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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番外(二) 七舟

  • 作者:易央丶
  • 类型:穿越重生
  • 更新时间:2021-09-08 04:54:16
  • 章节字数:22864字

“仙门百家联合举行的炼器比试,你参加了吗?”同为炼器师的一个修士问谢以舟。

“嗯!”谢以舟只简单回应了一个字。

仙门百家联合举行,这规模可不是一般都大。到时候炼出来的法器,若是得哪位修仙大能看中,肯定能买个好价钱。只可惜,谢以舟,似乎没那么感兴趣。

炼器师仔细看了看谢以舟,通常的炼器师大多穿的精炼,因为随时都要打造法器,一般都不会穿得太多繁琐。但谢以舟不同,他身着锦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炼器师。

以为没什么能耐,很多炼器师也就没怎么防着他。结果没想到人家不仅有两把刷子,还一口气冲到了总赛,当然,这都是后话。

风涧月会来参观这场比试,主要是想给风涧澈挑一件称手的随身配件,好在她现在顶着个净梵尊君的名号,也算是一个修仙大能。

风涧澈从来没有见多那么多修士,躲在风涧月身后,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跟丢了。

“阿姐,阿姐……等等我,走慢点!”风涧澈的小短腿跟在后面,得用小跑才能不跟丢,又被风涧月牵着,感觉就像是拖着他走一样。

风涧月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半大小孩,开始放慢了脚步,“别跟丢了,这儿人山人海的,我怕丢了我找不到你!”

“哦!”风涧澈抓着风涧月的手,抓的更紧了。

“贱人跑哪儿去了?”红衣女人四下看着,愣是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红衣太过耀眼,风涧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跟她差不多的年纪,看着她好像是在找人,不过可惜了,风涧月并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拉着风涧澈,就去了那群炼器师中间。

谢以舟手里端详着一柄短剑,这件法器阶品很高,只可惜持剑的是一名弱小的女子。

“这把青藤剑不适合姑娘,姑娘你攻击性较弱,而且走位不灵活,我觉得软剑或长鞭更适合姑娘。”同品阶的软剑和长鞭,他也能炼出来,并且量身定制会更适合她。

可小姑娘以为谢以舟在拐着弯儿地骂她心里一时不高兴,就用各种恶意去揣测谢以舟,“呵呵,你是不是看这把短剑品相好,就想据为己有,只怕你还炼不出这样的法器!”

说着,那个小姑娘还是固执己见的高价把青藤剑买走了!

谢以舟本想继续说,谁知道小姑娘付了钱就走,压根不想理会他,其实他想说,这把青藤剑就是他炼的。

这一幕被一旁的风涧月看去,看得出来,谢以舟很是擅长为别人挑选并打造适合的法器。

想想风涧澈修为刚起步,也没什么突破,强大的法器估计他也用不了,不如就去找人定制一个。

这样想着,风涧月就带着风涧澈跟了上去。

“你好,可以为我的弟弟量身打造一件法器吗?价钱好商量。”毕竟风涧月这个时候也不差钱。

谢以舟应声,目光落在一旁瑟缩胆小的风涧澈身上,有生意不做的傻子,“过来吧!”

风涧月推了风涧澈一把,将人推到谢以舟面前。谢以舟只瞥了他一眼,便问到。

“什么灵根?”炼制法器,总要知道主人是什么灵根才能打造出最适合的法器。

“水灵根。”风涧澈自小便是不爱说话的样子,遇到谁都是这样,无奈,风涧月只得替他回答。

“修为到什么阶段?”

“炼气三层。”没办法,风涧澈才开始修炼不久,再加上总被望月峰上的弟子们欺负,哪儿有多少心思修炼啊!

“打算用多久?”

“本命法器,终身使用!”毕竟法器要是换来换去,她没这个条件啊!

谢以舟一愣,抬眸看了一眼风涧月,又看了看风涧澈。本命法器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选定,就再也不能换了,而且本命法器一旦认定,主人是会和法器产生感应的,若是法器受损,主人也是会跟着受伤的。

选定本命法器,一来,是要对法器本身了如指掌,二来,还要对相应的炼器师绝对信任。

“想好了?法器一经出售,售后概不负责!”谢以舟问到。

“额,你就放心炼吧!我们要是不满意你就再改。”突然有一种做甲方爸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七天之后过来取!”谢以舟漠声。

“诶,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那么高,你们宽的男人,穿的是黄色的道服!”小姑娘用手比了比,那是一个有不算高的胖子。

“没!”风涧月摇了摇头,这个红衣女人她记得,就是刚刚急着找人的那个,不过,似乎她还没找到。

“那你呢?”七厌录把目光放在谢以舟身上。

“没有!”谢以舟漠声,他可不会留意除了甲方以外的所有人。

七厌录失望的走开。

风涧月正打算离开,就被谢以舟拦下,“你可以先去逛逛,他先留在这里,我还要根据他的情况看适合什么样的法器,晚些时候来接他吧!”

“好吧!”正好风涧月觉得走哪儿都带着一个孩子挺麻烦的,“那你照顾好他。”

说完,风涧月丢下风涧澈,就自己逛自己的去了。

说来也是有缘,风涧月再次遇到了那个红衣女人,不过这一次,她好像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

他们在一片林子里,已经远离的炼器比试的地方,隔得远,风涧月也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那一抹红格外的妖艳。

“呵,你倒是继续跑啊!”七厌录一改刚才那个找不到人的慌张模样,一颦一笑,皆是一副妖娆姿态。

“不敢了,姑奶奶,我错了,对不起,放过我吧,求求你了!”身着黄色道袍的肥胖男人摔到在地,蹬着腿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我把东西还给你!”

七厌录扬唇轻笑,红唇一扬,眼底尽是不屑,“呵呵,你以为我稀罕的,是那把伞?”

肥腻男人从空间里拿出一把伞递还到七厌录手里,嘴里还不断念叨着,“还给你……还给你!”

七厌录看着手里的银伞,微笑着将人扶起来,“吓坏你了吧!其实我很温柔的!”

“是是是!”男人连忙点头应承。被七厌录拉起来的一瞬间还是很懵。

七厌录用伞柄掸了掸男人身上的灰,感受到他的紧张,就抚上他的背给他顺气。

敢扶摔倒的人,不是风涧月吐槽,没点家底的人都不敢做这事儿。不由得感慨,这姑娘真是善良又多金。

然而,下一秒,七厌录就用手在任何后脖颈抠了个洞,突然间就把男人的脊骨就这么活生生地抽了出来。与此同时,七厌录的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魔气,黑压压地笼罩在她身旁。

风涧月惊愕地捂着嘴,猛吸一口气,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男人后脖颈上流着血,而七厌录手里拿着脊骨,脊骨上还连着血肉。女人妖艳的眼眸里添了一丝冷漠,看向地上的男人,眼底尽是嘲讽。

小说界不变定律之偷窥必踩树枝。正当风涧月准备离开这个恐怖而诡异的现场的时候,“喀吱”一声踩到了一根树枝,嘎嘣脆的那种,七厌录注意到了她。

弄得风涧月刚准备溜的步子定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作为一个凶案现场的目击证人,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没吓到漂亮姐姐吧!”七厌录不好意思的笑着,脸上全是歉意。

“咳咳。”麻烦把你手里血淋淋的骨头丢了再跟我讲话,“没……没事!”

风涧月甚至不敢看七厌录,她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简直吓死个人了都,满脑子都是,人的脊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抽出来呢!这不符合逻辑,这不科学!

七厌录觉得许是自己周围魔气太甚,吓到她了,于是把自己的魔气都收敛起来,继续问到,“漂亮姐姐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腿都软了。”

一听到这话,风涧月果然双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好在七厌录及时扶了一把。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风涧月立马挣脱七厌录的手,果然,衣袖上沾染了血迹。上一个被扶的人已经失去了他的脊骨。

风涧月心里那叫一个怕啊!

“哈,没事没事,我先走了。”风涧月刚要逃离,就被七厌录一把又拽了回来。

“别急啊,漂亮姐姐……刚刚,没看到什么吧!”七厌录笑着问到,其实看到了也没关系,反正逮大不了一起杀了就好。

“呵呵呵,怎么会,我一千二百度的近视加白内障,两米开外人畜不分,怎么会看到什么呢!”风涧月表示,她的求生欲真的很强,笑着笑着就想哭了。

七厌录丢掉手里的骨头,指尖轻轻抚上风涧月的后脊梁,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袭来。雪白的绸衫染了红,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紧张之下,风涧月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灵力,一下子爆了出来,将七厌录弹了后退好几步。风涧月一愣,等等,差点忘了,她好歹也是听萧山的峰主,怎么可能怂成这样。

“别在我面前狂,我可能比你还狂!”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风涧月说到都硬气不少。

七厌录笑了笑,压根没在怕的,“是吗?那你别抖啊!”

靠,非要戳穿人家吗?真是……过分!

“得了吧,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有本事将我抓起来吗?如果没有,那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脱身吧!毕竟你身上沾了他的血呢!”七厌录是个魔族,压根不懂得人类的伦理道德,她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这次如果不是那个小偷,偷了她的银伞来参加这个劳什子狗屁炼器比试,她也不会从魔域出来,还追到这里。

风涧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袖子上和背上沾了很多血迹,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做文章,估计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趁着风涧月还在错愕之际,七厌录已经把尸首丢得老远了,回来看风涧月还在发呆,不由得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所以,你那么蠢的吗?这个时候不是先想着把衣服换了,洗清嫌疑吗?反而站着发呆,是想等着被人抓?”

被骂蠢的风涧月表示她真的想拍死七厌录,她本来就是清白的好吧!还洗清什么嫌疑?

“所以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对面?”七厌录问到。

“嗯!嗯?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风涧月表示她很懵。

“你看到我杀人了,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到时候我就回魔域,任谁敢来魔域找我麻烦。”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逃回魔域呢?”风涧月问到,逃走之前还要杀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我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不行吗?”七厌录余光瞥向风涧月,好似在说她有点意思!

“行行行,你厉害,你做什么都对。”风涧月翻了个白眼,只想赶快摆脱这个魔鬼。

“既然行,那就买通我吧!”

“买通?”风涧月一愣,什么意思?

“我现在随时都能杀你,你不该买通我放过你吗?”说着,七厌录就伸出了手掌。

我靠,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吗?明明是她目睹了凶案现场,不该是她被人用钱堵上嘴吗?怎么反而她还要买通别人。

“没钱?”七厌录问到,不应该啊!看风涧月衣着华丽,怎么也不像是很穷的样子。

“没钱!”风涧月身上的钱都是要用来给风涧澈打造法器的,压根就没有多余的钱。

“那就只能灭口了!”说着,七厌录的手已经再次扶上了风涧月的后脊梁。

“等等等等,我有个楼,可以吗?”

“楼?”

就是楼外楼中的风楼,就这样,七厌录成了风楼主管,风涧月给她取的名字是血骨修罗。

七厌录怎么也没想到,风涧月用来“买通”她的楼,其实,最后是她成了一个打工人。

晚些时候,风涧月回到谢以舟那儿。

谢以舟正在打着一个银片,而风涧月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图纸上,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这个伞好漂亮啊,就是有点眼熟,这就是我弟弟的法器?”

“不是!”谢以舟漠声,看着那张图纸,“这是化神期炼器师千机留下的图纸,这个伞包含着两百八十四个机关,二十多种暗器!是件很厉害的法器。”

风涧月一怔,虽然没说有多厉害,但光看这个精巧程度就觉得肯定很厉害,但也就是因为它过于精巧复杂,反而不适合风涧澈这种不细心的小朋友。

“哦!”风涧月的确觉得眼熟,但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这就是你参加炼器比试的作品喽!”

“嗯。”谢以舟只简单应答。

七天后,风涧月带着风涧澈来拿法器。

谢以舟将那柄渐蓝的剑递给风涧澈,风涧澈一接过来就觉得拿不住。

“给你的剑取个名字吧!”谢以舟开口,看着风涧澈手里这把他炼了七天的剑。虽然时间短了些,但工序和所用的材料绝对高级,对得起风涧月所花的高价。

风涧澈手里拿着剑想举起来,奈何剑太沉了,他站不稳就东歪西倒。

“好沉,沉……吼……阿姐帮帮我!”

“沉鸿!这个名字不错,你倒是会取!”谢以舟夸到,然后拿过风涧澈手里的剑,走到一旁,“我给你刻上去!”

然后,等谢以舟再回来的时候,沉鸿的剑柄上就多了两个字。

“沉很正常,因为你要的是本命法器,所以要考虑的终身问题,现在沉,将来你会习惯它的!”谢以舟解释道。

法器风涧月很满意,也没有要修改的打算,突然觉得,她这个甲方爸爸还是挺好伺候的,也不得不说,谢以舟真的很厉害。

风涧月带着人走了,谢以舟又继续埋头捣鼓他的伞。

七厌录本来想拿回自己的银伞就回魔域的,没想到风涧月临时给了她一座楼,她又决定留在这里玩玩再走。

说实话,这个劳什子的炼器大会挺有意思的,各种各样的法器都有。只可惜七厌录手里有了银伞,因此什么样的法器都看不上。

自人魔大战,魔圣被围剿死了以后,整个魔域就成了一个没有制度,只有暴力的地方,谁强谁有理。(这里的魔圣是风涧澈的生父。)

而七厌录在魔域土地上,那可不是一般的有名。任魔域谁不知道,一袭红衣轻纱,手执一把银伞,笑声如铃,妖娆如媚,所过之处,不留活口。特别是她那一手挖骨技巧,更是让人畏惧不已,听闻七厌录在取骨的时候,人还能活半个时辰,受尽折磨痛苦而死。她的那把银伞,更是凶残,听闻曾经七厌录靠它,突破了上千人的围杀。

听萧山也参与了这次炼器比试的筹备,因此裁判也有听萧山一员,而风涧月,就正好是那一员。

不出所料,谢以舟靠着他的伞一路杀进了总赛。

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七厌录站在风涧月旁边,看着下面的一众弟子,目光落在了谢以舟的拿把伞上,“诶,楼主你看,下面拿把伞,,像不像我的银伞?”

风涧月撇了撇嘴,“怎么?你的伞又被偷了?”

不过仔细一看,谢以舟手上拿把伞还真挺像七厌录的那吧,之前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没有啊!我的伞没丢!”七厌录疑惑的看着那把伞,然后目光挪到那个执伞人手上。

风涧月也不觉得谢以舟会偷伞,虽然对他不是很了解,但就这次炼制本命法器来看,谢以舟的人品应该靠得住。更何况,她曾亲眼看见谢以舟的图纸。

可风涧月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七厌录这个急性子就急着过去找事儿了!

“呵呵,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居然拿着别人的东西冠上自己的名字,请问您要脸吗?”七厌录仔细打量这谢以舟手上的伞,确定和自己的银伞一模一样没错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是仙门百家联合举行的比试,当然会有不少人挑事儿,也有不少人抓着机会就往对手身上泼脏水。

“没醒到啊没想到,比试黑马居然行的是偷窃之事。”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能造出那么精巧的东西。”

“这种扰乱秩序的人,还不赶出比试现场的吗?”

面对质疑,谢以舟虽然完全没想到,但也一点儿也不慌,“姑娘说话要有证据,可不要随随便便诬陷人!”

“呵,敢做不敢当是吧!”七厌录翻了个白眼,她不喜欢有人用和她一样的东西,当初选中银伞就是因为它的独一无二。要不是现场有那么多人,她早就把谢以舟的骨给抽出来了!

比试被迫终止了,风涧月那叫一个急,一来是担心谢以舟被泼脏水,二来,是怕七厌录被人发现魔族的身份,最后连累到她,这要是被人发现,她可就说不清楚了!

事情发酵甚至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站到了七厌录这边,就算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谢以舟偷东西。

最后无奈,谢以舟只能拿出禁伞的设计图纸,甚至找出了炼器时剩下的废渣。

“姑娘,我拿出了我没有偷东西的证据,这是顶级炼器师千机的图纸,请问你的证据呢?”谢以舟从始至终都无比淡定,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喏,你自己也说了,这是千机的图纸,难道你们这个狗屁比试,还能做别人图纸上的东西参赛不成?”千机和明尊可是一辈人,都死了上千年了!所以,凡事他的东西,都可以算得上是公共资源。(明尊是前面在溟池禁地出现过的容家老祖。)

七厌录的话说得有道理,大家都纷纷交头接耳,的确,无论如何,这都是正规比试,用别人设计出来的东西,的确不太好。虽然比试规则里没有明确说过,不能这么做。

其实在这场比试里,不乏有很多初级炼器师,他们都不能自己设计出法器,只能靠制作别人设计出来的法器参赛。

这倒是让百家各人犯了难,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该怎么办!若是明令禁止这种行为,将会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可若是不禁止,这对那些凡事亲力亲为的人来说又太不公平了!

好在谢以舟也不是迂腐的人,既然是为了比试的公平,他当然愿意让步。

“我可以不用禁伞,我还有很多法器可以参赛。”说着,就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大堆法器。

风涧月惊呆了,全是高阶法器啊!这里随便那一样拿出去,都是可以炒出天价的东西啊!突然觉得,要是把这个人招进楼外楼,以后还愁会没钱吗?

可七厌录可没那么容易罢休,她的银伞天下仅此一件,绝对不允许有人复制,今天,她的银伞和谢以舟的禁伞,必须要毁一个。

“那可不行,你都已经用了,临了怎么可以换呢!要是谁都像你这样,眼看着法器不行就换一件,那还比试个屁啊!”七厌录高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风涧月这个时候只想离七厌录远远的,她要是这个时候暴露身份,那不就是找死吗?要是再把她未来的员工拉下水,那可真就亏大发了!

其实仙门百家此刻和风涧月的心思是一样的,这种随手就能炼出高阶法器的修士,不管那个门派得了,都是不得了的。就算他此刻有了污点,也不乏仙门有人想给他洗白。

“如此,姑娘以为应当如何?”其实谢以舟的名号已经打响,这个比试参不参加已经无所谓了,但他不愿意就这样不了了之,总要给所有人,包括七厌录一个交代。

七厌录摸着下巴想了想,要怎么把他的禁声毁了呢!最后,七厌录干脆把自己的银伞召出来握在手里。

“这样,你猜猜这把银伞是出自谁手,若是猜对了,我就毁了这把银伞,若是猜错了,你就把你的禁伞毁了再自毁双目怎么样?”七厌录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反正任他谢以舟再聪明,也猜不中。

仙门有人已经不忍觉得过分了,“如此未免太歹毒了些,不过是猜错而已,还要自毁双目!”

“是啊,眼睛对于炼器师来说是何其珍贵啊!”

风涧月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这么无理的要求谢以舟应该不会答应吧!

“好,我答应了!”谢以舟漠声。

靠,这个傻子!风涧月想骂人。

见谢以舟答应,七厌录就喜闻乐见地把伞递到他手里。

其实天底下的炼器师大多是以家族或组织的形式群聚,才能达到资源共享的优势。而能炼出银伞那么精巧的法器,天底下又只有寥寥几人而已。只要摸透了炼器大师们的炼器风格再加上有些炼器师会在法器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要猜中,其实不难。

谢以舟接过银伞,撑开,在伞面,伞柄,伞骨上看了又看。脸上一会儿是欣喜,一会儿又是担忧。再看了一会儿,似乎是终于考虑好了,他缓缓开口。

“我猜,这是铁凤城,金家家主金白印所铸。”声音很平淡,语气里没有笃定,但却有那么一丝的庆幸。

“哈!你猜错了!”七厌录高兴到,一把夺回自己的银伞收进空间里。

刚好那个所谓的金家家主也在现场,当即就站出来说到,“这并非是老身所铸!”

或许此刻只有风涧月注意到,谢以舟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涔涔冒了一层汗。是的,他输了,他在紧张,但好像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这样,你的禁伞,还有你的眼睛……要我帮忙吗?”七厌录很乐意做这种事的。毁了禁伞,便再也没有和银伞一模一样的存在,毁了谢以舟的眼睛,就没人能再造出第二把禁伞。

“……”谢以舟没说话,从伞面上抽出一把刀片后,就把禁伞递给了七厌录。

到底是他亲手铸造出来的法器,始终是下不了手。

为了以防万一,七厌录顺手把禁声连同图纸一起毁了。紧接着,谢以舟用手里的刀片,割向自己的眼睛,顿时血流不止,见惯了大场面的七厌录,内心压根就生不起一丝波澜。

所有人都在惊叹,一位天才炼器师就此陨落,只有风涧月想着把人带去止血。

谢以舟下对自己下手也是真的狠,压根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从那以后,他的瞳孔,便是瘆人的白灰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内障!

风涧月不止一次的惋惜,好在,就算谢以舟不能炼器了,但他鉴别法器的能力依旧,靠着其他感官照样能分辨法器的品阶。风涧月照样将他收入麾下。

只是,这个谢以舟的性子野得很,没事就喜欢游历天下,搜罗各种各样的法器。

炼器比试很快就结束了,不出意外地没有了谢以舟的名字。七厌录倒是玩得开心了,临走也不忘来跟风涧月告别。

却在影榭外,听到了风涧月和谢以舟正在谈话。

“哇!原来你鉴定法器那么厉害,那没道理当时那把银伞你会看错啊!”风涧月那叫一个惊叹啊!她手里所有的法器都让谢以舟品出了个所有人,特别是她的九天弓和非寂剑,那可真是值老鼻子钱了!

“那把银伞是千机所铸!”谢以舟十分淡然地说了出来,好似一丝情绪都没有。

门口的七厌录一愣,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猜到了,还要……

同样不解的还有风涧月,“你既然猜出来了,那为什么不说?”

谢以舟的指尖轻轻划过桌面,小心探着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小心坐下。

“千机逝世近千年,留下来不少法器图纸,却从未留下过他亲手铸造的法器,银伞是第一件现世的千机法器,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件,当时我若是猜出来了,那姑娘万一真的要毁了银伞,那将是所有炼器师的损失的损失!”谢以舟解释道。

风涧月不得不佩服谢以舟的这个气节,就为了一件文物,连自己都眼睛和前程都不要了。

七厌录愣住,所以,他是在保护那把银伞。

“那你当时就不怕说出金白印的名字,他会为了名利冒领银伞吗?”风涧月疑惑,就是他想保住银伞,这样也太不理智了吧!

“不会,我了解他,金白印的光明磊落,炼器师都是了解的,因此,他也是炼器师中的权威。”谢以舟说到,他还不太适应盲人的生活,就连给自己倒茶都能被烫伤了手。

风涧月急忙扯了窗前的芦荟给他抹上,“眼睛已经瞎了,就别再弄得手也伤了!”

不然他就真的没有一点价值了!

“眼睛上的纱布要半个月才能取,记得三天换一次药,小心别感染!”风涧月仔细交代到。

扑通……

七厌录推门而入,看到谢以舟眼睛上的纱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哟,小七,干嘛呢这是?”风涧月这个时候还有点怕七厌录,她是魔域土生土长的魔族,根本就不懂得人族这些相处的方式。更何况,她还因为她的任性,害了谢以舟。

“你……”七厌录指着谢以舟,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你,你蠢死了!”

七厌录就没见过谢以舟那么蠢的人。可她既然知道谢以舟没有输,那该认输的就是她。

“你既然猜出来了,那我就该毁了这把银伞,但看你那么喜欢它,送给你好了,随你怎么处置。”说完,七厌录就把银伞小心放到谢以舟手上。

“你……”

“还有眼睛,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我会找天底下最漂亮,最像你的眼睛赔你,你等着吧!”七厌录压根就不给谢以舟说话的机会,说完就跑了。

谢以舟摸了摸手里冰凉的伞,只听到一阵摔门的声音,“姑娘你的伞!”

“别喊了,她已经走了,伞也送你了!”风涧月说到。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本来就是你赢了,还赔了副眼睛,这是你应得的。”风涧月真想一巴掌怕死这个老迂腐。

一通争论之下,谢以舟终究是争不过,收下了银伞。

从那以后,谢以舟不管走到哪儿,都撑着一把银色的伞,只希望那位红衣姑娘看见了,能来找他要回去,银伞鬼瞳谢以舟之名,由此而来。

其实,不止谢以舟在找七厌录,七厌录何尝不在找他。

七厌录回到魔域的那些年,看遍了所有人都眼睛,只想找一双还给谢以舟。

“不对不对,你的眼睛不像他,小了!”

“你的眼睛没有他的干净,也不对!”

“你的眼睛为什么的白色的,丑死了,滚开!”

七厌录这一生杀人无数,不认为自己有错,唯一那一次赌了一局,输给谢以舟。也仅仅是对谢以舟有愧而已。

终于,三四年后的某一天,七厌录终于找到了一双与谢以舟一样干净漂亮的眼睛,也终于找到了谢以舟。也终于知道了,人族道歉,需要说“对不起”!

“谢以舟谢以舟,你看,我找到了一双眼睛,好不好看?我给你换上吧!”七厌录一时激动,居然忘了谢以舟看不见,手里还捧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

谢以舟不说话,灵敏的嗅觉该苏他,她身上有强烈的血腥味,他对七厌录嗜杀成性的脾气嗤之以鼻,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姑娘,银伞还你,不用再来找我了!”谢以漠然置之,甚至不想同七厌录说话。一时想到银伞将会成为她杀人的工具,就明显的不开心。

七厌录愣住了,所以,谢以舟就是想来还她银伞的?

“我不,这是我输给你的,它就是你的了,眼睛也给你,你自己换上,要是不喜欢就再跟我说,我去给你再找!”说完,七厌录把眼珠子塞进谢以舟的手里就跑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时隔多年再见,会是她先跑开!

谢以舟感受着手心里眼珠子的冰凉,还有它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面无表情的手掌一翻,眼珠子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灰,而谢以舟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撑着伞走了。

谢以舟走了以后,七厌录又回到了那里,看着地上的眼珠子,心里苦涩得不是滋味。

可她显然没有放弃,一面寻找新的眼珠子,一面寻找谢以舟,可是,她找到的眼珠子一双接一双,却很难再找到谢以舟。

有时候,她会偶然和谢以舟偶遇在一条小巷子里,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对不起”,谢以舟就没影了!

连风涧月都没想到,这两个人都那么有毅力,七厌录找了十多年,谢以舟躲了十多年,也许他并不是可以躲着七厌录,但小七就是找不到他!

以至于十多年来,花问柳和沈从容都知道,楼外楼的谢以舟和七厌录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风涧月都很难找到他们。

或许事情就是有意思,七厌录一只以为谢以舟是在生她的气,还在想这个谢以舟,怎么那么小气!

他们彼此消磨了十多年,风涧月和风涧澈都成亲了,也不见他们说上几句话,

直到又一个十年,他们一起去参加风涧月第五个孩子的满月宴,二人才再次见面。

谢以舟问她,“七厌录,你不累吗?”

七厌录撇了撇嘴,“你躲都不累,我找怎么会累呢!”

不累才怪,好几次她都被急哭了!每次一听说哪里有谢以舟的消息,她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然后不出所料的扑了个空二十多年了,谢以舟的心是真的冷。

一想到这些,七厌录不由得委屈了起来,强忍着泪水,“对……对不起,对不起嘛!我,我呜啊啊啊……”

最后还是没忍住,谢以舟就在旁边看着她哭,不安慰也不说话,等七厌录哭了一会儿缓过劲来,她又继续说。

“楼主说你是不喜欢我狂妄的性格,不喜欢我杀人如麻,可是这些我都改了,我,我都好多年没杀人了呜呜呜呜……”

眼看着她又要哭起来,谢以舟急忙说到,“哦那你还会挖别人眼睛吗?”

“挖……不挖了!”七厌录看着谢以舟泛白的瞳孔,本来还想给他找一双完美的眼睛,可看到他严肃的面容时,就立即改了口。

谢以舟这才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能没有资格剥夺任何人生的权力,所以你要摒弃你魔族那套错误的观点和习性,你明白吗?”

七厌录乖巧的点头,风涧月说得果然没错,谢以舟果然不喜欢魔族嗜杀的德行,这还是谢以舟跟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你说魔族的习性怎么了?魔族有什么问题吗?魔族杀人碍你事儿了?”风涧澈黑着脸走过来,心想这个谢以舟胆儿够肥的,居然敢置喙他们魔族的事情。

谢以舟一点都不紧张,甚至有点想笑,冲着远处风涧月的方向大吼,“楼主,你看看楼主夫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风涧澈,你踏马又说什么了!不要命了是不是?”风涧月大吼,一点儿也不给风涧澈面子。

“阿姐你别插嘴,我教训鬼瞳呢!”风涧澈略显卑微的说着,言外之意:阿姐,在外面给我点面子。

“哼!好啊,那你以后也别插嘴!”风涧月冷哼一声,往反方向走了。

风涧澈赶紧追过去,“别啊,阿姐~夫人~姐姐~孩子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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