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玖歌好像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对方，把头转向另一边，隐约可见侧脸的微红。

君墨夜有些尴尬的挥着手，不知道放哪。他假装转过头去看远处的风景，“啊哈，这月亮蛮好看的嘛，以前还没发现。”

“是，是啊。”

他果断认错，“对不起。”

“没，没事。”玖歌结结巴巴。

——君墨夜从寺内洗澡的地方回到客房，他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披在肩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便服，黑衣黑发，这是他一贯的穿着。

推开房门，他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进去关了门。

只见床上自己睡得地方，盖的被子处鼓起了一团，就好像里面藏了个人一样。

那些女子军们，被安排在另一个客房群落处，楚柒月也被拉过去了，用玖歌的话说就是，你给我过来，和我说下这几天你知道的事。

——不过看她那幅逃命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借口。

总之，不可能是女子军的那些人在床上，更何况他和那些人也不熟，倒是小依她们依然还住在隔壁，所以——

他躺了进去，屈指一弹，烛火闪了闪，然后扑灭，整个屋子，瞬间被黑暗包围。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然后像猫一样靠了过来，软软的，更熟悉的是那股淡淡的清香味，就像是不知名的花开的味道。

“小依？”他说出的是疑问句，语气里却都是确定。

嗯——小依闷闷的回了句，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伸过来，脸埋在怀里面，两只手死死抱着君墨夜的腰，就好像……怕他走掉一样。

他也把手放过去，小依的头发还是一样的柔顺，手指放在上面，就像是丝绸般顺滑。

两人就这样相拥者，黑暗中依然可以视物，可君墨夜却闭上了眼睛，把下巴放在对方的脑袋上，两个人说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享受着难得安宁。

——半响，也可能不止，月楚依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小玖她们和我说了，现在国内情况不容乐观，大将军虽然掌握着绝对的军事实力，但没有皇室的承认，贸然出兵，言不正名不顺。所以他现在基本上只是把守着基本的几处方位，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

明明说着严峻的局势，可月楚依的声音却是平平淡淡的，如果认真听，甚至还有一丝……厌烦？

她继续道，“但国内其他地方却严重得多，基本上各个叛逆自立一方，战乱无时不刻在发生，甚至蔓延到了其他的一些国家。”

“对于国内的两派来说，对于我回国这一点倒是达成了难得的一致——大将军一派希望我回去继承大统，叛逆这是希望我回去，不然他们怎么也睡不安宁。”她的语气里面有些讽刺，说到底，两方都不过只是需要她的这个皇室身份而已，在两方眼里，她的意义，工具多于人？

“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杀死药娘的那些人，应该也是受了国内叛逆的交易过来的。”

君墨夜手放在小依头上，由上而下的摸着，柔顺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他明白小依说得就是雁氏一行人，因为雁长安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活捉小依，再加上一开始对方说的生意，这些答案其实并不难猜。

月楚依在他怀里动了动，就像被主人摸头的小猫一样。她继续道，“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君墨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已经……决定了吗？”

……嗯——月楚依的声音沉闷下来，“我不能忘记他们杀害药娘她们的一幕，所以我要报仇，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可以帮你的。”

“那不一样的。”她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要自己报仇！”

君墨夜停下来抚摸头发的手，“……我……也可以帮你的。”

“那不一样的！”月楚依哭道，“靠那种方法，要多久才行，更何况我在武学上的天赋，我自己知道，要杀那么多人，要等到多久去了？”

“……”

“更何况，我……真的放不下。”她的声音里面有抹不开的痛苦，“我终究放不下月楚数以百万的人的生命，不敢承受这份压力，更何谈……”

“月楚皇宫的那一棵，我和他种的树，真的……很好看啊。”她捂着嘴，肩膀不断耸动，却死死不让自己哭出来。

……君墨夜沉默着，然后整个人钻进被窝里，额头贴着小依的额头，两人的脸瞬间靠近，彼此间的呼吸，贴在一起。

月楚依眨了眨眼，眼睛里面是还没有落下的晶莹，却终究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落在床铺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潮湿了一片。

用手把眼泪擦去，君墨夜笑道，“没事，忘不掉就忘不掉吧，他终究是你父亲。”

——月楚依双手猛的抱住君墨夜的脖子，脸贴着脸，痛哭起来，“……可是……我……我更不想离开你啊。”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落下。

渊渊君君此语，可知我真心？勿敢勿思勿忘，唯此——

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