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过程并不漫长，但也足以让疯子把什么都想通了。

尤其是，那个从刚才开始一直缠绕在他心头，而且逐步加深的疑惑。

疯子现在终于找到了答案。

要说奇怪，应该是从高杖蛊和蜈蚣蛊缠斗的时候开始的。

高杖蛊会抓狂，是因为章登堂，虽然它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吃掉了章登堂，但还是有种和章登堂共生的概念，不管从属关系，但至少有互相保护的捆绑关系。

所以，章登堂被压制的时候，高杖蛊会出现。

但是金老大被挟制的时候，蜈蚣蛊并没有出现。

金老大不是蜈蚣蛊的蛊主。

疯子一直以为，章家的蛊虫被金家据为己有了，金老大将金家的伴生蛊交给疯子，是因为他自己还要操控章家的伴生蛊。

但是现在看来，他既没有控制金家的伴生蛊，也没有控制章家的伴生蛊。

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的伴生蛊，以金老大这种处处都要独占鳌头的性格，居然没有站出来尝尝鲜，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要。因为危险。

因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瓮中之鳖。

当金老大站在局外，用枪口对准他们的时候，疯子才明白，这里是一个试炼场，是一个蛊坛。

他们所有人和伴生蛊，都是金老大用来炼蛊的原料。

这也让疯子明白了齐添不想让齐不闻那么早下场的原因。

齐唐叶金章，聚齐了就是五毒，疯子这才很荒诞地发现，他们对开启源起之地这件事情一直有所误解。

以前他们以为要得到自家的伴生蛊，不然进去了会挂掉。

现在才明白，他们只是在给人家搜集炼蛊的原材料，难怪金老大对于五族的人都成了废柴一点儿都不介意，难怪他那么早就开始了对河奈、叶枭他们的围剿，因为他要的只是伴生蛊，用五族真正的伴生蛊，炼制最后的蛊虫。

原来金老大一直站在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维度，难怪疯子会被蒙在鼓里这么长时间，却看不出半点儿端倪。

但是幸好……疯子松了口气，幸好在他们自相残杀结束之前，都被那个藤蔓给救了。

想到这里疯子开始很好奇那个藤蔓是怎么回事儿，按理来说这个地方是受到金老大的控制，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那么那个藤蔓……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已经亮起来，他被卷在身上的藤蔓松开。

站在他旁边的，还有跟他一样一脸茫然的齐不闻、姚婕、唐克和齐添。

还有……

疯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他们已经找到了藤蔓的来源。

竟然是另一个齐不闻！

是六号！

疯子惊讶地看着他，只见六号也看着他们，表情很冷淡，脸色惨白，看起来很虚弱，好像连说话都很吃力的样子。

那个带着六号进来的年轻人扶着他，他们这才发现六号已经站不稳了，而且半个身子都在藤蔓里面。

齐不闻第一个上前想要将六号从年轻人的手中拉开，可拽了一下，六号居然没有动。

齐不闻这才发现，六号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成了无数的藤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同时也明白刚才在生死关头救他们的神来之笔，就是六号。

只可惜六号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

众人讶异。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

“行了，都别愣着，我马上要死了，有些话必须现在和你们交代清楚。”

众人回头，看到了两个金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