上酒宴高台之上,狂啸乱吼道:“本仙听闻,鸯果圣女与佛门佛子、唯识宗前代方丈的高徒普罗一见钟情,结伴游历世间,不胜神仙眷侣。敢问你吕伯奢老儿,吕承福小子,以及水月洞天诸多大人物,可曾听闻过此事?”

这一番质问,却是比先前更甚,白云子辅以神通之助,其声恍若天音,堂堂皇皇,丝丝入耳,几乎是传遍了王屋山数千里,与昭告天下也是一般无二了。

白云子却也是个惫懒的神奇人物,知道这一嗓子嚎下去,肯定事情要大条,水月洞天要出来话事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了个不胜酒力的姿态,美不胜收的仰面便倒,同时心中想道:“普罗秃驴,哥哥我也就这么点能耐,只能如条癞皮狗一般的耍耍无赖,你他娘的要是还不来,哥哥我只能不顾弟妹名节,出些权宜之计了。”

这处酒宴以吕家宾客为主,自然是设在登仙阁。这登仙阁偏安一隅,如那羞涩少女,诸多遮拦。

原本酒宴上的迎宾弟子也是仰仗着遮拦颇多,又知晓白云子的身份,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贼厮闹一闹,只要不让宗门中师长知道,没了责罚便成。

哪知这贼厮偏偏颇不晓事,竟借着神通将声音传遍了王屋山,闹得人尽皆知。致使登仙阁中议论纷纷,迎宾弟子顿时也乱作一团。

忽然远处劲风呼啸,并伴有雷鸣隐隐,一个威猛中年男子带着数十个水月洞天弟子踏虚而来,只须臾间,身形连纵,已到了登仙阁中。

威猛中年男子先是看了吕伯奢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之后方才抬眼打量白云子。

“白云子道友既已醉倒,便将他扶入静心苑中歇息吧!”威猛男子随声吩咐,继而又说道:“适才白云子道友酒后失言,相信在座诸位都是不会当真的。还有约莫半个时辰,就是敝派圣女的大喜之时了,还请在座诸位师长,诸多道友莫要再酒醉失态。水月洞天拓跋垂在此拜谢了!”

拓跋垂团团一揖,刀斧一样尖刻的目光环视酒宴周遭,但凡仍在议论纷纷之处,便目露森寒,毫不掩饰心中杀意。一番恩威并重,镇压当场。

“既已羞辱了吕家老少一番,再留在这登仙阁也没甚意思。诸多师长前辈尽在请仙苑中,想来那夫妻参拜的大礼,也该在请仙苑中举行,姑且不论普罗贼秃来与不来,我既与他相交刎颈,这闲事始终要管到底的。”

白云子思及此处,踉跄着在酒宴高台上站起身形,蹒跚着步伐晃晃悠悠向着登仙阁外走去,同时做足醉态说道:“本仙乐意在何处歇息,便在何处歇息,何须尔等指派个什么鸟厮的静心苑。”

………………

半个时辰,原也只是须臾转瞬,晃眼即过。此时,登仙阁、望仙台的两处酒宴均已取缔,所有宾客齐聚一堂,到了请仙苑中准备观礼。

偌大的请仙苑,处处皆是瑞彩虹霞,落英缤纷。每处楼阁之中,都有侍女捧琴,奏得仙乐绕梁,空中则是灵兽仙禽往来不绝,奉上佳酿果品。其中更有一座金玉搭建的悬空礼台,遍饰着堂皇,周遭灵气隐隐,竟不知是被谁人以大神通拘禁了来,排列成一篇篇华丽的诗章,共赞今日之盛举。

须知天地灵气原本有序,便是高手取来用之,也不过是拘禁片刻时间,便会复归本位,趋于平静,如同这般久久不散,还要一笔一划形神兼备,构成诗章,自然已是非凡手段。

这时,突有飘渺钟声传来,连鸣三次。继而钟鼓齐鸣,仙音大噪。礼台瞬时繁花似锦,团团锦簇。

一个鹤发童颜,白须白眉的儒雅老者驾驭着一朵彩霞,凝在虚空,发声说道:“诸位仙客,列位宾朋。佳缘钟如今已是响过三通,吉时已到。在这般美满的时光里,诸位即将见证一对新人幸福完美的结合。在下余洛川,一介老朽,甚是荣幸能成为此次婚礼的司仪,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二位新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师长对在座诸位的来到表示衷心的感谢以及热切的欢迎,其次,请诸位与在下一同用最热烈的呼声欢迎两位新人拓跋鸯果圣女以及吕承福公子的登场。”

仙乐奏鸣,鲜花铺道,悬空礼台一侧伸展出一条灵气聚成的虹桥,虹桥底端,众星拱月中,吕承福春风得意的搀着拓跋鸯果缓步向着礼台行来。

请仙苑四周,无数的灵气升腾,齐齐爆鸣,炸裂成一幅幅的华彩诗章,盛赞美好姻缘,举案齐眉。

“现在,有请二位新人的师长登台,新人奉茶!”余洛川高声唱道。

当下悬空礼台另一侧,再度伸展出一条虹桥,吕伯奢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谦逊有礼的相携而来,言笑晏晏。

一派和风细雨,和谐喜庆之中,二人端坐礼台,这时,早有侍女仙童奉上香茗,递向吕承福与拓跋鸯果。二人接过香茗,齐齐跪倒在地,说道:“恭请爹爹饮茶。”

吕伯奢与那老者正待伸手接茶,却不料拓跋鸯果突然扣住茶具,又说道:“爹爹,可否容女人多言一句,再饮此茶。”

老者微现不快,说道:“有何话如此重要,非要在此时说。”

“女儿自今日后,再也不能承欢爹爹膝下,心中郁结,有些话不吐不快,还请爹爹准许!”

吕伯奢察言观色,见情形有些僵持,当下便与老者说道:“云隐真人,令爱今日之后,便为人妇,有些体己话要说与您听,也属正常,何不让她畅谈。”

拓跋云隐微一颌首,说道:“既然亲家开言,你有何话,便说来一听吧。不过今日乃是你与承福的大喜日子,无论何话,都需长话短说,以免误了吉时。”

“女儿省得!”拓跋鸯果叩了一首,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香茗递给身旁的侍女粉雕,缓缓开口道:“诸位宾朋,劳你们远赴水月洞天,鸯果甚是感谢与愧疚,然则今日,也要请在座列位为鸯果做个见证,我欲与拓跋云隐断绝父女关系,一死以还其养育教导之恩情!”

一语既毕,拓跋鸯果不管满室哗然,抬掌便拍向自己额间,竟是要自毙谢世。

“你这孽障,鬼迷心窍。”拓跋云隐一声厉喝,无穷灵气条条贯下,如同得了灵性一般,前赴后继奔涌进拓跋鸯果体内,拓跋鸯果顿时浑身一僵,呆在了原地。

“你生来是我拓跋云隐的子女,便永生永世都是,岂容你说断便断,如此放肆。”拓跋云隐豁然起身,身上的威严仿佛太古神山,高不可攀。“念在今日是你大婚之日,爹爹便不计较你的任性,但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需知道,爹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好。红尘俗世之间,诸多烦扰,诸多虚假,你年少智短,岂能一一分辨清楚。”拓跋云隐收敛了浑身如渊气息,面透慈祥,“鸯果,你当知道,如若爹爹愿意的话,原就无须强迫你做任何事!”

拓跋鸯果但觉浑身气力渐生,已能行动自如。但此时此刻,她心中却是一片悲苦,阵阵绞痛传来,玉面之上已是煞白如雪。她深知道,以父亲之能,若要自己心甘情愿嫁给吕承福的话,有千万种方法,而她却没有丝毫抵抗之能力。

拓跋鸯果面含悲戚,一双凤目中慢慢泛起了生命远去的灰色,她心中有锦绣三千,欲与有情人诉说,然则却为父亲所不容。

“爹爹,您素来疼爱女儿,将鸯果视作掌中宝,心头肉,为何偏偏这次不能遂了女儿的心意。如今女儿心痛如绞,已成死灰,您就当真忍心看着女儿行尸走肉么?”

“我女今日嫁作人妇,我心甚安,我心甚喜!”拓跋云隐不见丝毫动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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